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与他曾一个宿舍的富豪子弟,落选后竟靠着家里的关系,直接出国留学,为自己镀金去了。想想,柳竭就不免嘲讽地勾唇浅笑。他就是太善良,才没有举报当初的舍友,不然……“表哥,陶小姐说不定有自己的苦衷,她和我同班,你也别找她麻烦,不然我在班里更难过了。”想到杨枝枝孤立无援地缩在角落里,泪眼婆娑地饱受那些富人的嘲笑和欺负,柳竭气地握紧拳头。额角的青筋暴起,被他强力压下。平复好自己的情绪,柳竭故作开怀地摆摆手:“照顾好自己枝枝,别对他人太善良,受人欺负了就来找哥哥。”
“去医务室看看吧”,陶卿夏的目光有些复杂,她盯着男生红肿的脸颊瞧了会,语气不由放缓,“我陪你一起,毕竟你替我这一拳。”
当然,他不挡,她也会自己用手臂挡住并重重还给唐庶春那个没礼的家伙。
“没关系,不耽误你上课时间了。”
面前的男生有些狼狈,那一拳力道不轻,打得他两眼冒金星,竟傻乎乎冲着空荡无人的走廊摆手。
真怕唐庶春那啥掉把男配打出个好歹,陶卿夏也顾不得别的,主动上前架住他的手臂,嘴里絮絮叨叨:
“你都看错方向了,还是去看看吧,我学不学都不碍事,家里还能请家教。”
在她头顶,虚虚笑着的耿澈眯起狭长的桃花眸,目光克制又难掩热切地盯着少女可爱的发旋,垂在她脊背的黑发时不时擦过他的手臂。
那轻轻痒痒的感觉仿若磨到他心尖上。
幽深的眼底沉淀浑浊的情感,那双蛊人的桃花眼微弯,一眨不眨地凝视着陶卿夏。
如果受伤就能换来她的回头,那他丝毫不觉得疼,只怨恨唐庶春还是下手轻了点。
“很疼吗?”
他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良久,陶卿夏不想注意都难,她以为疼的后劲上头了,眼底糅杂关切地偏头轻问。
耿澈心里发出一声喟叹,瞧啊,她现在的眼中只有他一人,多令他欢喜。
清晰地听清胸膛内强烈的心跳,跳动的频率一度让他怀疑它随时会有自爆的危险。
眸子里的暗色逐渐加深,耿澈开口的语调暗哑又低沉:“确实有些,感觉眼前有些发晕。”
一听这话,陶卿夏更不敢耽搁,也顾不上路上遇到的同校学生投来的惊愕目光,忙快步赶路。
凑近你的发顶,耿澈微眯那双狭长深邃的眸子,着迷地轻嗅你发间的清香,漫不经心道:“没事的卿夏,你不必过于紧张。”
陶卿夏没觉得自己紧张,好在医务室就在高二楼下的走廊,路上耽误时间不长。
推开医务室门,陶卿夏又忙退后半步,盯着坐在桌前面孔陌生的男人。
“别紧张”,坐着的男人温柔地笑笑,解释道,“我是前阵子新聘用的医生,姓柳。”
说罢,怕他们不相信,柳竭还特地捏住挂在脖子的上工牌,扬手晃了晃。
陶卿夏轻轻颔首,不好意思地道歉,又忙把不吭声的耿澈领到沙发前坐下。
“红肿严重吗?”
柳竭是个心思细腻的男人,他首先注意到捂着脸的耿澈,拿过棉签和碘酒就蹲在他面前。
听他问,陶卿夏有些疑惑他医术这么高,一眼就能瞧出,轻声说明他的情况,而后静静站在一旁,盯着两人。
柳竭定定瞧了眼逐渐青紫的脸颊,把碘酒放下,拿了些冰块出来,放入冰袋中。
“冷敷一下。”
耿澈被打得整个人都有些迷迷瞪瞪,抬手摸了会,还是陶卿夏看不下去,接过给他贴在脸颊。
对此,柳竭只是淡笑着,转身去开了些活血化瘀的药片。
之后两人也没在医务室待多久便离开了。
等房门被轻轻关上,柳竭轻叹一口气,端起养生的茶水轻抿一口:“人都走了,怎么还不出来?”
