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寒封察觉到了她的小动作,散漫而又不经意说:“他们还在候客室没走,我出来透透气。”谢清歌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心微微抽痛。也只有在这时,她才有机会问出刚才憋了很久的话:“我还没有想好要不要出国留学,你为什么要替我做决定?”盛寒封闻言,吐出一圈烟雾,遮住了眼眸一闪而过的暗色:“我是为你好。”谢清歌鼻尖一酸,这么敷衍的答案,他当是骗小孩子吗?今天既然已经问到了这一步,她非要问到一个答案不可。“小叔,我现在已经长大了,你就真的一点都没有对我动心吗?”
谢清歌脸色瞬间煞白,他怎么能不问她的意愿就擅自为她做决定?
她张了张口,想问出声,但视线触及父亲眼中的喜色,又把话咽了下去。
既然事情已经成了定居,何必提不可能的事再让父亲担忧?
只是理智知道该怎么做是一回事,醒来的委屈却怎么也忍不住。
没有人比谢清歌更明白,这里只有盛寒封知道她不是真心想出国的,可偏偏他还往她软肋上插刀。
“你现在也大了,去了哈弗后,如果遇见了合适的人,也是时候谈谈恋爱。”
轻飘飘的一句,却比刀刃更加锋利。
耳边还传来陈思雪的附和:“那就祝清歌出国顺利,顺便收获一份完美的爱情。”
‘完美爱情’这四个字砸在谢清歌心间,她忽的感到一阵窒息。
谢清歌再也待不下去,逃也似的丢下一句:“我去洗手间。”
随后,便转身出门。
洗手间内。
谢清歌盯着镜子里眼睛微红的自己,憔悴的很,脸色极差,就洗了把脸,想清醒下。
而后站在原地缓了好一阵,才慢慢平复好心情,准备回去。
没想到刚走到一个拐角处,就撞见了盛寒封。
他靠在墙边,正吸着烟,烟雾缭绕下,让她看不清他的脸色。
谢清歌朝他身后看了一眼,没有看到父亲跟陈思雪。
盛寒封察觉到了她的小动作,散漫而又不经意说:“他们还在候客室没走,我出来透透气。”
谢清歌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心微微抽痛。
也只有在这时,她才有机会问出刚才憋了很久的话:“我还没有想好要不要出国留学,你为什么要替我做决定?”
盛寒封闻言,吐出一圈烟雾,遮住了眼眸一闪而过的暗色:“我是为你好。”
谢清歌鼻尖一酸,这么敷衍的答案,他当是骗小孩子吗?
今天既然已经问到了这一步,她非要问到一个答案不可。
“小叔,我现在已经长大了,你就真的一点都没有对我动心吗?”
盛寒封将指间的烟暗灭,用一种不耐烦的语调说:“清歌,我是你的小叔,一直都是。”
谢清歌站在原地,却宛如掉进了万丈冰窟。
从前都听被人说,盛寒封打官司的时候,嘴巴特别狠,她从前不觉得,如今倒是确切体会到了。
字字戳心,确实狠。
谢清歌无声地动了动唇,想说什么,下一秒,却被父亲打断——
“清歌,我们该回去了。”
她应了一声:“好。”
看了盛寒封一眼,像是要把他的样子深深刻进脑海里,然后抬脚跟父亲离开。
……
车上,谢清歌头靠在车窗边,想着盛寒封,突然有种从内到外的疲惫。
她爱了盛寒封整整十年,人生又能有几个十年呢?
如今,他马上跟别的女人步入婚姻的殿堂了。
自己这场注定无疾而终的感情,也是时候落下帷幕。
她付出去的喜欢,从来都是干干净净。
既然盛寒封不要,她就干干净净收回来吧……
想到这,她扭头冲驾驶位说:“爸,先送我去小叔那吧,我去收拾点出国要用的东西。”
谢父应了声,调转方向,朝着盛寒封别墅开去。
谢清歌望着窗外,看着路上越来越熟悉的景色,让她又想起跟盛寒封相处的每一个细节。
他们会一起商量学校布置的作业,一起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各种案例,一起讨论法事务所里来的各种客人……
谢清歌闭了闭眼,眼角划过一滴泪。
这些回忆,最后也只能是回忆罢了。
……
“清歌,到了。”
父亲的话让谢清歌回神。
她连忙擦干眼泪,让父亲在这车上等她一会,随后独自下车进屋,直奔房间。
走近熟悉的房间,哪怕闭上眼睛,她也能感受到房间里熟悉的气息。
——书架上那本厚厚的《律法宝典》,是她死皮赖脸从盛寒封哪里要来的。
——书桌上的台灯,是她拉着盛寒封陪她花了四个小时,去DIY小店做出来的,她一直很珍惜。
——阳台上两个榻榻米,她特地挑了一大一小,只是盛寒封从来没有用过。
还有床上和盛寒封同款的四件套,衣柜里和盛寒封同品牌的衬衫……等等,谢清歌发现,她的一切都和盛寒封有关。
她喜欢他,慢慢把他的喜好当成自己的。
到最后,她都忘记了自己原本喜欢什么,而盛寒封也不爱她。
仰头咽回泪,谢清歌开始收拾东西。
而等到她提起行李箱出门,盛寒封都没有回来。
她一路提着行李箱出门,强迫自己别回头。
可临到上车时,她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待了十多年的地方,轻声说了一句——
“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