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晏修伸手把季西瑶拉到自己身边,垂眸看了她一眼,目光落至男生的身上时突然变得森寒。他语气克制隐忍,堪堪只维持着表面的缓和,“找我太太什么事?”他的身形比黑皮男生高大许多,周身气息冷峭,压迫感十足,站在他身旁,季西瑶牙齿没来由地打颤,连这是男人第一次以“太太”称呼她的事实都忽略了。闻言,男生愣了愣,看向季西瑶的目光满是诧异,似是不敢相信她已经结婚了。碍于眼前男人强大的气场,他悻悻地摸了摸鼻尖,而后灰溜溜地走开了。
第二天,季西瑶去敲龚晴家的门时,龚大小姐顶着个鸡窝头出来开门,“瑶瑶,你怎么来这么早?”
闻言,季西瑶抬起自己的腕表,目光幽幽地看了她几秒,“是你起的晚,说好的十点见面,十一点还没起床。”
“我昨晚明明调闹钟了,不知道为什么没响。”龚晴驾轻就熟地撒娇,本就惺忪的双眼更是眯成一条缝,“我下次多调几个闹钟,十个够不够?”
“得了,这话我可不敢信。”季西瑶伸手挠了挠她的鸡窝头,幽幽地道。
进屋后,季西瑶见家里没人,问她:“叔叔阿姨呢?”
“旅游去了。”龚晴往牙刷上挤着牙膏,想到什么,咬牙切齿地道:“你先说说你和江晏修是什么情况吧。”
季西瑶思索片刻,把自己的想法浓缩到最简洁地表达出来,“我感觉江晏修的心里是想和我好好过日子的,想着反正都结婚了,不如给他个机会……而且除那段时间不回家的事外,他其他时候对我还挺好的。”
未婚人士龚晴听得云里雾里的,不过她也尊重自己闺蜜的想法,边吐着泡沫,边叮嘱她:“给机会是给机会,但不让自己吃亏是前提……一旦吃亏就得告状,知道不?”
季西瑶伸食指搓了搓龚晴的后腰,“知道了。”
龚晴这次的散心场所定在云上酒吧。
出发前,她还特意为两人添了装备。
季西瑶挑了件黄色的抹胸上衣,搭配深蓝复古牛仔短裤,款式中规中矩,既不过分热辣也不会格格不入酒吧的氛围。
两人细腰长腿,全妆上阵,一走进门便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
店里奏着重金属乐,滚烫的鼓点犹如热浪袭来,伴随着炫彩的镭射灯光,一阵一阵地扣着躁动的心弦。
龚晴往人群中看了下,啧啧地感慨:“帅哥真多啊,真想多挑几个,一次性打包带回家。”
季西瑶幽幽地戳穿她的美梦,“小心楚阿姨端了你的窝。”
“我相亲后遗症还没有彻底痊愈呢,你不要提楚女士。”龚晴哀嚎。
两人找到一个靠近舞台的小角落坐下,龚晴去前台拎了两支鸡尾酒回来,“菜鸡专属的,你要什么颜色?”
季西瑶没觉得口味有多大差别,便随心挑了一支。
“来!”龚晴很快便找到状态,酒杯碰了碰季西瑶的,“干杯,敬青春,敬自由!”
季西瑶倒是怕喝多,只是轻轻抿了一口,甘醇的酒香瞬间侵袭唇齿。
中途,龚晴起身去上厕所。
季西瑶一个人坐在座位上边听鼓点边小口小口抿着鸡尾酒。
一曲奏毕,龚晴还没有回来,她正想起身去找人,肩膀倏地被一只大掌搭上,身后旋即想起一道陌生的男声,“加个微信吗,美女姐姐?”
季西瑶愣怔地回过头去,只见对方是一个二十来岁的黑皮男生,眼神谄媚勾人,举手投足都透露着散漫的气息。
她下意识侧身躲开那人的手,而后冷淡地道:“不加,谢谢。”
谁知男生竟听不懂她的拒绝含义,又兀自地聊着:“姐姐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坐,介不介意拼个桌?”
季西瑶的神色开始不耐烦,直截了当地道:“介意,这里有人。”
见男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季西瑶起身要离去,一道低沉冷峻的声响毫无预兆声音落下来,“毛都没长齐的小孩,还是先回去把书读完吧。”
莫名觉得熟悉,季西瑶下意识扭过头,只见江晏俢正沉着脸走到自己跟前。
黑皮男生不知天高地厚,挑衅道:“你谁啊?”