话音刚落,与休息室一隔的纯白帷幔被人徐徐拉开,露出那张清纯柔弱的脸蛋。
杨枝枝不好意思地点点脚尖,脸颊泛起圈圈红晕,娇羞地抿抿唇,柔声娇嗔:“表哥,他只是我同学,你别多想了。”
柳竭握拳抵唇轻咳一声,逗趣她:“那我们枝枝脸红什么,还特地来表哥这提前交代,没想到枝枝这么关心同学。”
被他的话里打趣羞到,杨枝枝脸红得似蒸熟的大虾,蜷缩手指,不好意思地笑笑。
柳竭又抿了口茶,漫不经心道:“我看那女同学对他挺关心的,枝枝为什么不争取争取,万一喜欢的人被别人捷足先登……”
知道自己表哥曾经暗恋的人被讨厌的死对头抢走,杨枝枝嗫嚅唇瓣,支支吾吾开口:“她讨厌耿同学还来不及呢。”
“嗯?”
杨枝枝似乎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忙摆手:“不是不是,陶小姐有喜欢的人,她怎么可能会对耿同学亲近,况且……”
她的欲言又止让她为难地蹙眉,柳竭不由放下杯子:“没事,这里没外人,你说便是。”
杨枝枝tຊ咬咬唇,为难地垂下眸子,做了番思想斗争才下定决心道:“况且打耿同学的人就是陶小姐喜欢的,她怎么可能会真心关心耿同学。”
柳竭没想到这中间的事这么复杂,他表妹这般想也没错,毕竟谁不在意喜欢的人?
“这么说,她居心叵测?”
自从暗恋的人背刺自己后,柳竭就越发厌恶那些心思深沉的女人,尤其是表里不一玩弄感情的女人。
想到那个看起来乖巧的女生,居然有如此歹毒的心思,柳竭就有些恶寒地拧眉。
“应该也不是吧,虽然陶小姐有时候会发着小脾气,上次害得张姐失业,但为人还是好的……”
一听到上次表妹受欺负的事里还有陶卿夏的参与,柳竭就气不打一处来,眼底的厌恶更甚。
表面单纯心思阴暗的女生真令人作呕,小小年纪就害得别人失业,以权施压,真是黑暗!
“枝枝!”他语气僵硬地打断杨枝枝为陶卿夏的辩解,又不由软下心肠,“你就是太善良了,才会把所有人朝好的方面想。”
“她那样有权有势的千金大小姐,又怎么懂底层人生活的无奈,一句轻飘飘的话难道都说不出口吗?”
柳竭多少了解当天的事,也知道陶卿夏一直隐瞒自己大小姐的身份。
他和杨枝枝想的一样,如果陶卿夏进店就表明身份,那些人会对她无礼吗?
那么底层人也不会失去工作。
不由地,柳竭想到了自己。
他不过是个无权无势的高材生,经过重重筛选才拿到贵校的入职单。
而与他曾一个宿舍的富豪子弟,落选后竟靠着家里的关系,直接出国留学,为自己镀金去了。
想想,柳竭就不免嘲讽地勾唇浅笑。
他就是太善良,才没有举报当初的舍友,不然……
“表哥,陶小姐说不定有自己的苦衷,她和我同班,你也别找她麻烦,不然我在班里更难过了。”
想到杨枝枝孤立无援地缩在角落里,泪眼婆娑地饱受那些富人的嘲笑和欺负,柳竭气地握紧拳头。
额角的青筋暴起,被他强力压下。
平复好自己的情绪,柳竭故作开怀地摆摆手:“照顾好自己枝枝,别对他人太善良,受人欺负了就来找哥哥。”
“在学校也要小心,我上次出来倒水,看到有尾随女学生的,你要自己小心些。”
至于陶卿夏……
柳竭眯起眼睛,嘴角微微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