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雨禾有些惊讶的望向他:“你和师父不是好友吗?他没告诉你?”若不是林思鹤看见北慕冕是一副认识的人的模样,她还真的就觉得北慕冕是个骗子。北慕冕从容的回了一句:“他的事我也不是尽知。”好半天,贺雨禾也像林思鹤一样叹了口气:“或许这都是做仵作的命。”北慕冕一怔,对此话甚是费解。他知道仵作身份被世人不耻,但不信天下仵作都跟贺雨禾一样。贺雨禾看着盆中有个缺口的碗,幽幽道:“十多年前,师父有一心爱的妻子,叫柳娉茹,是一个富家小姐。”
将醉的不省人事的林思鹤扶回房,北慕冕将外袍脱了下来,他觉得自己衣裳都有股难闻的酒味。
直到两人吃完饭,撑着贺雨禾洗碗之际,北慕冕才走到她身边,问道:“他怎么了?”
贺雨禾有些惊讶的望向他:“你和师父不是好友吗?他没告诉你?”
若不是林思鹤看见北慕冕是一副认识的人的模样,她还真的就觉得北慕冕是个骗子。
北慕冕从容的回了一句:“他的事我也不是尽知。”
好半天,贺雨禾也像林思鹤一样叹了口气:“或许这都是做仵作的命。”
北慕冕一怔,对此话甚是费解。他知道仵作身份被世人不耻,但不信天下仵作都跟贺雨禾一样。
贺雨禾看着盆中有个缺口的碗,幽幽道:“十多年前,师父有一心爱的妻子,叫柳娉茹,是一个富家小姐。”
“那时候师父才做仵作不久,柳家自然是看不起他的,但是师娘喜欢师父,硬是嫁给了一贫如洗身份低贱的师父。”
“师娘快要临盆之时,当时知府受审重案,师父被留在府衙整整五日,等师父回去,师娘却已经撒手人寰,稳婆说连孩子一生下来就没气儿了……”
贺雨禾停了下来,声音也有些哽咽,也是因为这事儿,林思鹤恨自己无能,仵作之事做的少了,更多是去习武。
她眨了眨酸涩的眼睛,笑得苦涩:“师父说人世间最痛苦的事情不是没有拥有,而是当你好不容易得到了却又失去了。”
说到这儿,她像是感同身受一般,心里就像是有冰锥刺着,又冷又疼。
若不是知府强留,师父本该可以见师娘最后一面,而这一场意外,外人却说是因为师父对太多死者不敬所遭受的报应。
一句句像是在师父的伤口上撒盐,可她知道,师父在乎的不是外人怎么看他,让他悔恨一生的只是没能见妻子最后一面。
明明是林思鹤的往事,北慕冕却因贺雨禾最后一句话而感到一丝心疼。
莫说林思鹤,他也曾亲生感受过那种好不容易得到却又失去的感觉。
但比林思鹤好一些的是,他所失去的还在,他还有机会拥有。
贺雨禾用湿漉漉的手抹开眼角的眼泪,扯了扯嘴角:“人生在世,身不由己而已。”
北慕冕微蹙着眉,迟疑了一会儿才将手伸出去握住贺雨禾的冰凉的右手。
“雨禾。”
温温一声“雨禾”,让贺雨禾身子一颤,被握着的右手的暖意好像流进了心里,那点点的寒意也似乎也随之消失了。
贺雨禾看着一脸温柔的北慕冕,表情像是一个懵懂无知的孩童,她觉得,她所忘记的事情与眼前人一定有着莫大的关系。
北慕冕见她眼中的探寻和隐隐的情意,表情更是柔和几分。
良久,贺雨禾才收了自己的手,眼神闪躲,微微红着脸继续洗着碗。
北慕冕见她有些羞涩,转头一笑。
此刻他又有了新的心思,若是贺雨禾还是喜欢他,就算不记得之前的事又有何关系,忘记从前那些事或许对贺雨禾来说也有好处。
贺雨禾余光悄悄看了身边人一眼,方才那温柔的表情居然带着几分算计的意味。
北慕冕眉目生的极好,无论是何表情她都觉得挺赏心悦目的,但此刻她却忍不住哆嗦了一下,总觉得他在打什么坏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