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不是心急吗!”“那也不能乱说话!”小夏子性子急躁,嘴巴比脑子快,小秋子性子内敛,容易害羞。二人虽然各有缺点,却也事事为许听澜着想。“小主子,奴才认为这东西许是江离姑姑放的。咱们宫里只有江姑姑一人希望您多多争宠,早日为陛下诞下一个小皇子或是小公主。奴才觉得,应该是姑姑恨铁不成钢,才出此下策。”小秋子声音细若蚊蝇,眼神却无比真诚,许听澜仔细想来,也不是没这种可能性。合欢宫东殿上下包括她,拢共七个人,除了江离姑姑以外,其他六个人每天起床第一件事就是琢磨着今天吃什么,入睡前最后一件操心事就是明天吃什么。
“小主子明鉴啊,奴婢们都是没嫁人的姑娘家,哪里会私藏这种东西,更别提是用来陷害您。”
芳芷和兰芷闻言,一人抱住许听澜的一条腿,前者更是泪眼汪汪地凝视着她,这俩丫头自许听澜入宫第一日就被派来伺候,两年来忠心耿耿,也从未出过什么差错。
后者狐疑地瞥了一眼两个小黄门,许听澜顺势瞧了过去。
“你们是没嫁人的姑娘家,我俩还是一刀没的小太监,怎么能把这锅丢到我们身上!你说对吧小秋子。”小夏子一下子就被点燃了,为自己二人鸣不平道。
他呲着大牙一回头,本想获得同伴小秋子的支持,屁股却猝不及防地挨了一脚,哀嚎连天。
“就你有嘴,就你有嘴,小主子和姑娘们都在,你瞎说些什么!”
“我这不是心急吗!”
“那也不能乱说话!”
小夏子性子急躁,嘴巴比脑子快,小秋子性子内敛,容易害羞。二人虽然各有缺点,却也事事为许听澜着想。
“小主子,奴才认为这东西许是江离姑姑放的。咱们宫里只有江姑姑一人希望您多多争宠,早日为陛下诞下一个小皇子或是小公主。奴才觉得,应该是姑姑恨铁不成钢,才出此下策。”
小秋子声音细若蚊蝇,眼神却无比真诚,许听澜仔细想来,也不是没这种可能性。
合欢宫东殿上下包括她,拢共七个人,除了江离姑姑以外,其他六个人每天起床第一件事就是琢磨着今天吃什么,入睡前最后一件操心事就是明天吃什么。
只有江离姑姑是唯一的正常人。
姑姑从前在宫外时与母亲有交情,因为这份情谊,原本在六尚局能够升官加品的江女官,毅然自请调来照顾她。
长辈们总是希望看到儿女幸福,尤其是身处在后宫的女人,若无一儿半女傍身,日子总归是不安稳的。
当然……这仅代表姑姑个人观念,许听澜从来就不这么认为。
毕竟她的人生目标就是———
远离狗皇帝,百岁又长命。
“什么恨铁不成钢,小秋子我看你是胆肥了。”江离姑姑正巧从外头回来,手中正拿着几包药,都是调养寒症的补药。
“小主子明鉴,莫要听小秋子胡乱猜测。奴婢虽然恼您不上进,但这种下作手段,奴婢是不屑于做的。”
许听澜连忙摆手,讪笑道:“姑姑误会了,我们几个在说笑呢,可莫要当真了。”
江离姑姑情绪缓和,可眼神死死落在小秋子的脑袋上,仿佛下一秒就要提着刽子手的大刀。
许听澜牵了牵她的袖子:“姑姑,此事您怎么看?”
“这事儿依奴婢看,应当是合欢宫外头的人做的,这东西宫里明令禁止,可总有一些胆大的会到宫外去买,然后托人带进来,历朝历代一些妃嫔们为了邀宠为了地位,都会兵行险招,出此计策。”
江离姑姑是宫中老人,她见过的事儿可比许听澜吃过的尚膳局的点心都多。
“姑姑的意思是别的娘娘们派人将这东西放在我枕头底下,以此来陷害于我?”
许听澜的视线不禁挪向库房,满满当当的一间小屋子,有五分之三都是各宫娘娘赠的,尤其是皇后娘娘,一直把她当自家妹妹疼着,生怕她在宫里受委屈了,自掏腰包为她添了一箱子嫁妆。
“姑姑多心了。”
“小主子!所谓防人之心不可无,这后宫从来都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江离姑姑苦口婆心地劝说,许听澜虽然不大信,可还是留了一个印象。
“辣个龟儿子要欺负我们家小姐?”
许听澜正愁着如何转移话题,合欢宫五虎将之首,她的陪嫁侍女茝茝,出现在了视野中,只见她轻轻松松抱着一个木箱子,环顾四周后随手给它放在了寝殿门口的石阶上,随即拧着眉头揣着怒意地走了过来,说道。
“小姐,你莫要怕,有我许茝茝在,没得人敢欺负你!”
茝茝原来是江南老宅里的人,听老管家说是蜀地人士,一次地动将整个县城掩埋了,只有她在山上劈柴的时候侥幸活了下来,随着旁县的难民,兜兜转转来到了江南,被好心的老管家收留。
相识是在那年回乡养病,江南老宅里住的都是上了年岁的旧仆,只有她年岁与许听澜相仿,老管家就把她调过来伺候小姐。
“笑口常开,健康常在。小姐把药喝了,人就不难受了。”
她一口蜀不蜀吴不吴的口音逗得人直发笑,在她的陪伴下也就忘却了病痛。
那年阿爹的噩耗传来,她主动说陪回京城,要好好照顾小姐,在那个艰难的冬天,是她抓紧了许听澜的手,信誓旦旦地说道:“小姐不要害怕,以后有茝茝保护你。”
茝茝原来叫柴柴,因为她个子不高,力气却出奇的大,她说她家中的男丁都文文弱弱的,尤其是她的兄长,整日读些酸诗,遇到苦力活就肩酸脚痛。她不一样,小小年纪便能单手拎起铁斧头,气不喘地将木柴一分为二。
后来许听澜就承了她的要求,给她改了个名字。
“你别担心,没人能欺负的了你家小姐我。你抱回来的是什么呀?”
茝茝看了眼箱子,一拍脑袋:“差点儿忘了,那是贺美人托我带给您的话本子。贺美人说了,她偶然找到一本存货,已经藏在里面了。”
许听澜两眼放光,能躲过李显允的法眼,不愧是她。
江离姑姑厉声咳嗽,提点道:“小主子,听奴婢一声劝,往后贺美人送来的这些东西,还是检查一遍为好。”
许听澜不解,身后更是探出其他五个不可置信的脑袋。
阖宫上下,谁不知道许贵人与贺美人交好,就算防人,也不能防着她啊。
虽然知道姑姑为她着想,可脸色还是沉了一下。
“那日若非陛下宽容,此刻小主子的命就不保了,即使留下来,大抵也会落了个打入冷宫贬为庶人的下场,您可别忘了,宫中您的身份只对贺美人有威胁。”
贵人正六品,美人从六品,每每晨昏定省许、贺二人便坐在最外头,以往国宴或是站在临天门上俯瞰芸芸众生,接受百姓膜拜,也唯独没有她二人。
“贺美人她……总归是出身市井商贾,从小耳濡目染的东西,与官家小姐是不同的。而且奴婢也曾打听过贺美人家中的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