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陆启昭有点太缠人，她意志力太薄弱，根本防不住他的攻势，睡得太晚，如果不是赶飞机，她估计可以睡一整天。她在飞机上睡得也不是很踏实，在机场等行李的时候忍不住靠着陆启昭继续犯困。孙瑞霖笑她：“你是个挂件吗？”沈南桑懒得理他，又捂着口罩打了个哈欠。成达离行李带最近，一边费劲地把行李箱往推车上搬，一边回头吐槽：“你们可以先别刺激单身狗吗？我还得给你们拿行李。”“我来帮你，你别打扰陆三哥。”孙瑞霖不怀好意，“他现在完全享受，说不定可以站着给他媳妇儿当一天的猫爬架。”
十月天里，秋高气爽，这个黄金周日日是好日，迎亲嫁娶的喜事很多。廖家玩为了自己的婚礼提前飞去琼州，沈南桑和陆启昭他们是在婚礼的前一天才一起从京北出发。
孙瑞霖带上了自己的未婚妻林素一起。林小姐人如其名，素雅冷清，对谁都不冷不热，就算和孙瑞霖也一副不熟的样子，一个人不说话。
成达和苏承渊迟到了一点，两位大少爷互相甩锅。
“你说的私人飞机，我以为你的人申请航线了。”
“你说行，你去准备，我以为你去弄了啊。”
“我说的准备自己的行李。”
“还有你们，不知道提前准备吗？现在搞得要跟人一起挤飞机。”
陆启昭觉得聒噪：“能不能少废话？能坐坐，不能坐游过去。”
这是她和陆启昭第三次坐同一架飞机，上次从星洲飞琼州的时候，两个人还在装不熟，沈南桑一上飞机就开始睡觉，现在没避讳地跟他坐了并排。
昨天晚上陆启昭有点太缠人，她意志力太薄弱，根本防不住他的攻势，睡得太晚，如果不是赶飞机，她估计可以睡一整天。
她在飞机上睡得也不是很踏实，在机场等行李的时候忍不住靠着陆启昭继续犯困。
孙瑞霖笑她：“你是个挂件吗？”
沈南桑懒得理他，又捂着口罩打了个哈欠。
成达离行李带最近，一边费劲地把行李箱往推车上搬，一边回头吐槽：“你们可以先别刺激单身狗吗？我还得给你们拿行李。”
“我来帮你，你别打扰陆三哥。”孙瑞霖不怀好意，“他现在完全享受，说不定可以站着给他媳妇儿当一天的猫爬架。”
陆启昭瞥他一眼，心照不宣。
沈南桑站直了：“你话太多了。”
到酒店时，正好是晚餐时间，两家长辈们分开用餐，邱思源和廖佳薇挑了一家附近的特色餐厅招待他们。
现在刚好是十一期间，来琼州的游客很多，沈南桑刚进门就有人认出她来，所以离开的时候，她一出包厢就有人盯着，还有胆子大的上来问她要签名。
陆启昭走在前面，闻声回头，站在门边看着她。
“不好意思，私人时间不签名。”
她看着后面跃跃欲试的人群，就怕这一个签名下去，一发不可收拾。
“啊……”对方失落，被保镖拦着还执着地跟着她走，“我喜欢你很久了，之前还去看过你的演唱会，一直没有你的签名挺遗憾的。”
“谢谢。”
她经过陆启昭，他看一眼对方的脸，跟着沈南桑一起下台阶，挡在了她身后。
她火速上车，陆启昭随着她一起，关上了车门。
“挺招人喜欢的，沈老师。”
“嗯，我粉丝一直都很多。”
他靠着车窗笑。
婚礼当天需要早起，她给自己定了个四点的闹钟，让陆启昭睡觉的时候离自己远一点，他不乐意，保证绝对不碰她，老实睡觉。
闹钟响起来，她没醒，陆启昭倒是被吵醒了，按掉了聒噪的声音，自己叫她醒来。
沈南桑起床气最重，散着头发怨气横生地爬起来，脸还有点水肿，圆乎乎的。
“该去化妆了。”他没忍住捏她脸，“你现在像个汉堡。”
“走开。”她拍开他的爪子，“你长胡子了，有点丑。”
