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虎子娘给谢虎买了云片糕,谢虎傻乎乎的,竟在放牛的时候拿出来吃。结果被赵二狗几兄弟抢了去,所以他都是在家吃了才出去玩哒。捏捏谢明诚的小胖手,谢明礼觉得手感真不错,道tຊ:“去叫祖母他们进来,不许说团雀拉屎,你就说我找他们有事。”小胖子点点头,一溜烟出去了。不一会儿,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明礼,可是玉衡可是有什么事?”谢庭江腿长又在前院,来得最快。谢明礼摇摇头,示意他看桌上。
“啊呀,啊呀呀。”
谢玉衡急了,见过虎的,没见过这么虎的。
谢明诚疑惑转头,小弟弟这是怎么了,难道是饿了?
然后他就看见....小团雀躺在一堆白色的物体上。
小胖子急忙一个鲤鱼打挺,翻身下床。
家里人都说小团雀是天上的神鸟,小团雀该不会死了吧?
谢明诚踮着脚,伸出小胖手小心翼翼戳了戳雀儿。
朱雀挥了挥翅膀,示意小胖子别打扰它休息。
见小团雀还在动弹,谢明诚长长舒了一口气,还会动啊,那看来一时半会死不了。
小胖子疑惑的看着白色的'沙子',和鸟屎颜色差不多,这量是不是太多了?而且也不臭。
小小的脑袋,大大的疑惑,或许这就是神鸟的与众不同吧!
谢明诚看着'鸟屎',心中好奇'神鸟的屎'有没有什么特殊作用。
譬如让他长得比他哥高大威猛,一拳把他哥揍趴下。
“嘿嘿嘿,嘿嘿....”
谢明诚幼稚的脸,浮现不符合年龄的猥琐笑容。
然后就见他手捧一小堆盐,在谢玉衡和朱雀震惊的目光中送入口中。
入口齁咸,谢明诚连忙吐出口中‘神鸟的屎’,干呕两下,着急忙慌出去找水喝。
从厨房柜台上,拿出一个比他头还大的粗瓷海碗。
直接就从大水缸里舀了满满一碗水,双手捧着海碗如牛饮水。
正巧,谢明礼背着一捆比他还大的柴火回来,少年汗流浃背地把柴火卸下,挑了挑剑眉。
毫无心理负担的,直接把小胖子手中海碗夺了去。
换个边儿,将剩余的水一饮而尽。
谢明诚看着无良大哥,深刻觉得这个家没他得散。
大哥这么不靠谱,弟弟都欺负。等爹娘老了以后,可不就只有他才能挑大梁照顾全家了!
谢明诚揪着小胖手,用他不太灵光的脑瓜子,仔细斟酌着用词:“哥,团雀拉了好多盐......屎。”
谢明礼用木瓢舀水冲洗着海碗,细长的手指仔细清洗碗壁。
“你信团雀会拉盐屎,还是你哥我会扇你大嘴巴子?”
谢明诚眨眨眼,他都信。
再次试图说服他哥:“真的哥,拉了好多呢,满桌子都是还流到地上去了。
谢明礼看着弟弟真诚的双眼,想到小团雀的特殊性,还是点点头。
慢条斯理将碗放回原处,这才跟着谢明诚进了东厢房,二叔说君子要临危不乱。
青衣少年进屋后,先是去床边看了看他家唯一的小妹妹,见谢玉衡安稳的睡着。
这才折回桌边,脚下小心的避开了流落在地的盐。
听闻大户人家用的盐,白细如雪。只是不知道较于眼前的,谁更胜一筹。
骨节分明的手沾上盐,放在舌尖。
少年一愣,纯正的咸,没有一丝苦味。
谢明诚乖巧的站在一侧,心情复杂的看着他哥吃神鸟的‘屎’,完全忘记他也是吃‘屎’中的一员。
在谢明诚这个农村土娃娃,见识不多的人生阅历里。
带有苦味的粗盐,才是天下所有人,称之为盐的物体。
谢明礼心中惊讶如惊涛骇浪,虽早就知道小妹妹的不凡,还是再一次被震惊到。
等回过神来,额头竟是沁出密密的汗来。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二叔脸有疾不得入仕,弟弟又是个脑子不太灵光的。
他顿感压力倍增,暗暗决定今后每天早起半个时辰看书。
为了这个家,兄弟俩真是操碎了心。
谢明礼在谢明诚肩上拍了拍,半蹲下身与他平视,郑重道:
“关于小团雀和玉衡弟弟的事,你万不可对外人说。”
想了想还是又加一句,“要是被我发现你和别人说,我把你吊在桃树上揍,屁股打开花。”
玉衡这名,是全家人苦思冥想大半个月,依旧觉得没一个能配上他家神仙子。
一家人晚上在院子里唠嗑时,孟氏见奶娃娃一直盯着,天上勺子形状的星群中一颗特别明亮的星——玉衡星。
于是拍板定下奶娃娃的名字,谢玉衡。
谢明诚拍拍胸脯:“哥你放心,我肯定不会和外人说的!”
