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他薄唇下意识微微勾起。正要伸手接叉子,余光却瞥见女人食指内侧的一道鲜艳的新伤口。“手怎么了?”他把叉子放回果盘,下意识拉起季西瑶的手查看伤口。男人的手掌温暖干燥,掌纹粗粝,季西瑶心里哆嗦了下,愣愣地抽回手。她另一边手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尖,“没事,刚刚切梨不小心刮了下。”拿刀具处理过那么多花枝,她也是没想到自己有天会栽在一颗梨上。见伤口不深,江晏修这才放心地松开她的手。
四目相对间,季西瑶的内心其实也变得不平静。
男人的黑瞳像神秘莫测的黑洞,仿佛和他对视久些便被吞噬,季西瑶下意识垂下眼眸,遮盖住自己一瞬的慌乱。
“你试试。”她说着,又故意动了动叉子,试图让他注意到自己手上的婚戒。
江晏修回过神,视线收回去,如季西瑶的愿般注意到了她手上的婚戒。
顿了顿,他薄唇下意识微微勾起。
正要伸手接叉子,余光却瞥见女人食指内侧的一道鲜艳的新伤口。
“手怎么了?”他把叉子放回果盘,下意识拉起季西瑶的手查看伤口。
男人的手掌温暖干燥,掌纹粗粝,季西瑶心里哆嗦了下,愣愣地抽回手。
她另一边手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尖,“没事,刚刚切梨不小心刮了下。”
拿刀具处理过那么多花枝,她也是没想到自己有天会栽在一颗梨上。
见伤口不深,江晏修这才放心地松开她的手。
意图达成,季西瑶便也不久留,她抿唇笑了笑,“那你慢慢吃,我先出去了。”说罢便往外走去。
看着女人纤细的背影,江晏修又看了看床头柜上的那盘梨,眸色深沉。
……
因为那天没认出嫂子的事,瞿开宇特意请江晏修和季西瑶去自家的竹轩酒厢吃饭。宁锐泽闲来无事,便也跟着去。
“嫂子,那天的事对不住,我在这里敬您一杯。”瞿开宇端着酒杯,真诚道。
季西瑶回碰他的酒杯,笑着道:“你本就是无心的,没事。”
正要喝上两口,江晏修低声提醒她,“别喝太多,酒有些烈。”
季西瑶听话地点头,只是轻轻地抿上一口,果真如此。
轩窗外是庭院,石径蜿蜒,两旁翠竹摇曳,晚风拂窗而入,送来夏夜的清凉。
几个男人聚在一起,少不了要讨论几句近期的股价行情,季西瑶不感兴趣,注意力全在吃上。
这一大桌子菜满汉全席,她尝了个遍,烤鸭的口感尤其鲜嫩,糖醋排骨入口即化,凉菜清爽可口。
又尝了一口抽刀肉,嘴里顿时满满的满族风味,她就着酒杯享受地抿上一口。
季西瑶挨着江晏修坐,男人低沉磁性的声音时不时传入耳畔。
她边吃边偷偷瞥向江晏修,视线里是男人随意搭在桌沿的手,白皙修长,骨节分明,贝母珐琅袖扣泛着微弱的光泽,低调沉稳。
江晏修虽是在聊天,却没有忽略身旁的人,全程都在照顾季西瑶,替她盛饭,为她夹菜。
这会,他夹了块东坡肉到碟子里,又用筷子仔细剔掉上面软腻的肥肉,才把剩下的细肉放到季西瑶碗里,“多吃点。”
季西瑶也是自然地点点头,夹起来就往嘴里送。
瞿开宇和宁锐泽看着面前举动驾轻就熟的两人,不用想都知道两人平时就是这种相处模式。
瞿开宇眯了眯眼,“晏修哥,你别只顾着给嫂子夹菜,自己也多吃点。”
“都说你心大,没想到是无脑,”宁锐泽幽幽地瞥了眼瞿开宇,语气调侃,“晏修要是听你的,估计你嫂子都跑八百回了。”
被两人这么调侃,季西瑶羞怯得耳根隐隐泛红,下意识看向身旁的男人,只见他唇角挂着浅浅的笑意,也正在侧头看着自己。
季西瑶讪讪地给江晏修夹了块糖醋排骨,“来,你多吃点。”
江晏修愣怔地看着自己碗里的排骨,神色受宠若惊,几秒后,他朝瞿开宇递了个满意的眼神。
酒足饭饱后,瞿开宇又吩咐人准备解酒茶。
侍应生很快便端着茶壶走进厢房替他们斟茶,轻轻旋转壶盖,将茶水缓缓倒入客人的茶杯中。
季西瑶端着茶杯,边凑到嘴边悠悠地吹着,边听瞿开宇讲他和龚晴那天酒吧的后续。
在听到龚晴真的把在中心医院眼科上班的朋友介绍给瞿开宇时,她没忍住轻笑出声。
却一个不留意让杯里的茶水晃到外边,滚烫的茶水滑过手背,热量侵袭皮肤,痛苦的刺激让她不禁发出“啊”的一声。
她猛地松开杯身,茶杯顿时被打翻在桌。
江晏修眸色一凛,手快地将季西瑶从坐椅上拉起,不让她被沿着桌沿汩汩流下的茶水烫到。
宁锐泽递上毛巾,江晏修草草地替她擦干滴落在裙子上的茶渍,便拉她去一旁的洗手间淋水降温。
五分钟后,手背的灼烧感在凉水的稀释下得到缓解,季西瑶从意外中回过神。
“好点了吗?”
男人关切的声音倏地自耳后传来,她呼吸一顿,才意识到两人此时的距离有些暧昧。
男人微俯着身体,宽敞的胸膛几欲贴上她的后背,冰凉的水柱下,他宽大的手掌正轻轻地环着她的手腕,流水淌过两人紧贴的指尖,清冽的雪松香若有似无地传入她的鼻尖。
“好……好点了。”
她想抽回手,反被江晏修扣紧,她侧目看他,只见男人的视线始终落在她尚有红肿的手背上,目光清明。
意识到自己想入非非,她的脖颈迅速漫上一层薄红。
“再凉一会。”
“哦,好。”她呆呆地点头。
出去后,瞿开宇关切地瞧了瞧她的手,见伤情不算严重,才松了口气,而后把一支烫伤膏递给她,“店里的常备药,嫂子你记得每天擦擦。”
“好,谢谢。”
瞿开宇打量了下季西瑶的脸色,觉得不太对劲,“嫂子,你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察觉到江晏修看向自己的关切目光,季西瑶眼神闪躲,讪讪地回道:“没事,洗手间里闷的。”
“怎么会?里面都有制冷设备的。”
“可能是坏了。”宁锐泽说着,又轻撞了下瞿开宁的胳膊,用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你快别问了,你嫂子这是害羞,别把人家整尴尬了。”
瞿开宁愣了一瞬,才意识到什么,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江晏修,又看了看季西瑶,打着哈哈道:“那我待会叫人去修。”
唯一单纯的江晏修还不知道几人心里的小九九,他神色有些紧张地看着身旁的人,“空调没问题,你是不是真的哪里不舒服,不能讳疾忌医。”
季西瑶局促地扣了扣手指,胡扯道:“我没事,你记错了,空调就是坏了。”
见她的语气毫不犹豫,江晏修这才放下心,“没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