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府位于京中的繁华地带,距离府衙很近,没多久京兆尹就擦着汗跑过来了。刚进门,就听到西梁王对着姜肆破口大骂,旁边还有个呜呜直哭的侧皇妃,京兆尹刚擦干的额角,再次流下汗来。“拜见西梁王,郡主。”被无视的吴氏根本顾不上这些,上来就叫嚷着要京兆尹好好查案。“府里遭了贼了!你们衙门到底管不管啊?”“在京都这地界遭贼盗窃,自然是归我们管。”“那还不快点把她抓起来?肯定是她半夜把库门砸烂,把东西全都偷去的!”
原本以为姜肆不在,又偷偷摸摸坐在了主座上的吴氏,条件反射般地起了身。
这些天的忍气吞声,终于在库房被砸后彻底爆发。
吴氏再也装不下去,怒视着姜肆,恨不得生吃了她。
为了自己和女儿能够在京中贵人中一鸣惊人,吴氏专门把这些年私藏的珠宝衣服全都带来了。
平时都没舍得穿戴,结果一觉醒来,竟然全部被人搬空了,这叫她怎么可能咽的下这口气。
“府里竟然出了小偷,这可不是小事,小桃,还不快去请京兆尹大人。”
原本刚想对姜肆发作,一听到要请官差,西梁王的脸色有些难看。
“都是些家事,你把朝廷命官扯进来干嘛?”
“都进了小偷了,这可就不是家事了,自然要请京兆尹过来彻查。”
姜肆笑眯眯地看着西梁王,“不然父亲年迈,老眼昏花,如果识人不清,听信谗言,岂不是要有人蒙冤?”
“你!你!竟然敢说我老眼昏花!你这个不孝女!”
郡主府位于京中的繁华地带,距离府衙很近,没多久京兆尹就擦着汗跑过来了。
刚进门,就听到西梁王对着姜肆破口大骂,旁边还有个呜呜直哭的侧皇妃,京兆尹刚擦干的额角,再次流下汗来。
“拜见西梁王,郡主。”
被无视的吴氏根本顾不上这些,上来就叫嚷着要京兆尹好好查案。
“府里遭了贼了!你们衙门到底管不管啊?”
“在京都这地界遭贼盗窃,自然是归我们管。”
“那还不快点把她抓起来?肯定是她半夜把库门砸烂,把东西全都偷去的!”
京兆尹能在京城稳稳当当做官多年,靠的就是一个察言观色。
这个叽叽喳喳的侧王妃,可以直接无视。
西梁tຊ王虽然是藩王,但毕竟藩地远在天边,在京都也留不了多少时日。
而眼前这个郡主,自小在京中荒唐事无数,却没被皇上责罚贬斥,想来皇上对她暂时还算满意。
于是转过身,对着姜肆作了一揖。
“还请郡主,让我们的人前去查看。”
姜肆点头,“小桃,带官差去查看,周大人请坐,来人,给周大人看茶。”
京兆尹的手下很快就来了,凑在他的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
整个郡主府都完好无损,只有小库房的门锁被砸了。
一听就不是什么胆大妄为的毛贼,分明就是他们的内院宅斗。
京兆尹有些为难,“昨夜巡逻的都是郡主府的侍卫,库房门锁被砸之事,不知郡主可否知晓?”
“自然,就是我让人砸的。”
“那就......啊?”
别说西梁王和吴氏,就连京兆尹也惊了。
还没审,就不打自招。
自己犯案,还亲自去报官。
哪有这样的道理?
姜肆一脸无辜,满脸苦相。
“哎,周大人有所不知,我这些年在皇城能够活到现在,全靠承蒙圣恩。”
一提到皇上,京兆尹立刻坐直了身子,跟着作揖。
“自然,皇恩浩荡。”
“许是父亲在西梁的事务太过繁忙,这些年,一次都没有将我的食邑份例寄过来,要不是皇上每年的赏赐,我这个郡主,怕是早就要上街乞讨了。”
京兆尹忍不住挑眉去看西梁王,见他果然忍不住了。
西梁王火冒三丈,“今天是来查盗窃的案子,你跟官差说这些劳什子做什么?”
“自然是有关才要说的啊。”
姜肆不疾不徐,“仅靠着赏赐支撑整座偌大的郡主府,本就不容易,但缝缝补补,倒也勉强凑活能过。”
京兆尹点头称是。
“但是自从父亲和姨娘一家来了之后,顿顿都要山珍海味,父亲年迈,平日还要人参灵芝养身子,姨娘也要燕窝雪燕吃着,庶妹更是衣服首饰买个不停,郡主府的开支,瞬间就捉襟见肘了。”
京兆尹附和道,“郡主这么年轻,就要操持整个郡主府,属实辛苦。”
原本听了传闻,姜肆整日沉迷男色,混吃等死,还以为她不知道管家,所以吴氏最近用钱确实大手大脚了些。
不仅每顿都要求厨房做最好的食材,也时常支了郡主府库房的钱,去采买一些首饰衣服,没想到在这儿被人摆了一道。
“小桃,叫管家过来,顺便把账本带过来。”
京兆尹接过账本,果然最近几日的开销巨大。
而且每笔钱后面,都有吴氏下人的亲笔签名。
看到西梁王略显不满的目光,吴氏硬着头皮解释。
“这不是刚到京都,看什么都新鲜,手头没有现银,就暂且先支了些银子,更何况咱们都是自家人,这些东西,就不必在外人面前说了吧。”
“姨娘此言差矣,我也不是什么见人就哭诉的深闺怨妇,如果不是跟案子有关,自然也不喜欢家丑外扬。”
京兆尹适时插话,“那便请郡主请继续。”
“日子过得艰难,但是我为人子女,也不好扫了父亲和姨娘的性兴致,于是就差人砸了库房的门,把父亲给我捎带的礼物,叫人拿去当了,好换些银子,以解燃眉之急。”
西梁王气得胡子都快吹起来了,“礼物?什么礼物?”
姜肆故作惊讶状,“那些颜色花哨的丝绸布匹,难道不是父王给我带的礼物吗?这么多年没见,我还以为父亲怕我思乡过度,所以专门带了些家乡的布匹给我呢。”
西梁王原本就把这个女儿当成了弃子,所以才把她一个人丢在京都,根本没想到给她捎带礼物。
但是他和吴氏花钱是事实,他多年来克扣姜肆的食邑也是事实。
现在如果说连几匹布料都舍不得给,到时候被京兆尹这老登传出去了,他以后还怎么在京都待下去?
“哦,那些布匹啊,自然都是给你捎带的。”
“王爷!那些分明是给玉儿裁剪新衣的啊,我......”
“闭嘴!”
吴氏话还没说完,就被西梁王打断。
他努力做出一副还算和善的样子。
“那些布匹是你的,你可以自行安排,但是剩下的那些东西,都是有别的用处的,你必须全部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