哼,他哥还把他当三岁小孩呢,家里有好东西当然要藏着啦。
上次虎子娘给谢虎买了云片糕,谢虎傻乎乎的,竟在放牛的时候拿出来吃。
结果被赵二狗几兄弟抢了去,所以他都是在家吃了才出去玩哒。
捏捏谢明诚的小胖手,谢明礼觉得手感真不错,道tຊ:
“去叫祖母他们进来,不许说团雀拉屎,你就说我找他们有事。”
小胖子点点头,一溜烟出去了。
不一会儿,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明礼,可是玉衡可是有什么事?”
谢庭江腿长又在前院,来得最快。
谢明礼摇摇头,示意他看桌上。
轻吐出一个字,道:“盐。”
这时其他人也都到了,闻言呼吸都是一滞。
“这么细,这么白,想来皇上吃的盐也不过如此。”
“要是放盐商手里卖,不得卖个十两银子一两。”
谢庭海想摸摸,又怕弄脏这好东西。
娘说侄女是管凤凰的鸟仙,这会儿他倒是觉得像是食神。
“可不是嘛,我活快三十年,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好的盐哩。”
钱氏感慨着,解下围布蹲下身,将围布翻了个面铺在地上,心疼的把地上的盐捧到布里。
众人也纷纷行动起来,拿缸的拿缸,拿盆的拿盆。
待收拾完所有的盐后,大家看着地上满满两大缸,外加小半盆的盐,依旧觉得不太真实。
谢庭海没形象的往地上一坐,抱着缸子啧啧称奇,他这侄女仙女下凡真绝了。
不知道他和钱氏努力一下,能不能再追一个姑娘。
他不求像谢玉衡一样,普普通通的就行。
姑娘多可爱,不像他家两个兔崽子加起来八百个心眼子。
大的八百零一个心眼子,小的少一个,一天到晚看着他眼睛疼。
孟氏黛眉微微一蹙,轻声道:“后日人多嘴杂,这盐拿出来用怕是不妥。”
谢庭江安抚的拍拍夫人的手,道:
“这简单,加点玉米面渣子,苦野菜,再来点老酱调色重新煮一遍。”
“指定比盐商手里卖的最下等盐还难看。”
孟氏点点头,这法子麻烦了些倒是可行。
近来盐价飞涨,百文一两盐,一斤就是一千六百文钱。
寻常在县里务工,也不过才百文左右一天,三口之家一月需食盐一斤
许多人家都已经吃不起盐,朝廷也不管。
想到这里,她在心里叹了口气,天下不久恐乱矣。
不过想到狗皇帝,她又觉得乱得快些的好,当今圣上在女色上简直就是畜生!
翌日,春和景明。
一大早,谢家院子里已经热热闹非凡,钱氏的娘家居然直接用板车拖了一头活猪来。
一路跟着来吃瓜的村民们瞠目咋舌,这也太大手笔了!
“乖乖,这头猪得有两百多斤吧。”
“猪肉三十文一斤,这钱家一出手竟是七两多银子。
“我家一年到头才赚三、四两呢,七两啊,这钱氏是我家媳妇该多好。”
说话这人是郭老婆子,早些年她儿子上山打猎遇到大猫死了,媳妇也扔下三个孩子跟着过路的货郎跑了。
这些年来都是她一人拉扯三个孙子。
“你长得丑,想得倒挺美的。”旁边跟她不对付的妇人直接嗤笑嘲讽。
“这要我说啊,还是柳氏教得好,兄弟俩都成家哩还跟穿一条裤子一样。”
古人传下来的话‘宁娶大家婢,不娶小家女’总归是有几分道理的。
你看谢五家那婆娘啧啧啧,三个孙女被磋磨得没个人样。”
“她家大孙子不是明个就去县里准备参加县试吗,听说秀才十拿九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