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鸩微眯双眼,我知道他没有信郎中的话。“多久能好?”“可能明日,可能明年,也可能好不了。”郎中一句话,为我铺平了以后的路。这癔症自然是我想它什么时候好,便什么时候好。郎中走后,我伸手拽住了段鸩的衣袖,可怜巴巴望向他:“殊哥哥,癔症?我是病了吗?”“我身上为什么这样多伤?”段鸩似笑非笑,盯着我:“我打的。”“啊?”我疑惑的表情不似作假。“晏安,别装了,否则我不介意再把你送回祠堂的密室。”
再醒来时,段鸩趴在我身侧睡着。
胡子拉碴的,像是许多天没有好好休息。
他脸色的印记被压住了,和段殊一模一样的脸,看得我一整恍惚。
我缓了好一会才认清,面前人不是他。
可我还是不禁伸手,轻轻描绘着他的眉眼。
透过他,怀念我的少年郎。
这一动作,将段鸩惊醒了。
我连忙收回了手,咬着唇,羞怯怯看着他。
“醒了?身上有什么不适的吗?”
段鸩哑着嗓子,伸手拉我。
我却朝后挪了挪。
被忤逆的段鸩,不悦拧起了眉。
未等他说话,我红着脸,又羞又气:
“殊哥哥,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啊!”
“这要是叫父皇知道了,我俩都完了!”
突如其来的少女娇羞和“殊哥哥”,让段鸩愣了片刻。
随后冷下了脸:“晏安,你看清楚,我是谁。”
我气鼓鼓剜了他一眼:“你就是段殊!怎么,你不想认了吗?”
“不娶我却要和我同床,你……你个坏人!”9
段鸩顶腮,若有所思看着我。
下一秒,猛地钳制我的下颌。
他冰凉的审视,却撞进了我懵懂清澈的眸中。
仅仅是片刻对视,段鸩就败下阵来,别开了眼。
他喊人请来了郎中。
郎中直言,因为长期遭受虐待,我身体状况极差,又受了刺激和惊吓,才发了癔症,记忆出现了错乱。
“癔症?”
段鸩微眯双眼,我知道他没有信郎中的话。
“多久能好?”
“可能明日,可能明年,也可能好不了。”
郎中一句话,为我铺平了以后的路。
这癔症自然是我想它什么时候好,便什么时候好。
郎中走后,我伸手拽住了段鸩的衣袖,可怜巴巴望向他:“殊哥哥,癔症?我是病了吗?”
“我身上为什么这样多伤?”
段鸩似笑非笑,盯着我:“我打的。”
“啊?”我疑惑的表情不似作假。
“晏安,别装了,否则我不介意再把你送回祠堂的密室。”
在之前的几月,每当段鸩用密室恐吓我,我总是会吓得面色惨白。
可这回,我没有。
“殊哥哥,我知道你心系边疆才不肯和我成亲。”
“但昨日荡秋千,秋千断了,跌散了我的衣裳,你已经看过了我的身子,如今又同塌而眠……”
“不管你娶不娶我,我就是认定你了,赖着你了,绝不再嫁!”
“你不用找这样多的借口和谎话来诓我!”
少女明媚又炽热的表白,打了段鸩一个措手不及。
三年前,我就是如此逼婚段殊的。
我坐上了动过手脚的秋千,跌倒时自己扯落衣衫,用女子的清白逼他不得不娶我。
段殊他不是不爱我,只是不敢负我,边疆不宁,他怕有天战死边疆,我便要替他守活寡。
“你确定要嫁我?永远爱我,永不背叛?”
许久,段鸩缓缓问我。
“想好回答,若是……”
他眼中的森冷和威胁毫不掩饰。
“我要嫁你。咱们若是成婚,我必然全心全意待你,否则便叫野狼叼了我的心去!”
我理所当然地笑着答话。
段鸩深深瞧了我一眼,不再说话,转身离去。
在他走后,我脸上的笑意淡了下来。
让段鸩真的相信,我是被托娅伤得发了癔症,不是太容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