每次她的怨气，陆启昭都首当其冲。
陆启昭强行把她抱起来去了洗手间：“快起来，耽误了时间又要我背锅。”
“……”
薄荷味的牙膏提神醒脑，她醒了个七七八八，对着自己的脸又揉又按地消肿，换好衣服去了别墅区找廖佳薇。
清早的风有些冷，她到达灯火通明的别墅时，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娇娇，冷吗？快进来。”廖妈妈握了一下她的手，“这么凉？快先暖暖。”
“阿姨。”
“佳佳在厅里化妆，你快去吧。”
房子里也是到处贴着红色的喜字和“永结同心”、“早生贵子”之类的吉祥图案，廖佳薇在打着灯光的化妆台前，穿着白色丝质晨袍，一边打瞌睡，一边让化妆师给自己上妆。
“宝宝，等你结婚的时候一定记得早点睡……”
负责沈南桑的化妆师示意她坐下，她照做，顺便接下了廖妈妈递过来的热茶：“谢谢阿姨。”
“辛苦你们了，等事情忙完，让佳佳好好请你们吃顿饭，尽情宰她就好了。”
阿弦说：“好，阿姨您坐下吧，您今天也是主角儿，也要美美的。”
“好好好，你休息一下，待会儿他们就来了。”
廖佳薇小嘴说个不停：“我记得有些地方是可以下午办婚礼的，你可以考虑考虑。”
廖妈妈经过，嗔怪女儿：“这孩子乱说什么呢，二婚才在夜里办。”
“妈，婚姻的婚旁边是黄昏的昏，您可是大教授还不知道啊……”
“少贫，今天多说点吉利话。”
“知道了知道了，您也快去化妆吧李教授。”
廖妈妈无奈地摇摇头，又拍拍沈南桑的肩膀：“喝点茶，我让她表弟去买咖啡了，很快回来。”
“好。”
等廖妈妈一走，廖佳薇就敢叹气了：“这婚礼真是折腾人，这辈子不想结第二次。”
“你小心又挨骂。”
“我说真的，你结婚的时候就懂了，我感觉陆启昭他家比邱思源家亲戚更多，你这个脸盲一定要打起十二分精神。”
沈南桑顿了一下，看着被自己脱下来放在一边的黑色外套：“哦。”
晨袍的素装很快完成，她们身后的太阳刚好从地平线升起，海风轻轻吹，幸福被轻轻定格。
九点，新郎带着他的队伍迫不及待地赶到了楼外，廖家的亲戚们都在堵门，要够了红包才放人进来。
廖佳薇穿着一整套的凤冠霞帔坐在床上，因为太紧张，一直攥着苏绣团扇的手柄，一脸“待拯救”的样子看着沈南桑。
“我现在就是又紧张又期待。”
沈南桑笑笑还是上次试过的那套白色伴娘服，将头发都盘了上去，靠在门边听着外面的动静tຊ。
邱思源终于被放进来了，陆启昭跟在他后面，红色蝴蝶领结在他身上有种不和谐的可爱。
“快找鞋。”
“想找鞋，这有几个小游戏，你们完成一个就能有一条线索。”
廖佳薇那几个表弟表妹想出了几个整蛊游戏，被整的都是伴郎。
当孙瑞霖用芥末刷牙的时候一边流眼泪一边说邱思源欠自己太多，陆启昭机灵地躲在最后面，也就是在游戏输了的时候做了几个俯卧撑。
沈南桑站在离门最远的地方，看他们像无头苍蝇似的乱转。陆启昭随便看了看书桌，问她：“藏哪儿了？”
“你自己找呗。”
窗帘后面的那只鞋很快被找了出来，陆启昭露出一个“就这？”的表情。沈南桑抬下巴：“继续找。”
第二只鞋的下落不明，连床底下和吊顶的出风口都被成达看了两遍。
邱思源开始试图用红包贿赂廖佳薇的表弟，失败。
“这样吧，南桑你告诉我，我把陆启昭抵给你。”
沈南桑不为所动：“陆启昭本来就是我的。”
众人开始大声起哄，沈南桑淡定地压着自己的嘴角看向陆启昭。他伸手拨了一下她的刘海，像个故意捣乱的小学生。
