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嬷嬷也看出了她的认真,她是奉命前来,自然知晓,王爷也不需要侍妾,只是碍于情面名声,要给谢晚吟一个交待罢了。如今她不要这交待,她没理由不成全她。如她所言,这是对她和王府,两相裨益之事。谢时章赶到雪松阁的时候,正看到谢晚吟送覃嬷嬷出门。覃嬷嬷常年肃穆,一张脸看着便让人惧怕,谢时章想起谢晚吟做的事,官威都撑不住他的脸面,不自觉在覃嬷嬷面前矮了一头。“小女做出不知廉耻的事,有劳嬷嬷跑一趟,本官明日必亲至王爷面前,向王爷请罪。”
谢云苒轻轻摇头,“是我有错,二姐她只是在翊王府受气,我不该在关心二姐时,说出她与王爷有……”
她似是一不留神说错话,连忙将后面的给咽了回去。
“她敢染指翊王?她当真是不要脸也不要命了!”
谢时章大怒,脸色阴沉的更加可怕了。
谢晚吟不知为什么对翊王着迷,三天两头借机去接触人家,一个闺阁千金如此不成体统,已是让他做父亲的颜面尽失,如今还做出了不知羞耻的事!
谢时章对小厮怒吼,“去把那孽女给我叫来!”
小厮赶忙往雪松阁走去,可才没去多久,就原路返回,禀告谢时章,“老爷,翊王府嬷嬷来了,现下正在雪松阁。”
“翊王府嬷嬷……”谢时章心头一沉,更觉得谢晚吟丢脸了!
若非她在翊王府里闹出了大事,事关王府颜面,翊王岂会派府中嬷嬷过来?
谢云苒待在一旁,听闻此事,心底暗暗得意,她就说,谢晚吟被翊王碰了身子,怎么还能完好无损的回来?
翊王府的嬷嬷,定是来带她回去当侍妾的,此事当着她爹的面,她爹只会更难堪,对谢晚吟更失望唾弃!
雪松阁里,覃嬷嬷确实对谢晚吟也没几分客气,直言了来意,要带她回王府。
谢晚吟却婉拒,“我不过是在王府不慎落水,何至于要去做侍妾?嬷嬷,王府后院还没宽敞到,能随便塞我一个官家贵女进侍妾的院子吧?”
覃嬷嬷眼底不喜,“谢小姐何必故作清高?”
她难道不是故意等着王爷路过,才‘不慎’落水?
“我只是陈述事实,王爷清风朗月,声名俱佳,嬷嬷若说,我只是提前离席,你按王府规矩来关心一番,岂不两厢有益?”
谢晚吟轻描淡写,嗓音不重,却蕴含力道,听的覃嬷嬷一阵疑惑。
她是翊王的心腹嬷嬷,对谢晚吟这些年追着王爷的举动,看的一清二楚,实在不喜她这般不自爱又想高攀王爷的女子。
如今做王爷侍妾的机会在眼前,她却拒绝?
这是瞧不上?
覃嬷嬷心下更鄙夷,说话也不禁轻慢起来,“错过这次机会,日后谢小姐想以侍妾身份入王府,只怕都没机会了。”
“我从未想以什么身份进王府,嬷嬷也只是来完成差事,王爷没说,非要我去做侍妾吧?他也不想,府里多个他看着碍眼的人。
嬷嬷若是以我方才所说的理由来,自可轻松回去,不必带我,王爷也得安宁。”
谢晚吟起身,一副要送客的样子,全然不像与覃嬷嬷开玩笑。
覃嬷嬷也看出了她的认真,她是奉命前来,自然知晓,王爷也不需要侍妾,只是碍于情面名声,要给谢晚吟一个交待罢了。
如今她不要这交待,她没理由不成全她。
如她所言,这是对她和王府,两相裨益之事。
谢时章赶到雪松阁的时候,正看到谢晚吟送覃嬷嬷出门。
覃嬷嬷常年肃穆,一张脸看着便让人惧怕,谢时章想起谢晚吟做的事,官威都撑不住他的脸面,不自觉在覃嬷嬷面前矮了一头。
“小女做出不知廉耻的事,有劳嬷嬷跑一趟,本官明日必亲至王爷面前,向王爷请罪。”
谢时章惭愧道。
他身后,谢云苒也紧跟着说,“嬷嬷辛苦了,姐姐定不是故意在王府生事的,小女在此,替姐姐向嬷嬷道歉,还望嬷嬷回禀王爷时,替姐姐说两句好话。”
她说完,还让丫鬟揣了一包银子,要送给覃嬷嬷。
谢时章看在眼里,感叹她知礼懂事,又关心姐姐,再看谢晚吟,便只有满眼厌恶,觉得她嚣张跋扈,丢脸至极!
谢晚吟心下酸涩,更觉得可笑。
前世便是如此,她是人人喊打的谢家恶女,谢云苒就是温柔良善的女子典范。
她冷笑看向谢云苒,“妹妹究竟是与我有什么仇怨?
此前便嚷嚷我在王府出了事,如今更是送上银子,也要在众人面前,定我污名。
我不知是何处得罪了妹妹,要你这般往我身上泼脏水!”
“姐姐我没有。”
谢云苒含泪哽咽,无助看向谢时章。
谢时章护着她,斥责谢晚吟,“丢人的是你,你有什么脸面骂你妹妹?若非你在王府行事荒诞,你妹妹何至于要为你讨好?”
“嬷嬷,我在王府究竟做了什么荒诞事,需要我妹妹塞银子给您,让您替我美言?”谢晚吟看向覃嬷嬷。
覃嬷嬷面容端肃,认真的回谢时章,“谢大人,谢二小姐在王府并未做出什么有损颜面之事,只是她因身子不适提前离席,奴婢按王府规矩前来慰问,仅此而已。”
她见惯了后宅内院的伎俩,更无心插手别府家事,说完了这话,便告辞离开了。
谢时章一时惊讶,连送客都忘了,还是谢晚吟去张罗的。
待送走了覃嬷嬷,谢时章一把将谢晚吟扯到面前,冷声质问,“究竟怎么回事?那王府嬷嬷说你没在王府闹事,为何你会湿身回来,你妹妹还说你与王爷……”
“爹,女儿在你心中,便如此不堪吗?”
谢晚吟倔强反问,弄的谢时章一脸尴尬,他不耐甩袖,“我在问你,你休要不讲理!快说,到底怎么回事?”
“今日我去王府赴宴,却不慎被人推入湖中,女儿上岸之后,自是要立刻归家,王府嬷嬷前来询问,也是常理。
女儿倒是好奇,三妹今日人未至王府,怎么对我发生的事了如指掌,还捏造事实,透露我与王爷有私,如此来诬蔑我?”
谢晚吟眼眶泛红,眼底激出痛怒和委屈,让谢云苒心头一跳,她忙拉着谢时章的袖子解释,
“爹,我怎么可能害姐姐呢?我只是看姐姐回府时衣衫尽湿,担心她被人欺辱了。”
谢晚吟:“那你倒是来的很快。”
谢云苒:“是姐姐院中奴婢月芜,她告诉我,我才匆匆赶来关心姐姐。”
“一个奴婢嘴快,处罚就是,可是翊王这事……”
谢时章眼中生疑,他这两个女儿身上都有疑点,谢云苒人没去,却能联想到翊王身上。
而谢晚吟,她往日里追着翊王勤勉得紧,如今在王府落水却知道立刻归家,没在王府里出丑,聪慧的让人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