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一切的背后,都存在着另一个女人是吗?握着手提包的手攥紧,尖锐的指甲狠狠地烙在娇嫩的掌心之上,留下十道印痕。她真的不能保证,万一事情被她亲眼证实,她还能保持着理智。“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祈念欢走出电梯,步伐沉重,气息有些紊乱。熟悉的办公室里亮着灯,她站在门口却不敢进去。那个女人是不是就在里边?是不是就坐在她坐过的沙发上?是不是就连里间的休息室都去过?裴言礼不回家的每一个夜晚,是不是都在陪着她?
拍摄完第一组照片之后,工作人员需要为下一组照片进行布景,祈念欢便找个位置坐下休息。
她手肘撑在扶手上支着头,视线随性地转悠着,却在距离她三个摄影棚的位置上,与一双含笑的眼眸相撞。
她淡淡地挪开视线,却在余光中看见那个人娉娉婷婷向她走来。
直至那个人停在她跟前,她才重新将视线挪回。
秦依茗一身雪纺碎花小白裙,气质清雅如白菊,她不难猜到秦依茗出现在这个地方的原因,只是她不明白,秦依茗居然愿意饰演女二,还是在她饰演女主的情况下。
或许在她们身边的人看来,她们是关系不错的表姐妹,但她一直都能感受到,秦依茗在暗戳戳地和她较着劲。
就比如现在,秦依茗甜美地微笑着,话语却仿佛从她的牙缝里被硬生生挤出来。
“恭喜姐姐,拿到了女一号。”
“谢谢。”
祈念欢淡笑着回应。
轻描淡写的致谢令秦依茗更添恼怒,她眼中闪过嘲意,唇边仍旧噙着体面的笑。
“不客气,听说姐姐最近双喜临门,我便过来沾沾姐姐的喜气。”
“是么?”祈念欢伸出纤细的食指,在秦依茗裸露在外的小臂上轻轻一点,似笑非笑,“喏,分你了。”
突如其来的触碰令秦依茗下意识地tຊ就将手臂背在身后,躲开祈念欢。但又察觉到这样的行为似乎有些失态,她立即补充道:
“谢谢姐姐,姐姐的第一份喜气我收下了。”
她一边偷偷蹭着被祈念欢触碰的地方,想将祈念欢留下的痕迹抹除,一边有些遗憾地开口。
“只是姐姐的第二份喜气,我怕是用不上了,毕竟家里没有哥哥。”
听出秦依茗意有所指,祈念欢面上的散漫渐渐褪下。
窥见祈念欢情绪出现了细微的波动,秦依茗浮于表面的笑容变得真挚。
“听集团的人说,言礼哥哥最近和一个女人来往亲密,像言礼哥哥这样清心寡欲的男人,想必是认定了她才会愿意频繁接触,姐姐也许马上就会有一个嫂子了呢。”
温柔的语调如同尖利的刺,往祈念欢的心上狠狠扎着。
工作人员已经布景完毕,喊祈念欢过去拍摄。
祈念欢把陷入衣领的卷发扬至身后,她看着秦怡茗,面不改色地丢下一句:
“是吗?那真是祝福他了。”
她转身走向摄影棚,步伐平稳,身姿傲然。
却把秦依茗看笑了。
这些年她太了解祈念欢了,当她真正开始在意的时候,便会摆出一副高傲的姿态来掩盖自己内心的慌乱和真实的情绪。
她是真的很期待祈念欢可以拥有一个嫂子。
毕竟没有一个女人,能允许自己男人的身边留着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
祈念欢一旦脱离裴家,便不可能和方皓宸走到最后。
毕竟方家,最看重门当户对。
《诱陷》的女一号明明已经是她的了,可偏偏是方皓宸从她手里抢走了女一号送给祈念欢。
每次都是这样,方皓宸在她和祈念欢中二选一的时候,她总是被抛下的那一个。
不过没关系,她可以等。
迟早有一天,方皓宸会发现只有她才能配得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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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念欢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拍摄完定妆照的,像个提线木偶一般按照摄影师的要求摆出相应的姿势,露出契合的表情。
美丽的外表下,是一颗空洞的心。
她一出拍摄基地,就往裴氏集团赶去。
夜幕昏沉,街灯晃眼,连下了几日的暴雨已然停歇,大地被洗涤得干净,空气中却弥漫着空寂。
祈念欢踏入直达顶层的电梯,屏幕里不停增加的数字仿佛有了重量,垂坠在她的心上,沉甸甸的。
他说他在应酬。
他说公司忙。
他说回不来了。
可这一切的背后,都存在着另一个女人是吗?
握着手提包的手攥紧,尖锐的指甲狠狠地烙在娇嫩的掌心之上,留下十道印痕。
她真的不能保证,万一事情被她亲眼证实,她还能保持着理智。
“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
祈念欢走出电梯,步伐沉重,气息有些紊乱。
熟悉的办公室里亮着灯,她站在门口却不敢进去。
那个女人是不是就在里边?是不是就坐在她坐过的沙发上?是不是就连里间的休息室都去过?
裴言礼不回家的每一个夜晚,是不是都在陪着她?
祈念欢在原地踌躇着,伸出手却迟迟无法摁下门上的把手。
“欢欢?”
低沉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掺杂了沙哑,又带了几分不确定。
祈念欢闻声倏然转头,在看见裴言礼的那一刻,飘忽不定的心如同孤舟靠岸,突然就变得安定。
裴言礼向她走来,手里还拿着黑色的皮质文件夹。
离得近了,她能看到他眼底的疲倦,以及眼眶周围淡淡的青黑。
他是真的在忙。
意识到自己没有相信他的那一霎那,祈念欢有些涩然。
“我......”
她刚想开口,手却突然被门把手带着向下,她慌忙松开,却看见门内出现了一张熟悉的脸。
利落有致的齐肩短发,知性优雅的妆容,还有那张温暖和煦的笑靥。
这张脸,她在酒吧见过。
这是那天那个,在裴言礼身边的女人。
血液在逆流,整个人如同置身于风雪呼啸的冰河之上,心沉沉坠入冰窟窿之中。
“怎么不进来?我看你站在门口半天了。”
女人笑容明媚,好似能融化隆冬的白雪,她自然而然地站在裴言礼办公室里,以一副女主人的姿态邀请着她。
祈念欢张开唇,却未能发出一言一语。
门被女人拉开,她看见了里边熟悉的沙发上多了一件不属于她的小香风外套,空气里隐隐约约能嗅到腻人的甜香。
她想离开了,这里的一切令她觉得恶心。
脏了,她想。
一些污浊丑陋的画面在她脑海里展演着,她转身就想走。
后背却被宽大温热的手掌抵住。
“怎么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