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沉浸在惊讶震撼之中。从母后去世后,便再无一人对他这样毫无保留的付出过。太子怎么可能不心中触动。只要想到孟锦月在冰天雪地中为他跪了这么久,太子整个人便胸口憋闷得都要有些喘不过气来。他弯腰捂住胸口,只觉心头好似被什么狠狠抓了一下,越来越痛,痛到后来他的牙齿都有些打颤。“是孤错了。”太子哑声喃喃自语:“孤对不住她,也对不起她的情意。”林升壑庆幸谢青枝今日没将事情全捅出来,顿时朝她甩了一个感激的眼神。
“臣知道,若是叫殿下知道她为您做的事情,殿下或许就不愿再送她走。”
“臣以为,殿下既然做了选择,便不该再有变故,如今还有日后的时日,都对殿下极为关键,我不想叫殿下为她分神,也不想叫她成为殿下的软肋把柄。”
“所以臣原想着等她这次病好,就按照原来的计划送孟小姐离开。”
“这样就当做无事发生,一切也能和殿下之前预想的一样,等日后殿下大业已成,那时再将她接回。”
“住嘴!”
太子面露霜寒,声音极冷。
但林升壑却因为太子的这句训斥心中却彻底放松下来。
他知道殿下是相信了,今日这关算过去了。
殿下会相信,最关键的还是他如今看不见,以及谢青枝所说的确实都是真话。
但凡殿下眼睛要是没问题,今日他们便不能糊弄过去。
只要他们脸上出现任何不妥紧张的神情,只怕就能叫太子心中起疑。
其实后面林升壑说话,太子并未听进去。
他满脑子充斥的都是谢青枝的话,都是孟锦月。
太子沉浸在惊讶震撼之中。
从母后去世后,便再无一人对他这样毫无保留的付出过。
太子怎么可能不心中触动。
只要想到孟锦月在冰天雪地中为他跪了这么久,太子整个人便胸口憋闷得都要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弯腰捂住胸口,只觉心头好似被什么狠狠抓了一下,越来越痛,痛到后来他的牙齿都有些打颤。
“是孤错了。”
太子哑声喃喃自语:“孤对不住她,也对不起她的情意。”
林升壑庆幸谢青枝今日没将事情全捅出来,顿时朝她甩了一个感激的眼神。
太子如今只是知道了孟锦月为他做的这一件事,便已经这般。
若是叫太子知道全部真相,只怕更是。
“她如今在哪,她可还好?”
谢青枝冷哼一声。
看来殿下也是有几分在乎对杳杳,或许并非毫无情意。
“殿下如今才着急,那从前为何不接受杳杳的心意?”
“殿下难道不知道杳杳喜欢你?”
林升壑伸手去拉谢青枝。
“你拉我作甚?”
林升壑:“注意和殿下说话的分寸!”
也就是谢青枝孟锦月敢这样在殿下面前说话,换做是旁人哪里这般肆无忌惮。
孟锦月是因为殿下对她的情意,而谢青枝自然是因为谢云晔。
“孤知道她心悦孤。”
太子手心攥紧:“可她是你兄长的心上人,她如今喜欢孤,也是因为忘记了你哥哥。”
听太子提到哥哥,谢青枝的情绪肉眼可见低落下来。
这段时日她已经在努力克制,不叫自己在想到他,因为一想到谢云晔,她便心中难受。
哥哥还那般年轻,他还未和娶到杳杳,他还有许多许多事情都未来得及做。
“殿下为何觉得我哥哥会介意呢?”
“明明是殿下自己心存顾虑,莫要推到我哥哥身上。”
太子明显因为谢青枝的话一愣。
“你怎么知道你哥哥不会介意,你和孤都知道,他有多喜欢孟锦月。”
“孤和他数十年的情谊,他如今尸骨未寒……”
谢青枝打断他的话:“我就是知道。”
“哥哥从前总说殿下有太多顾虑,说殿下有时太过重情谊,反倒会优柔寡断,那时我不信,如今我却信了。”
“殿下,我哥哥已经不在了,不在的意思是,这世间再无我哥哥这个人。”
说到这里谢青枝声音中带上哭腔,瞬间泪如泉涌。
她伸手狠狠抹掉脸上的泪。
“若是我哥哥还活着,哪怕他残疾。哪怕他缺手缺脚,只要他还活着,那殿下的顾虑才是应当的,我也绝不会叫殿下和杳杳在一起,因为我哥哥可以护好她。”
谢青枝眼眸发红,声音哽咽:“可他已经不在了。”
“我了解我哥哥,他和殿下一样,都只对在乎的人好,所以哥哥才在临行前,将杳杳托付给殿下,这般殿下难道还不能明白我哥哥的心意吗?”
“若我哥哥在天有灵,我相信他也不会介意,只会高兴。”
太子双拳紧握,怔怔站在原地,久久沉默不语。
这些话他自己在心中劝过自己,林升壑也说过类似的话来劝他。
可都不及谢青枝此刻说话的份量重。
因为她是谢云晔的亲妹妹。
某种程度上,太子将对谢云晔的感情投射到了谢青枝身上。
所以他对谢青枝的冒犯视若罔闻。
“你……你哥哥当真会同意孤和她在一起?”
太子神色恍惚又问了一次。
谢青枝想到孟锦月那双含泪的眸子,想到她为太子连命都不要。
她便攥紧手心,再次坚定点头:“当然。”
哥哥你若是要怪便怪我,不要怪杳杳。
我我……我只想叫杳杳过得好些。
哥哥对不起。
太子沉默了良久:“你们走吧。”
等人都走后,太子才唤来门外的小太监。
“去为孤准备一坛酒来。”
小太监听出太子声音不对,但还是硬着头皮小声开口:“殿下,神医说过的,您……您不能饮酒。”
小太监忐忑说完,便低着头不敢去看太子。
原以为会等来训斥,但头顶却只有一道温和的声音:“不是孤喝,去准备吧。”
谢云晔的骨灰被带回京城后,林升壑从谢家分了一点,送到了他这里。
太子将骨灰装在瓶中,又埋入了院子门口的桃树下。
当年和谢云晔认识便是在桃树之下。
“阿晔。”
太子将酒坛打开,缓慢倾倒在谢云晔的骨灰前。
“当初临行前,你担忧此次会有危险,将她托付给孤,未曾想竟会一语成谶。”
“你也说过,若你出事,若她不愿再嫁,便叫孤在太子府中为她留一个良娣的位置。”
“孤知道,你只是想叫孤给她一个有名无实的名分,并非真的希望孤和她成为夫妻。”
太子将酒继续倾倒在地上,他不能饮酒,因此滴酒未沾。
“那时孤与你都未曾想过,如今孤与她竟会生出情意。”
“今日你妹妹说你不会介意,她是你亲妹妹,可孤也与你十几年兄弟情谊,孤了解你,也知你定会介怀。”
太子将所有的酒全都倒空。
“但孤,还是决定和她在一起,你若是要怪,便只怪我吧,莫要怪她。”
“日……日后孤想替你照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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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云晔:……
我没死,真是我的好妹妹,好兄弟-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