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微澜便道:“祖母休息一下吧。”“好。”老夫人在宋微澜的搀扶下躺下。而宋微澜在老夫人躺下以后,寻了个借口,抛下念夏出了国公府。妙手堂位于城中最繁华之地,三层的小楼,装修简单,看起来不算气派,却别有一番质朴。门口排起了长队,这是每日都会发生的事儿。“娘,就是这儿!”宋吟娇挽着尤秋霜的胳膊,站在排起了长龙的妙手堂前,两人今日换上了粗布麻衣,打扮简陋。“我们隐瞒身份进去做打杂,届时互相做掩护,便能看到账本!”
老夫人不傻,看见宋三爷吞吞吐吐的脸色,就猜到了几分,让宋微澜这个晚辈留下来,意在阻止宋三爷犯浑。
果然,宋三爷嘴唇动了动,只道出一句:“没什么,我回去了。”
等宋三爷走远,老夫人哼了一声,扭头看见宋微澜,老人家的脸色便好看了许多。
还好有这个孙女在,否则自己真要被这群不孝子气死!
看出来祖母心情不佳,宋微澜给老人家捏肩捶背,哄得老人家脸上眉目舒展开来。
随即老夫人面色露出困倦。
宋微澜便道:“祖母休息一下吧。”
“好。”
老夫人在宋微澜的搀扶下躺下。
而宋微澜在老夫人躺下以后,寻了个借口,抛下念夏出了国公府。
妙手堂位于城中最繁华之地,三层的小楼,装修简单,看起来不算气派,却别有一番质朴。
门口排起了长队,这是每日都会发生的事儿。
“娘,就是这儿!”
宋吟娇挽着尤秋霜的胳膊,站在排起了长龙的妙手堂前,两人今日换上了粗布麻衣,打扮简陋。
“我们隐瞒身份进去做打杂,届时互相做掩护,便能看到账本!”
尤秋霜闻言欢喜从眼底溢出来,越看这个亲生女儿越喜欢。
不像那个宋微澜,只会在家里白吃白喝。
她的吟娇聪明又孝顺,将来自己肯定能凭着这个女儿过上更加富贵的日子!
“走,我们进去。”
母女二人从一侧进去,找到了妙手堂的管事,两人脸上都戴着面纱,尤秋霜好面子不好意思开口,宋吟娇在和管事说话。
“钱管事,我听说这儿缺打杂的,我和我娘想要挣点银子补贴家用,我们很勤快。”
妙手堂的病人每天都要排起长龙,十分缺人手,钱管事见两人戴着面纱,猜测是家里不喜欢女人抛头露面。
只要能勤快肯干活,其他都无所谓。
“行,你们先做两天试试,若不觉得辛苦便留下来,一个月是二两银子。”
“多谢钱管事!”宋吟娇声音很甜。
钱管事笑问:“你叫什么?我怎么称呼你们?”
宋吟娇道:“我姓宋,您叫我宋大丫,我娘姓尤,您可以称呼尤大娘。”
尤…大娘?
尤秋霜的眉毛抽搐了一下。
钱管事交代二人应该做的事情,便转身忙自己的去了。
宋吟娇忽然拉住尤秋霜转身,躲到了柱子后面。
尤秋霜一惊,问道:“怎么了这是?”
宋吟娇朝门口努嘴:“诺,宋微澜来了!”
尤秋霜定睛一看,果真看见宋微澜身影,她进了妙手堂,直接上了二楼。
“她上去二楼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肯定是去看那个病秧子。妙手堂的一楼大堂都是普通病人,二楼全是病到不能下地,需要药童随时照顾的。”
见宋吟娇停下来,尤秋霜不禁问道:“那三楼呢?”
