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粗糙的手还未碰着我,我便连滚带爬一头扎进了段鸩怀里:“不……不要,不要,怕……”我说着不成句的话,身子软得如水一般。“小东西认生,大人可别把她逗失禁了,扰了大家吃饭的胃口。”听见这话,拓跋臣子讪讪收回了手,摇着头:“还会失禁?这当真是训出一个半傻子。看来我还是不能用你的法子。”“还是让她们齐国女人留点烈性,在床上更有生趣。”1他们说着浑话,哈哈着将话题从我身上越过去了。可我还是止不住地抖。
段鸩成了我的神明,我唯一的依靠。
我只有服从他,才能好好活下去,否则又要回到那暗无天日接受鞭打的日子。
我成了最乖顺的脔宠。
段鸩会带我去宴会,或者邀几个官员来家中做客,在席面上将我当成奇珍异宝般展示出来——
或跪伏在地做托举美酒的酒托,
或像猫儿狗儿似的依偎在段鸩的脚边,偶尔学两声叫,
或吃掉段鸩落在地上的残羹。
……
段鸩总有不同的花样展现我的乖顺。
能将齐国的十公主调教得宛若女奴,拓跋的许多臣子对他刮目相看,纷纷求个方法。
“不难,和训野狗是一样的。得打也得赏,打得半死,在绝境之中你再给点蜜枣,她自然当你是神仙人物了。”
段鸩当着我的面,分享着他的经验之谈。
面上,甚至有几分不屑的讥笑,仿佛觉着征服我不过如此。
而我,一动不动跪坐在地,依偎在段鸩怀中,目光始终怯怯地看向地面。
见状,有拓跋臣子,问:“我怎觉得,这齐国十公主被你这法子训傻了?”
段鸩抬起我的脸,仔仔细细瞧我。
我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得浑身一颤,随后止不住地抖起来。脸色煞白,眼眶湿红,活像只受惊的兔子。
段鸩哂笑一声:“傻了便傻了,倒也可爱,养个玩宠要机灵做什么?”
席上的人纷纷道是。
吃醉了酒后,不少拓跋臣子看段鸩逗弄我心痒,便也要逗一逗。
可粗糙的手还未碰着我,我便连滚带爬一头扎进了段鸩怀里:“不……不要,不要,怕……”
我说着不成句的话,身子软得如水一般。
“小东西认生,大人可别把她逗失禁了,扰了大家吃饭的胃口。”
听见这话,拓跋臣子讪讪收回了手,摇着头:“还会失禁?这当真是训出一个半傻子。看来我还是不能用你的法子。”
“还是让她们齐国女人留点烈性,在床上更有生趣。”1
他们说着浑话,哈哈着将话题从我身上越过去了。
可我还是止不住地抖。
段鸩一下一下亲拍着我的背,语气温柔哄着:“别怕,我在。”
“晏安,只要你听话,我必然是护着你的。”
月余前,在新皇的登基晚宴上,我因为不肯服软,被拓跋臣子的污言秽语淹没。
可现在,我只要跪着讨饶,段鸩就会替我挡去灾祸。
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
在段鸩的安抚下,我渐渐放松下来。
这一松,裙底一片潮湿,异味熏得席上的人纷纷侧目。
我面上没有羞耻,只是呆呆地攥着段鸩的衣摆。
段鸩习以为常,和众人告罪,带我下去清理。
他的动作温柔细致,仿佛我真是他的掌中珍宝。
段鸩半跪在我面前,他看不见我的表情,我终于悄悄舒了一口气。
傻子实在难装。
在刚被段鸩从祠堂放出来的那几天,我的确被那些非人的手段折磨得精神失常了。
成了任人摆布的傻子。
但我始终提着一口。
那段在密室里苟活的日子里,我念着段殊,念着齐国,才保住了最后一丝清明。
挣扎着叫自己清醒过来,不至于全然落入了段鸩的掌控。
我时而清醒,时而痴傻,连自己也不是很能控制。
段鸩不是没有疑心过我。
放我出来的这段时日,他总是试探。
下最让人屈辱的命令,然后审视我的反应。
痴傻时,我自然不必费功夫,也能叫段鸩寻不见破绽。
可偏偏,时间越长,我清醒的时候越来越多。
我得压抑自己羞耻的情绪,怯生生地扮演傻子。
直到一回,段鸩给我吃点心,我贪甜多吃了两个,段鸩扬手假装要训我,我当场被吓得失禁。
那时我是醒着的,硬生生突破了最后一丝廉耻。
他终于信了我。
在他眼中,我是皇室教养起来的,若非真傻透了,怎会如此不自尊体面?
段鸩不再对我设防。
可是他忘记了,我是从冷宫爬出来的,在遇到段殊之前,我本就是个被磨掉了自尊和脊梁的人。
后来端庄贤淑的晏安公主,是段殊用情重塑的血肉。
为了段殊,我可以丢弃所有属于人的尊严。
“明日我要去巡防营例行操练,你还像从前一样,乖乖在屋里等我,两日也就回来了。”
收拾好一切,段鸩和我嘱咐着。
我乖乖点头。
段鸩用婴儿小臂粗的铁链将我锁在床头,床边放好了点心和恭桶。
每次他去练兵是都是如此。
可偏偏这一回,出了差错。
趁着段鸩不在,托娅约了几个要好的姐妹来府中,说要给她们看个新奇的玩意。
自然是我。
四五个拓跋的女子围在我床前,将吃食倒了一床,命令我趴着吃完。
我身上只穿了薄薄的纱衣,俯身时后背的“段鸩”二字清清楚楚展露出来。
她们都笑,我这齐国公主当真被养成了一条狗。
说起这个,托娅突然想到了好玩的:“既然是狗,不得和狗配对吗?”
“去将我的八都儿牵来,他现今正是发情的时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