那一副副丑恶的嘴脸让人作呕。瞿允洲看不下去了。他大步从墙角跳下来,扯住上前拖拽阮正惜衣服的男生,一脚踹出五米远。他也丝毫没有顾忌施暴者是个女生,抓着那个女生的脖子推到白雪竹身上,把那几个围观的人推倒一片。随后连忙脱下自己的校服外套,背对着身,丢到身后阮正惜的脚下。“瞿允洲!你敢帮她?你是看上她了?!”白雪竹扯着嗓子喊。怒气值登顶,眼里的恨意能化成兵刃,一刀又一刀凌迟下来。
那天,瞿允洲嫌教室吵,找了个安静地方看书。
类似于犄角旮旯的地方,平常没什么人去。
然而……
“天天摆出这张装可怜的脸给谁看?!”
“他妈越看越烦!”
白雪竹带着一众人,男男女女,起码十五个人,正围在一起欺负一个小女生。
“竹姐,别这样,人小姑娘害怕。”旁边的一个女生安抚她说。
白雪竹揪扯着阮正惜的头发,“用的什么洗发水,还挺香。”
施暴者或许没有什么理由施暴,但是,当他想去施暴的时候,无论什么微不足道的事情,都可以成为他tຊ施暴的理由。
阮正惜颤颤巍巍地,哭成了泪人儿,“竹姐,我、我……”
“你什么你!”白雪竹打断她。
“啪——”一个巴掌,用足了力道,重重甩在阮正惜脸上,把她打退到墙角。
“瞧瞧你,又是一副委屈的样子,我欺负你了吗?”
阮正惜不敢说话,结果迎来更加恶劣的对待,自己的头发被眼前那个霸道又凶狠的女生用力拖拽着,“我问你话呢!欺负你了吗?!”
阮正惜疯狂摇头,“没……没……呜呜……”
这时,上课铃声响起。
小姑娘眼中闪过一丝恐慌。
白雪竹吹吹手,嫌弃地用湿巾擦擦,环手抱胸,“想去上课呀?来,都上,把她的衣服扯下来,我看她今天怎么去上课。”
听到大姐下达指令,两男一女对视一笑,恶手伸向。
阮正惜剧烈挣扎,哭声震天动地,恶人看着她的反应愈发兴奋,“啊——不!啊!”
“啪——”
一个男生猥琐地扯破了她的衬衫,还重重打下一巴掌,嫌弃道,“废话这么多!”
那一副副丑恶的嘴脸让人作呕。
瞿允洲看不下去了。
他大步从墙角跳下来,扯住上前拖拽阮正惜衣服的男生,一脚踹出五米远。
他也丝毫没有顾忌施暴者是个女生,抓着那个女生的脖子推到白雪竹身上,把那几个围观的人推倒一片。
随后连忙脱下自己的校服外套,背对着身,丢到身后阮正惜的脚下。
“瞿允洲!你敢帮她?你是看上她了?!”白雪竹扯着嗓子喊。
怒气值登顶,眼里的恨意能化成兵刃,一刀又一刀凌迟下来。
“脑子里尽是废料,除了男男女女的那些破事儿你都没别的可以说了。”
白雪竹气的浑身发抖,“你敢帮她是吧?”
“你眼瞎啊?”说着,瞿允洲还想上去动手,白雪竹他们这帮人都知道眼前这个家伙不是个好惹的。
指着面前这对男女愤恨道,“你、你们俩、你们俩给我等着!”
跑的还真踏马快。
白雪竹他们走后,瞿允洲没再管别的。
依旧是背对着身,说了句,“这边没有监控,如果需要,我是证人。”
……
抱着试卷和错题本从生物老师办公室里出来后,瞿允洲看到自己的课桌被人喷上了红漆,纠错本被撕的到处都是,全班安静得很,大气不敢喘一下。
“谁干的?”
“……”
“我他妈问谁干的?!”
班长哆哆嗦嗦起来,“是白雪竹带人来弄的,她说,除非……你给她道歉,然后做她男朋友,否则他就让你……这一年都不好过。”
白雪竹?
他刚想老实几天安安静静学点习,是他太久没活动了,别人以为他从良了是吗?
来他头上闹事,这简直是找死。
此时,上课铃声响起,班主任老师看到这样的情况连忙给瞿允洲找了新的桌子,将这样的情况汇报给级部主任。
黑溜溜的眼睛里涌上别人看不懂的意味,闭上眼睛再睁开之后,一切恢复清明,他照常坐下来上课,认认真真听讲,就像是事情没有发生在他身上过。
这节课下课之后,瞿允洲去饮水机那里接水,接着就碰见几个男生不学习在楼道里到处乱逛,他们像是盯上他一样,专门来挡他的路。
野兽般敏锐的直觉告诉他,这拨人要来找他麻烦。
瞿允洲本无心要跟他们斗一斗,因为他知道,就算他们一起上都不是他的对手。
他们大概是高一的小屁孩,不知道瞿允洲是多么不好惹。
男生倒掉水杯里的温水,接上滚烫的热水。
那拨人靠近,为首的一个头头神气地打量他,不带一丝尊重,“你是瞿允洲?”
他淡淡道,“不是。”
“大哥,这人胡说,明明就是——我靠!”
