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夜,拖着冻得又红又肿的手指回房,原本的铺盖变成了光秃秃的床板。找了一夜才在后院的井里看到浸透的被褥。显然院子里的人下足了诚心逼着她离开。吸了吸鼻子,盛愿低着头两条胳膊费力拖拽着被子,眼前出现一双银边暗纹的靴子。盛愿又惊又喜:“大少爷……”“大少爷?这才几日不见,就忘了我?”盛愿浑身一颤,抬头。谢云霆一身黑衣。腰间挂着一把长剑,头发编成小辫披散在身后,显得格外丰神俊逸,爽朗不拘,眼眸紧眯迸射出鹰隼般的危险光芒。
说话的丫鬟是专管点灯的绿梅,盛愿见过几次。
盛愿眨了眨眼,指着其中一碗饭道:“这么多你吃的下嘛,能分我一碗吗?”
先是跪了一夜,又忙着一分不错的盯着熬药,她早就饿的发昏。
“哦?你想吃?”
见她还挂念着饭,绿梅冷笑一声,直接倒进了泔水桶:“这饭菜宁愿倒去喂猪,也不给窑子里的贱女人吃。”
盛愿茫然,不知道做错了什么惹得她这样。
绿梅围着盛愿转了一圈,盯着她的容貌嫉妒的发疯。
当初她也想被选伺候大少爷,可怎么样进去,就怎么样被送了出来,凭什么一个窑姐成功,还让大少爷亲口留下她。
“你们还不知道吧,就是因为她,大少爷才会得了风寒,凭什么连累了咱们。这样的人连给咱们提鞋都不配,她这样的人,就应该回窑子,哪配伺候大少爷。”
“是啊,我也听门房说,他们亲眼看到这个狐媚子和大少爷出府赏雪……就应该惩罚她一个。”
其他人听闻神色各异。
也跟着议论纷纷。
“大少爷醒了。”
绿梅从暖炉里拿出盛愿刚煎好的药,冷笑着转身出了小厨房。
盛愿刚要跟着出去,却被其他人拦下。不知是谁从背后推了一把,没防备重重摔倒在地上,掌心一阵刺痛缓缓渗出鲜血。
“最近几日,大少爷那就不用你伺候了,等我们汇报到主母那,你还能不能留在府里还是另说。”
接下来几日,院子的人明里暗里开始给盛愿使绊子。
先是拦着不让盛愿进大少爷进前伺候,后来干脆说是大少爷体虚屋里不能留其他人,省的浊了空气,直接将盛愿得铺盖从外室挪到了其他女婢的房里。
不留吃食已是家常便饭。
还只让盛愿做些洗衣的活计。
盛愿没争辩,只沉默做好本分的工作。
可这夜,拖着冻得又红又肿的手指回房,原本的铺盖变成了光秃秃的床板。
找了一夜才在后院的井里看到浸透的被褥。
显然院子里的人下足了诚心逼着她离开。
吸了吸鼻子,盛愿低着头两条胳膊费力拖拽着被子,眼前出现一双银边暗纹的靴子。
盛愿又惊又喜:“大少爷……”
“大少爷?这才几日不见,就忘了我?”
盛愿浑身一颤,抬头。
谢云霆一身黑衣。
腰间挂着一把长剑,头发编成小辫披散在身后,显得格外丰神俊逸,爽朗不拘,眼眸紧眯迸射出鹰隼般的危险光芒。
“二少爷,您从军营回来了?”
绿梅急忙迎上来,谢云霆没有作声,只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看着盛愿。
见盛愿呆愣在原地,绿梅没好气的催促:“还不赶紧让开,后院还一堆衣服等你洗呢?”
盛愿细白的牙齿咬住唇瓣,呐呐点头就要走。
“站住。大哥病了你不去伺候,洗什么衣服?”
谢云霆眯了眯眼,语气是一贯的平静无波,心底却透出几分疑惑。
绿梅挤出了点笑意,上前解释道:“您有所不知,盛愿她……”
“本少爷在问她,你算什么东西,总是抢话?”
谢云霆冷笑了一声,上挑的桃花眸中遍布寒意,唇角一抹讥讽的弧度。
瞧着他的反应,绿梅心底咯噔一下,这才意识到不妥。
她方才一心只想着让盛愿离开,竟忘了谢云霆一向喜怒无常,混世魔王的性子。
谢云霆捻动指尖,不看满院神色各异的下人,面色如雪冲着盛愿命令:“你陪我进去看大哥。其他人都给我滚。”
盛愿犹豫片刻,大着胆子跟在他的身后进了屋。
房门关上,屋子里火炉烧的正旺,在被药气侵染的房间里更显得闷热,唯一一点清凉从谢云霆身上透过来。
距离上次一别已有五日,盛愿忍不住悄悄抬眼去看,正对上谢云霆闪着亮光的眸子翻涌着一缕暗色,仿佛被抓个正着急忙掩耳盗铃般匆匆别开眼。
没等她反应过来,就被拎着落入他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