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冬季时节太阳落山早,大概下午三点半左右,不远处就已红霞满天。最前面的引路员如约将摩托靠边停在半路,此时落日的橘红色逐渐灌满雪路的边缘,肉眼望去,浓烈的色彩和着晶莹如盐的雪,好似跌落液体之中流动不止的沙。李宜杉不是一个勤快的人,从前她既起不了太早追赶日出,也下不了决心挽留日落。可就是在此地,借着旅行的机缘巧合,在东北旅行的第一站,她看到了日落。她觉得自己赚到了。这份心情一直盘踞在她心
这里冬季时节太阳落山早,大概下午三点半左右,不远处就已红霞满天。最前面的引路员如约将摩托靠边停在半路,此时落日的橘红色逐渐灌满雪路的边缘,肉眼望去,浓烈的色彩和着晶莹如盐的雪,好似跌落液体之中流动不止的沙。
李宜杉不是一个勤快的人,从前她既起不了太早追赶日出,也下不了决心挽留日落。可就是在此地,借着旅行的机缘巧合,在东北旅行的第一站,她看到了日落。她觉得自己赚到了。
这份心情一直盘踞在她心上,以至于在出口处换装时,彭霖澍以为她是在回程的路上被冻傻了。
结束一天的行程,终于有一个温暖的去处。雪岭这一夜的住宿环境很让大家满意,最主要的是它前头有一大片空地。晚饭后,白天未尽兴的李宜杉约上池棠,在酒店前的空地上堆起了雪人。
坚守在角落里的李宜杉只想安安静静创造出一个白白胖胖的雪人宝宝,她正和池棠商量如何设计雪人的样貌,旁边进行雪球大战的花信、胡方逾和迎颂玩的高兴,其中一个手上脱力,不小心一个雪球砸到她脚下。
耳边传来的声响告诉她,是花信干的。
或许明天就能去长白山这件事,对花信来说是好消息。明日天气晴朗,大概率可以目睹天池的真容,因此花信今晚特别兴奋,那感觉就像纪湫叶已经提前在长白山天池落脚,只为等他归来一样。
池棠看不下去,忍不住在旁边发牢骚:“你看他现在玩的开心,下午怎么不跟那俩一起啊,真是光顾着拖我后腿。”
李宜杉看她那样,不怀好意地笑了笑:“是吗?等我现在给你报仇!”说着,蹲在地上捡起一把雪就朝花信所在的方向扔了出去,雪揉的不紧,在途中就已四散,其中多半落tຊ在了朝花信方向跑过来的迎颂头上。
李宜杉怔住,之后下意识说了声:“对不起!”
她已经很久没有再和迎颂说过话,可现在她这边不仅先开了口,说的话还是一句道歉,虽然前后二者不是一码事,但李宜杉还是忍不住想:天理何在?
同样愣住的迎颂反应过来后缓缓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发顶,稍稍低头将散雪抖落下来,摇摇头确定并无影响后又活力四射地加入了与胡方逾、花信的战斗。
她说了“对不起”,对方却不回“没关系”。
等到彭霖澍走出来时,角落里的雪人已初具雏形,雪地里团起的大圆球让原本属于雪的细密平面变得立体可感。
正准备休息的李宜杉四处望了望,大老远就看到彭霖澍,他怀里抱着些长短不一的东西朝她们和雪人走来,待到走近时细看,才发觉他怀里窝着的是烟花棒,各式各样,有手持的,有能插雪里的,还有直接可以摆在地上的……
安装好雪人的最后一颗石子眼珠,池棠拍着手一转身,碰巧看到那一堆烟花,便开玩笑道:“彭老板,搞批发啊?”
彭霖澍摸了摸雪人的脑袋,笑笑:“我刚问了酒店老板,她说这边空旷,可以放烟花。”
说罢,他给了李宜杉一支手持烟花棒,盯着她被冻的水汪汪的眼睛说道:“放个烟花吧。”
李宜杉没有火,她想向周围某个吸烟的人借个打火机,谁知彭霖澍手伸过来“咔哒”一声,点燃了她手里的烟花棒。
在她的印象中,彭霖澍是不抽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