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锦衣笑笑,“嬷嬷就别逗她了,她自小与我一起长大,情分自是与旁人不同,如今她大了,我就是想给她这份体面,与她将来说亲也有益。”万嬷嬷叹口气,“丫鬟毕竟是丫鬟,不能把她宠得不主不仆的,万一生点什么不该有的心思,那岂不是害了她。”“嬷嬷说的也有道理,今后我会注意分寸。”丰锦衣笑着,拈起小碟子里的红豆糕,送到万嬷嬷嘴边,“嬷嬷尝尝这个,大厨房里新做的,说是给咱们尝尝鲜的,若是觉着味儿好,今后再多做些。”
倒是万嬷嬷佯装嗔怒道,“大奶奶你就惯着她吧,她如今哪里像个丫鬟,分明是咱这院子里的大小姐了。再惯下去,她可就不知天高地厚了。”
子惠听了,冲万嬷嬷做了个鬼脸,转身掀开门帘出去,到小厨房去看给大奶奶熬的碧玉羹了。
她现在的日子真的是太惬意了,完全没有做丫鬟的小心翼翼,的的确确如万嬷嬷说的一般,像这院子里的大小姐般。
自从小姐成婚以后,待她就更亲厚了。她感恩这份情,发誓一定要保护好小姐。
丰锦衣笑笑,“嬷嬷就别逗她了,她自小与我一起长大,情分自是与旁人不同,如今她大了,我就是想给她这份体面,与她将来说亲也有益。”
万嬷嬷叹口气,“丫鬟毕竟是丫鬟,不能把她宠得不主不仆的,万一生点什么不该有的心思,那岂不是害了她。”
“嬷嬷说的也有道理,今后我会注意分寸。”
丰锦衣笑着,拈起小碟子里的红豆糕,送到万嬷嬷嘴边,“嬷嬷尝尝这个,大厨房里新做的,说是给咱们尝尝鲜的,若是觉着味儿好,今后再多做些。”
万嬷嬷刚给丰锦衣提完醒,后脚自己就破例了,无奈地张口接了,心里却很甜蜜,“好吃,要是再加点鲜牛乳就更好了。”
“嬷嬷说的有道理,我也这样觉着,我回头就和她们说再多加点。”
丰锦衣和万嬷嬷对视一眼,没绷住,都笑了出来。
子惠端着一个白玉盅走进来,“又在说我什么坏话了?笑这么开心。”
万嬷嬷笑着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小蹄子,净编排你万嬷嬷。说你有福气,将来定能得个如意郎君呢。”
子惠近来和丰锦衣待在一起,也学了一些她的做派,一点都不像别的女子般,听到郎君或是夫婿之类的字眼都会脸红。
她大大方方地说道,“好啊,那就请大奶奶和嬷嬷给我找个如意郎君,若是不如我的意,我可是一辈子不嫁的。”
万嬷嬷和丰锦衣都宠溺地笑道,“你啊你!”
门外有丫鬟大声说道,“大夫人来了!”
丰锦衣立即收敛了笑容,站起身朝门口走去。
苗氏一边往院子里走,一边回身就给了那小丫鬟一个耳光,“这么大声音干嘛,屋里有做贼的吗?再叫我见着这么没规矩,把你们都发卖了。”
那小丫鬟瑟缩着头,垂手立在一旁,眼里有泪,又不敢哭。
丰锦衣走到门外,看到迎面走来的苗氏,忙欠身请安。
苗氏看也没看她一眼,大步走进了屋里。
丰锦衣跟着进屋,还未坐下,就听苗氏怒气冲冲地说道,“你搞什么鬼?”
丰锦衣走到苗氏面前跪下道,“母亲这样说,就是不给锦儿留活路了。锦儿到底做错了什么,先是被祖母盘问,现在又被母亲盘问。
原还想着母亲对我那么好,我要多为府上出点力,可现在看来,母亲到底只是婆母,对锦儿的心,也都是假的。”
苗氏原本怒气冲冲,现下被她这样一说,反倒有几分心虚,“看你这孩子,怎么还倒打一耙?
母亲平日里对你怎么样,你心里没数吗,你若这样说,可是叫我伤心了。”
“母亲这样气势汹汹地,一副来兴师问罪的样子,锦儿怎能不往窄了想。”丰锦衣拿起帕子沾了沾眼角。
“看你说的,我不过是听说了一些闲言碎语,这才来找你问问情况。这不是话赶话,才说了狠话吗。
若有什么误会,解开了不就完了,快起来吧。”说完伸手去扶丰锦衣。
丰锦衣就势站了起来,坐在了软榻另一侧。
小丫鬟送来茶水,子惠接了过来,端到榻边。
丰锦衣亲自端起一杯,放到了苗氏的面前。
“母亲今日来,是想问什么?”
苗氏这一下子,反倒不知怎么开口了。
“那个,刚刚你祖母派人将我叫去,说了一顿,话说的有些重。
我且问你,咱们府上积年的产业,怎会只值十万两?”苗氏眉头紧皱地问道。
丰锦衣听她这样说,眼圈儿瞬间红了。
“这个问题,母亲不是应该最清楚吗,怎么如今倒来问锦儿了?
母亲这样问,仿佛锦儿犯了什么天大的罪过一般,让锦儿还有什么脸活下去?
当初大家六神无主,想不出办法,锦儿这个法子,也是祖母和母亲您同意过的。
后来各家都要插一脚,没办成,又让我这个新进门没几日的人接这个烂摊子。好,我接!
可现在倒好,又嫌我事办的不好,劳心劳力反倒落个埋怨。母亲,不能这样欺负人。
若嫌我办事不可心,那当初为什么还要都丢给我?
如今行情什么样,想必大家心里都清楚。怎么到头来,又只怪我一个人了?”
丰锦衣说着,眼泪就掉下来了。
苗氏来时的怒气一下子全消了。
可不是吗?这府里的人,个个都在心里打着算盘,唯独自己这个儿媳傻,接了这摊子事,落了埋怨。
也是自己耐不住气,在老夫人那里受了委屈,转回头就找她来撒气。
想当年自己刚接掌家权,也是如此。婆母将府里闹了个大亏空,自己敢怒不敢言,不住tຊ地往里填窟窿。
爷们儿一个比一个会享受,天天金尊玉贵地养着,不知道体恤当家人的难处,还嫌这个嫌那个。
如今上了战场了,又要家里的女眷为他们奔走。
“好了好了,是我不注意,话说的急了。你别放在心上。”苗氏软下了话语。
丰锦衣也就坡下驴,“母亲懂锦儿的苦就好,锦儿就是再委屈,也会好好去管这个家。”
苗氏看她这样子,也不好再说什么,略坐了会儿,就告辞了。
走到半路,恰好遇到三夫人齐氏。
齐氏平日里总爱阴阳怪气,如今见着苗氏,更是不会放过她。
“哟,这不是大嫂吗?大嫂好福气啊,娶了个会勤俭持家的好儿媳,咱这府里啊,马上就都成你们大房的了。”
苗氏瞥她一眼,“这话说的,三弟妹管着的那家绸缎铺,生意那么好,却年年亏损,想必三弟妹早发财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