宋吟娇目光向往:“三楼是俏公子,俏公子是妙手堂的老板,据说年纪不过二十,一手医术出神入化,靠着看诊挣下金山银山。”
尤秋霜听闻很是艳羡,又想起宋微澜那个没用的来,脸色冷了下去:“宋微澜也会些医术,和人家年纪也差不了多少,可能力却是天差地别,没用的东西。”
“娘,您就在这儿,我跟上去看看。”
宋吟娇悄悄来到二楼,想要看看宋微澜到底把他们家的银子花在了哪个病秧子身上,可是二楼走廊却空无一人。
明明看见她上来,这么快就跟丢了?
她抬头往三楼看了一眼,摇摇头。
三楼是俏公子的地方,据说想要上去让俏公子看病,先要拿出一千两,听说这一千两还只是挂号费,后面要花的银子一般人负担不起。
宋微澜莫非用他们家的银子上三楼去了?
“三楼不需要打杂的,你是新来的吗?待在一楼就行了。”
宋吟娇准备迈上去的脚收回来,心虚之下点点头,退了下去。
药童打扮的小姑娘转身上了三楼,来到一扇门前敲了敲,低声道。
“公子,病人都等在雅间了,您可准备好了?”
里头传出少年清润的声音:“好了。”
小姑娘前往雅间,唤了一声‘顾公子’,便有一个年约二十的少年站了起来,少年衣着华丽,但表情紧绷。
小姑娘打开门,顾公子走进去,抬眼往里瞧,眼里有着对‘俏公子’这个名头的好奇。
便见宽大的桌案后面,白衣少年端正坐着,兴许是还未成年,身板有些娇小,只是叫人奇怪的是,这少年竟然戴着面纱。
面纱后的脸看不清,只能看见一双灵动的眼睛,眉心一点红,平添几分昳丽。
好生娘气的小公子,若非着一身男装,真会被人误以为是姑娘家。
“公子请坐,说说您的症状。”
声音虽然细软了一些,但确确实实是男人的声线。
顾公子回过神来,小声说道:“病的不是我,是我娘,她快死了,来不了。”
白衣少年顿了一下,问道:“现在方便上门吗?”
顾公子沉默片刻,摇了摇头:“白天不行,得晚上,大夫,您晚上可能出诊?”
这个要求着实有些诡异。
但医者仁心,何况人家付了这么多银子,晚上便晚上罢。
“可以,什么时辰?”
“亥时整。”
按照现代时间,亥时是晚上九点。
在这个朝代九点已经很晚了。
宋微澜没有多犹豫,点头道:“小怜,将顾公子送出门,记得记下顾公子府宅详址,以免耽误晚上登门。”
“是,顾公子请随我来。”
顾公子站起来,朝白衣少年作揖:“多谢大夫!”
看完了剩下的病人,白衣少年扯下面纱,就见面纱下的脸正是宋微澜。
五岁开始,宋微澜就着手创办了妙手堂,最开始的妙手堂只有小小的一间店面,她隔着帘子坐诊,到了十四岁才开始以俏公子的身份坐诊。
这十年间,妙手堂的名声越来越大,小小的一间店面变成了三层楼,医馆里的人越来越多。
只有小怜,是她在街上将她捡回来就一直陪在她的身边,对她有着不分是非黑白的绝对信任。
宋微澜拿了纸笔,写了一封信,交给小怜。
“替我送去国公府给二夫人,便说我有事,今晚不回家。”
从前在侍郎府她也经常不回家,只要提前送一张纸条便可以了。
接近亥时,宋微澜着‘俏公子’的装扮前往顾公子府上。
顾府正院。
“我娘的屋子就在前面。”
顾公子提着灯笼在前面领路,他的脸上透着超过年龄的成熟。
天黑如墨,回廊的檐下隔两丈远便挂一个红色灯笼,晚风摇曳,红影婆娑。
小怜后背有些凉,禁不住挽了宋微澜的胳膊,气声在她耳边说道:“老板,我怕。”
“没事,我也怕。”
小怜差点哭出来。
好不容易穿过了回廊,屋子就在眼前。
顾公子推开门扇,侧身站在一边,“大夫里边请。”
屋内只有一盏油灯,廊下的灯笼洒下的红影穿过了窗户纸,落在屋内,更显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