邱思源推着陆启昭：“美男计，快点儿，不然下回轮到你了，没哥们儿帮你啊。”
陆启昭举起双手，叛变得很明显：“我们家首饰盒里缺点儿东西，邱总。”
“陆启昭，这么多年兄弟白当了呗？”
“你再继续说，她现在还缺一个包。”
邱思源只能赶紧答应，沈南桑说不能厚此薄彼，伴娘都要有份，新娘举手：“我也要有份。”
“都是你的，老婆，都是你的。”
沈南桑拍拍陆启昭的手臂，意思是：让开。
陆启昭听话地从书桌旁边离开，看着沈南桑蹲下去，从一台落灰的电脑主机里拿出了另一只婚鞋。
“这也太奸诈了！”
“这谁找得出来啊？”
“三哥你故意站那儿挡着呢？”
陆启昭全盘接受所有人的“谴责”，一副“静水流深”的样子提醒邱思源：“该穿鞋了。”
邱思源在给廖佳薇穿鞋之前单膝跪地说了很长一段的承诺，廖佳薇得意地翘着小脚笑。
在给父母敬茶时，廖佳薇才忍不住掉眼泪了。
沈南桑在人群的最末尾，靠着门框整理自己的刘海。陆启昭手插口袋站她身边，被摄影师拍了个正着。
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闪光灯逮住，下意识地瞪大双眼，转过去看陆启昭，他不太适应这种强光，短暂地眨了眨眼。
“你怎么做到这种情况下不眨眼的？”
“女明星的基本素养，学着点儿。”
婚车绕了一圈，回到酒店的婚礼宴会厅，外面是一大片草坪，婚宴开始之前，他们先在草坪上拍了不少照片，摄影师也一刻没闲着地在记录。
中午这场婚宴是办给大人们看的，邱家邀请的政商名流们齐聚于此，场地布置和流程都中规中矩，算得上宾主尽欢。
抢捧花环节，沈南桑自认是上去凑数的，但也没想到——那束花就这么直直地冲着她过来了。
她站着没动，但是身后的廖佳薇表姐一马当先地冲到了她前面将花截了过去，高举起来。
主持人照例要采访抢到捧花的人，沈南桑转身下了舞台。
“今天大伯和伯母来了。”陆启昭一边伸手扶她下台，一边小声地问她的意见，“敢见吗？”
如果陆启昭是问“想不想”，那沈南桑可能还会犹豫，但是他说“敢不敢”，她当然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
“大伯应该知道你和孟钰的关系。”
她胆子缩了一下：“要不，我先吃点东西？”
他笑：“躲得挺快。”
“那他……”
“别的都不知道。”
不知道她曾经是故意接近陆启昭利用他气孟钰，也不知道孟钰要挟她离开陆启昭，但肯定是知道陆启昭出手流放孟钰是因为沈南桑。
沈南桑觉得头疼。
出于礼貌，这怎么都要去见的，但出于内心，她是真的不太知道怎么和长辈相处。
“不想见就别见。”
“那也不好吧……”
陆启昭不置可否。
“还是见吧。”
陆家和邱家交情深，陆家大伯父陆志清和夫人就坐在了主桌旁边。
陆志清气质儒雅，有人过来攀谈也会面带微笑地听人说完之后颔首，拍拍晚辈的肩，简单关心几句。
陆启昭走过去，自然有人让出一条道来。
相熟的长辈说：“启昭来了，还带着女朋友呢。”
“大伯，伯母，我女朋友沈南桑。”
沈南桑就被一群人盯着，硬着头皮叫人。
大伯母温柔地说：“这就是小沈啊，比照片还漂亮。”
“谢谢伯母。”
大伯视线落在她身上：“是挺漂亮的。要是有时间，带小沈回家里坐坐，奶奶一直想见见你们。”
“启昭，我们家霖子和思源都结婚了，你也该抓紧了。”孙家的叔叔打趣，“别当伴郎了，该当新郎了吧。”
陆启昭说：“是吧，可她现在还不愿意，我再想想办法。”
她蹙眉看他一眼。
