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秀笑嘻嘻的放上一提桂花糕,道:“祖母本是想来的,她年纪大了,起时我没叫她,家主莫怪。”司远道摸着山羊胡子,欣慰的看着村民你一把桂圆,我一捧柚子叶。力所能及送着各色各样寓意高中的物件。谢玉衡同家人一一谢过村民,这才与两位兄长一起上马车。“谢亭侯——”众人闻声望去,就见由谢家去学院的那条青石板路上,学子们手持油灯齐齐看着那道红色的身影。肖鹤云作为学子代表,上前将一小束荷花献给谢玉衡。“莲.....通连,祝亭侯一路连科。”
谢玉衡轻轻用竹筷敲朱雀不太聪明的鸟头,却什么也没说。
她空间的粮食鸡鸭鱼肉都快堆成山了,只是不便拿出来。
谢家的田地基本都租出去了,有玉昭堂在,也不在乎那每年的那一点租金。
倒不如用来收买人心,反正地是学子们自己种,还能落个好名声,何乐而不为。
思及此,夹起几根茶树菇食之,香味浓郁,质地细嫩。就是有点塞牙!
以学院现有的束脩收入,刨除夫子月钱,余下不多。
谢玉衡垂眸,此次科举她必须尽全力取得一个好成绩,不然学院真就是赔本赚吆喝,纯刷声望。
......
乍暖还寒二月天,谢玉衡站在窗边向外看去,只有檐下几盏灯笼在黑夜中随风摇晃。
嘎吱一声门被推开,又被人迅速带上。
“怎的把窗开得这样大,可莫要着凉了。”
孟氏从衣橱里取出一件斗篷给她披上。
谢玉衡温热的小手覆上,孟氏的手,轻声道:“玉衡不冷。”
朱雀乃八卦四象中的太阳之象,属性为火。
被它强行契约榨干了异能,总该有些好处的。
谢庭江环视一圈没有发现小团雀的身影,担忧的开口:“雀儿呢?”
家中还有司大人和常禾,自是不方便直呼凤凰的。
他们可以为玉衡豁出命去,但不能去赌司大人的万一。
“睡觉呢。”
谢玉衡指尖拂过腰间的红玉,唇边勾起一抹笑。什么朱雀,以她看叫猪雀还差不多。
朱雀似心有灵犀般,从红玉中探出一个毛绒绒白色的鸟头,眼睛都还闭着的。
一会儿又缩了回去,继续睡鸟觉。
夫妇二人第一次直视'神迹,不免有些愣神。
回过神来,谢玉衡突然被孟氏抱紧,鼻间全是孟氏的气息。
孟氏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玉衡想做什么就去做,哪怕是....我同你爹爹,会一直站在我们家小玉衡身后。”
谢玉衡知道,虽孟氏没说明的言下之意是:哪怕造反......
安抚的回抱孟氏,柔声道:“娘亲就等着,玉衡给你争诰命夫人吧。”说完傲娇的看了谢庭江一眼。
谢庭江哭笑不得,伸手环抱住母女二人。
他早就隐约觉得玉衡入仕与先祖有关,做父亲的不能给予仕途上的助力。
只能广收学子,待那些个学子入仕,承一份师徒之情,能为玉衡所用。
父爱无声,一室温馨。
笃笃的敲门声响起,常禾的声音隔着门传进室内。
“小公子,县里已经放了响头炮,可以准备出发了。”
响头炮一般是在寅时,由县衙礼房的人在主街上燃放。
提醒学子们该起床的起床了,可以开始做入场准备了。
常禾昨个就守在县里,只待响头炮一放就回来通知谢家人。
谢庭江打开门,一手拎着谢玉衡的考篮,一手塞给常禾一个沉甸甸的荷包。
常禾看着荷包一时不知如何是好,这本来就是他作为下人该做的事。
“收着吧,玉昭堂新年礼盒赚得盆满钵满,他不差这点钱。”司远道身披一件浅灰色薄斗篷,站在院口拱门处。
司远道对于弟子的聪颖毋庸置疑,可到底才五岁,心中还是放心不下。
“见过先生。”谢玉衡对司远道拱手一礼,先生斗篷之下还是昨日的衣服,许是还未入睡就又起了。
司远道拍拍小弟子的肩,一起往大门走去。
司远道大手搓揉着被冷风吹得有些僵硬的脸,道:
“此次科举,是朝廷派学政到各地巡考,你在学政们那可都是挂了名的。若想取得头彩,只怕文章要比平日里更出彩一些。”
学政前日一到江陵就进了贡院,
本地驻军把贡院围了个水泄不通。一只鸟也飞不进去,谁也不知来的学政是何许人也。
因着楚珩早年打仗时,采用先礼后兵的政策。
不降再武力碾压过去,许多地方官依旧是旧时人,只待朝纲稳固后,再同那些个贪官污吏秋后算账。
“玉衡反倒觉得,如此这般比刘县令当主考官好些,毕竟爹爹与刘县令相识。
我又有爵位在身,学政主考可避免一些流言蜚语。”
谢玉衡目视前方,大门处已经围满了村民,人人手举灯笼火把,将前方的路照得亮堂堂。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家主来了。”
人群顿时骚动起来,赵红梅将一篮粽子放在门边,粽子以红绳缠绕,还冒着热气。
赵红梅紧张的搓搓手,“我晓得科举不能乱吃东西,这粽子,不若等家主考完回家再吃。”
谢秀笑嘻嘻的放上一提桂花糕,道:“祖母本是想来的,她年纪大了,起时我没叫她,家主莫怪。”
司远道摸着山羊胡子,欣慰的看着村民你一把桂圆,我一捧柚子叶。力所能及送着各色各样寓意高中的物件。
谢玉衡同家人一一谢过村民,这才与两位兄长一起上马车。
“谢亭侯——”
众人闻声望去,就见由谢家去学院的那条青石板路上,学子们手持油灯齐齐看着那道红色的身影。
肖鹤云作为学子代表,上前将一小束荷花献给谢玉衡。“莲.....通连,祝亭侯一路连科。”
少年声线发紧,紧张得拿花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谢玉衡笑着接过,道:“这二月荷花可是难寻,代本侯谢过诸位学子。”
谢庭江伸手挡在小玉衡身后,避免她没站稳不小心摔倒。
小童举荷轻嗅花香,只见荷花瓣上还带有些许微小的露珠。
想来是刚摘下不久,也不知这些学子从哪得来的,有心了。
遥向学子处举起荷花,示意她甚是欢喜。
随后带着荷花,踏上最后一阶马凳进了马车内。
谢庭江长腿一跨,与谢庭海一起坐在前室的位置。
马车平稳的向江陵城方向驶去,直到看不见一点光亮。柳氏才赶着一群小兔崽子去睡觉,下晌可是司大人讲学。
不说还好,一说学子们的眼睛更亮了几分。
睡不着,根本睡不着。
......
谢玉衡一行人,与其他清河村参加科举的村民,在玉昭堂会合。
那些个家里没有马车的,前一日就住进玉昭堂后院。
谢春喜没形象的蹲在玉昭堂门边,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道:“才放了第二响呢,估计还要半个时辰才开始入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