“他妈的烫死我了!!!”
一杯滚烫的热水顺着那个男生的方向精准泼出去。
瞿允洲淡淡瞟一眼那个男生,
“不好意思,手滑了。”
为首的大哥上前来,手指戳瞿允洲胸口,“手滑个屁!伤了我兄弟,有本事放学别走。”
下一秒,“嘎嘣”一声,手指……断了。
“啊——”痛苦的尖叫响彻整个楼道,隔壁的老师也都出门来看,那几个头目惊慌失措,这一幕震惊到来往的学生,他们凑上来看热闹,一切陷入混乱。
在一片喧闹中,只听见一个清冽低沉的嗓音,“玩不起,就别玩。”
……
最后的结果,瞿允洲因为恶意中伤同学,回家反省一个月。
而苏荆挽并不知道实情。
从医院出来,瞿允洲仔细打量着苏荆挽的神态,不放过任何一丝意味。
他想知道她的态度,她到底站在哪一边,还想知道,她会不会跟那帮人一样,觉得他故意找事儿。
但是要想让他自己讲出这么做的原由,那恐怕比登天还难。
这个年纪的小孩本就叛逆,再加上这个人还是瞿允洲——够野,够傲。
他懒得解释。
然而一路上,苏荆挽一句话都没讲,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
“怎么,不高兴了啊?”瞿允洲无所谓地问。
回答他的是无边的寂静,良久,他才听见前面的那个女人说,“你不是已经答应过,要好好准备期末考试吗,为什么要掰断同学的手指?”
瞿允洲:“……”
二人对上眼睛,瞿允洲的眼中没有丝毫的愧疚,甚至更多的是,理所应当。
“就因为他戳了你的胸口,你就断他一指?”
“那不然呢?”任由他被人欺负吗?
有反抗的本事,却不打回去,还给他整一套团结同学、友好相处的说辞……
你当他们是同学,他们却未必,甚至还想搞霸凌那一套。
还有,所谓的回家反省,起不到半点教育的作用。
完全就是他们在逃避责任。
回家反省一个月,哼,他巴不得什么事儿都不干,学个屁。
"你把热水泼到人家身上,你没有错吗?"监控录像都那么清楚了。
那几个小孩来找瞿允洲说话,然后就看见瞿允洲把热水泼到人家身上。随后那几个小孩生气了,拿手指戳他,瞿允洲脾气上来,把人家手指掰断……
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也不说。
一股子散漫劲儿,就差在脑门儿上贴个大字儿:老子没错!
愈发了解这个人,愈发觉得,难管。
打不过,骂不得。
吊吊的那熊样儿,拽的能当天王老子。
脾气也差,动不动就生气,一点就着。
苏荆挽苦口婆心劝他,“我觉得,你还是要克制一下自己的脾气,起码,沉稳一点,理智一点,做事情要考虑好后果,这都快六月了,没几天就高考,明年这个时候……”
瞿允洲打断,“那你觉得,我就该受欺负?”
就该等着被那帮人围着打???
明明他很老实地好好学习,他也真的在履行自己的承诺,那帮人找他麻烦,他只不过是浅浅反击一下,都没真正动手。到最后挨训的竟然成了他!
罪魁祸首都不知道在哪里高兴呢!
真他娘的憋屈!
苏荆挽一阵无语,他这是对自己的实力没点数,“只有你欺负别人的份儿,谁敢让你受欺负?”
“我的意思是,你在学校学习,起码会比在家里学要好,老师多少年来深耕这一领域,在专业的指导下,会比你自己一头乱撞要好一些。”
苏荆挽给他分析利弊,“可是,你中伤同学,落得一个回家反省的后果,就因为那个人的几句话,立马让你的脾气上来,动了手,我觉得,因为不重要的人,不重要的原因,自己去承担所有损失,这不值当。”
而后,女人听见他说,表情严肃又认真,“苏荆挽,我告诉你,我瞿允洲就是这样的性子,谁敢伤害我,我十倍百倍千倍奉还,你该庆幸,你还没伤害到我。”
苏荆挽看着后视镜里,瞿允洲脸色一变,随即一只大手掰过她的脸,阴鸷地盯她看,两人对视,那双小鹿眼里一片清明与温润,他甚至能在她的眼睛里看到自己的倒影。
然后,苏荆挽听到面前的人恶狠狠地说,“不然,连你也逃不掉。”
这个意思是,一旦她将来伤害了他,他为了让自己出气,甚至不会顾及家人之间的情谊???
把瞿允洲用力发狠的大手从自己脸上拿下来,丢出去,温润的眼睛就这么静静看着他,随后,她转过身去。
车内,苏荆挽静静开车,瞿允洲看着前面开车的那个女人深呼吸几次,然后,像是释怀一般,淡淡开口,听不出感情波动。
“那你想怎样就怎样吧,随便你。”
这浅浅的一句话,像是一把尖锐的刀,明明语气是那么温和,可是,它又像是一只巨手攥住他的心脏,擒住了呼吸。
瞿允洲呼吸一滞,手攥紧了书包带,青筋暴起。
骨子里的酸麻痒意让他控制不住想把书包丢出去,上他妈的学!
这憋屈,老子不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