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何就对小姐,一点都不动心?“美貌不是女子生存之本,世上也不是人人都只图美色。”谢晚吟素手轻抬,描起了眉。她一眼就看破了雪蘅的心思,叫她羞赧,却也敬佩,“小姐说的话很有道理,只是奴婢不明白,小姐为何突然这般清醒了?”明明昨日去王府赴宴之前还在问她,自己穿的衣裙,翊王喜不喜欢。谢晚吟自不能说,这是她前世换来的教训,想起昨日落水,便道:“水里泡了泡,把脑子洗清醒了些。”雪蘅:“……”
萧明煜脸色沉了一分,“可她没来。”
“所以这次落水,也就极有可能是被人陷害。”傅云书又斟了一杯酒,送到嘴边。
他看到萧明煜盯着自己的眼神,喝完一杯,连忙倒了一杯,递给萧明煜,“若如此说,王爷府中,便有手脚不干净的人了。”
这一点,是萧明煜绝不能忍的。
可覃嬷嬷意见不同,她说:“女子心思多变,也有可能是谢二小姐想对王爷欲擒故纵,方才婉拒了做妾。”
后宅内院女人的心思,男子也不是能件件都看透的。
她不希望王爷被谢晚吟给骗了。
萧明煜剑眉微拧,“无论何种可能,都要彻查清楚,覃嬷嬷,今日府中去过嘉明湖的人,全都清查一遍,谢晚吟那边……”
他有些不好下手了,总不能派人去谢府盯着她。
傅云书笑道:“王爷不必多虑,谢二小姐若是欲擒故纵,定有后招,咱们且看她出招就是。”
萧明煜点了点头。
谢晚吟并不知道,萧明煜还在等她出招,她休息够了,精神也好,起床梳洗时,眼神都格外明亮。
雪蘅服侍她上妆,看到她光彩照人的面容,忍不住惊叹:“小姐美貌,今世独立。”
她一个奴婢看了都心动不已,更别说那些世家公子,对谢晚吟有多追捧。
雪蘅时常不明白,那翊王虽身份尊贵,可世上哪有男子不爱美人呢?
他为何就对小姐,一点都不动心?
“美貌不是女子生存之本,世上也不是人人都只图美色。”
谢晚吟素手轻抬,描起了眉。
她一眼就看破了雪蘅的心思,叫她羞赧,却也敬佩,“小姐说的话很有道理,只是奴婢不明白,小姐为何突然这般清醒了?”
明明昨日去王府赴宴之前还在问她,自己穿的衣裙,翊王喜不喜欢。
谢晚吟自不能说,这是她前世换来的教训,想起昨日落水,便道:“水里泡了泡,把脑子洗清醒了些。”
雪蘅:“……”
翊王府的湖水这么好用吗?
谢晚吟也没有一一解答她疑惑的想法,梳妆之后,她问起月芜的情况。
雪蘅答道:“月芜被打出了内伤,吐血不少,怕是要将养许久才能好,昨日三小姐院里的人来打探,问小姐需不需要叫人发卖了她,说她们认识牙行的人。”
谢晚吟淡笑,“月芜知道了吗?”
“知道,奴婢与她们说话时,就在月芜房外。”
“看来她知道,背主的下场是什么了,你把她挪到西北角的杂物间里去,不必给她请大夫,一日三餐命人送饭,她若活得下来,再来禀告我,死了便拖出府外埋了。”
月芜和雪蘅不一样,雪蘅是家道中落卖身进府为奴婢,家里有钱了可以将她赎回去,月芜却是签了死契的。
前世因为这层不同,谢晚吟更为相信命拿捏在自己手里的月芜,却不想,她才是吃里扒外的那只狗,将她出卖给谢云苒出卖的很彻底。
雪蘅听谢晚吟吩咐,把月芜安置过去了,随后谢晚吟又让她陪自己去苏姨娘的院子。
她要找苏姨娘,把自己名下的铺子要回来。
那原是她娘的嫁妆,她娘出自江南楚家,族学渊源,但外祖父中举之后便病逝了,族中子弟再无出仕之人,逐渐没落,她娘又一心爱慕谢时章,不顾外祖母阻拦北上远嫁,婚后谢时章处处留情,在她娘生下她不久,便娶了官家之女苏辞秋入门,纳她为贵妾。
她娘从此一病不起,常年居住佛堂,不问外事,所以无论掌家之权,还是她的教养,都落在了姨娘苏辞秋手里。
苏辞秋是官家女,掌家理事很有一套,谢府多年来都被打理的井井有条, 里外体面。
但苏辞秋伪善阴险,对她表面千依百顺,实则捧杀,从不教她掌家理事,后宅事务,将她养成了个娇纵任性的花瓶。
前世她与萧明煜在偏僻陋巷过苦日子的时候,她将谢云苒高嫁入侯府,用她娘的嫁妆,为谢云苒铺十里红妆,对她炫耀,刁难,折磨。
这次,谢晚吟会将原本属于自己的,全都拿回来。
韶光院。
苏辞秋知道谢晚吟要来,特意泡了花茶,兑了现蒸的牛乳,待她入门之后,便立刻拉着她坐下品尝:
“原本昨日是要去看看颜儿的,可你妹妹回来说,你处置了个奴婢正生气,姨娘便不好去打扰了,颜儿如今可解气了?”
谢晚吟对上她虚伪的笑靥,轻声道:“一个奴婢,处置便处置了,不值得生什么气。”
苏辞秋见她说话这般沉稳,双眼一眯,压下眼底的一丝讶异。
“确实,奴婢自是不值,颜儿若是想添几个新人,尽管说,姨娘来帮你挑选。”
她待谢晚吟,殷勤又慈祥,全然是慈母的样子。
谢晚吟正好直言,“奴婢我不缺,可我名下的店铺,还请姨娘把契约还与我,我好去铺子上查验一番。”
“铺子?”苏辞秋眼皮跳了跳,她想了很多种,谢晚吟今日来找她的原因,独独没想到,她会来要铺子。
她含笑道:“颜儿可是缺钱花了?姨娘这里有银票,要五百还是一千两,你随意拿去,只是这铺子,你闺中女子从未经手过,轻易拿了去,只怕打理不好,让你爹担忧。”
她话说的滴水不漏,钱她可以随便拿,反正谢时章知道了,会回来骂她娇奢。
可是铺子她不会给,同样是搬出谢时章来镇住她,不让她添乱。
谢晚吟早知没这么容易,“爹也说,女孩家要多历练,以免我总是给他丢脸,铺子若经营得好,我爹看了也会高兴的。”
“可若是经营得不好,亏损太大……”
“那亏的也是我娘的嫁妆,姨娘为何如此心疼?难不成当做自己的了?”
谢晚吟一双秋水眸,淡淡朝她看过去,眼里明明带着笑,却寒凉的让人心惊。
苏辞秋脸上的笑意褪了两分,“我自然不会据为己有,只是铺子地契每一张,老爷都是知道的,若要给你,难免老爷会责问我,颜儿你也不忍姨娘为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