“那肯定是你还有地方没做好，小沈不满意，下次来家里叔叔给你传授经验。”
“那我提前谢谢孙叔，等我们办婚礼的时候，您坐主桌。”
“你小子！”
大伯母看向沈南桑：“启昭平时看着是有些不稳重，实际上心里是有成算的，你要是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为难为难他。”
“您怎么看人家长得漂亮就这么快倒戈？”
“我还不是为了你？”
大伯也说：“成熟一点，人家不想嫁给你是觉得你不靠谱，礼数也一定要周全。”
“我有主意，您放心。”陆启昭搂着她的腰，在沈南桑面对长辈的极限之内向长辈告辞，“您先用膳，我们先退下了。”
“去吧。”
他们饭也没来得及好好吃两口，邱思源拉着陆启昭去给自己挡酒了。
寻常交情也没人造次，只有他们这些发小、铁哥们儿会抓着邱思源灌，邱医生酒量一般，经不起激将法，还是陆启昭帮他挡了一半。
孙瑞霖说：“你别着急喝，等你结婚的时候有得是人想跟你碰杯。”
沈南桑在自己位置上喝饮料，装没听见。
这回陆启昭还是用那招装醉脱身，说自己头特别晕，然后跑来找沈南桑一块开溜。
他眼睛被酒熏红，因为是双桃花眼，拉着她跑的时候像个逍遥江湖的醉侠，抱着她，一只手按了电梯。
“他们真够狠的。”
“你好烫，离我远点。”
他不放手，身上有婚礼现场的香氛和红酒的味道，混在一起。
“陆启昭你不会真醉了吧？”
“有点儿。”
她发了条信息给廖佳薇说自己先回房间休息了，嫌弃地摸着他下巴上的胡茬：“不能喝就去小孩儿那桌。”
他握着她的手放自己腰上：“刚大伯母提醒我，带你回家之前回一趟港城拜访你家的长辈，要去吗？”
“不用。”
陆启昭对港城那边的事只是略有耳闻，但看她这副抵触的样子也懂了：“你的想法我不干涉，但你要想清楚，不要让自己后悔。”
电梯门打开，她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陆启昭，你家里的人都很疼你，你可能理解不了，我从小就知道我奶奶比较偏心叔叔，哪怕我爸做得更好。所以连带着她也不是很喜欢我，如果不是沈归跑了，可能她眼里也没我。”
“这么漂亮的孙女儿都不知道珍惜？”
“是吧，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似的有眼光。”
他点点头。
“我爸说‘百善孝为先’，当初我会尽力救她，也是因为如果我爸在也会这么做。本来我以为沈归骗走我爸遗产之后她会有所改变，但没想到什么都不如她的亲孙子重要。”
“不高兴就不见。”
她想起电影里的台词，问他：“你说我这算是不算天生亲缘薄啊？”
他拍她脑袋：“马上你就会有很多亲人了，爷爷那辈还有三位叔爷爷，一位姑奶奶，奶奶也有一兄一妹，外公外婆那边就更多了……”
“你们家到底多少人？”
“没数过。”
她反应过来：“我也没说要嫁给你啊？”
“别的事情都可以商量在，这个不行。”
“你有点自恋了。”
“随你怎么说，反正这个事情定了。”
他将她推进房间里，一点没犹豫地亲了过来。
她身上那件订制款白色礼服裙就这么被他揉成一团，皱巴巴地挂在床尾，提它的主人表示“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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