江晏修伸手把季西瑶拉到自己身边,垂眸看了她一眼,目光落至男生的身上时突然变得森寒。
他语气克制隐忍,堪堪只维持着表面的缓和,“找我太太什么事?”
他的身形比黑皮男生高大许多,周身气息冷峭,压迫感十足,站在他身旁,季西瑶牙齿没来由地打颤,连这是男人第一次以“太太”称呼她的事实都忽略了。
闻言,男生愣了愣,看向季西瑶的目光满是诧异,似是不敢相信她已经结婚了。
碍于眼前男人强大的气场,他悻悻地摸了摸鼻尖,而后灰溜溜地走开了。
江晏修出现得突然,季西瑶还没反应过来,她怔愣地问道:“你也在这里呀?”
江晏修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二话不说便拉着她的手腕就要往外走。
季西瑶知道他生气了,全程不敢吱声,连手里的鸡尾酒都忘了放下就跟着他走。
江晏修的发小宁锐泽今天留学归来,江晏修和几个朋友临时在云上酒吧组局替他接风洗尘,几人寒暄了很久才散伙。
从楼上包间下来时,江晏修余光瞧见角落处的一抹黄色,本是随意一瞥,却看见了熟人,说了句“稍等”便径直向角落走去,瞿开宇和余薇几人则在大厅里等他。
江晏修出来时,余薇眼尖,大老远便看清他身边的人是季西瑶。
她眸光黯了黯,语气落寞,“我先走了。”
宁锐泽看了向这边走来的江晏修,又看向余薇,“晏修已经出来了,不一起走吗?”
“不了。”余薇摇头。
江晏修沉着脸把季西瑶拉出来,瞿开宇抬头看见江晏修身边的长发美女,不由地愣了愣。
脸盲星人像发现了新洞天,自个儿在心里暗暗感慨。
他家晏修哥以前明明挺洁身自好的一个人,怎么婚后就放浪形骸了,这才结婚多久,就出轨了?
半分钟后,江晏修拉着季西瑶走到大家面前,同行的几个发小还没来得及喊季西瑶“嫂子”,瞿开宇便开口关切地道:“晏修哥,你注意点形象啊,别这么明目张胆。”
此话一出,众人不明所以地看向江晏修,连季西瑶也不例外,都没能看出江晏修的形象有什么问题。
瞿开宇却还没察觉到什么,只是意味不明地扫了眼江晏修的“女伴”,又语出惊人地道:“如果嫂子知道你在这里搭讪其他女人,那就麻烦了,虽然你钱多,但她娘家人也不好惹。”
闻言,季西瑶愣怔了下,似是吃到了什么大瓜。
从厕所回来经过大厅的龚晴恰好听到了瞿开宇的一席话,火气骤然往上冒,她跑过去就要从江晏修的身边拉走季西瑶。
奈何男人的手腕力量太大,怎么拉都拉不动。
“江晏修,你竟敢出轨,你有把我们家瑶瑶放在眼里吗?”顾及着这是公众场合,她的声音还算克制。
一行人:“……”
局势越来越乱,江晏修本就心里不痛快,这会平白无辜被闹了这么一出,他直接两眼一黑,头也不回地拉着季西瑶往外走。
龚晴还要跟着出去,还不算太糊涂的宁瑞泽连忙伸手拉住她。
龚晴使劲挣扎,“你拉我干嘛?”
宁瑞泽说:“这里面有误会。”
此话一出,龚晴脚步顿住,才冷静了些。
宁锐泽无奈地推搡了下瞿开宇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你不觉得你晏修哥的出轨对象很像嫂子吗?”
被他这么一问,瞿开宇愣了愣,试图在脑子里搜索嫂子的长相,却失败了。
几秒后,他崩溃地道:“完蛋,我忘记嫂子长什么样了。”
……
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后,龚晴长长叹了口气,她生无可恋地看向罪魁祸首瞿开宇,“哥们,你的脸盲症太可怕了,我在眼科有认识的朋友,要不我改天介绍给你。”
闹了这么大的笑话,瞿开宇此刻既是悔恨不已,又是病急乱投医,他掏出手机,“麻烦了,你加我,还是我加你?”
龚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