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朝嗤笑“我也是在就事论事啊。”“你不如做个示范,证明下自己从未那么做过,也从未冤枉过任何人?”冯金玉语塞“这要怎么证明,没做过就是没做过,身正不怕影子斜。”“是吗?”陆明朝作恍然大悟状“冯姑娘还真是宽以律己,严以待人啊。”“可我怎么看,你的影子是斜的。”陆明朝似是觉得羞于启齿,轻轻屈指蹭蹭鼻梁,掩饰唇边压不住的笑意。冯金玉已经完完全全被揪着鼻子走,见对峙说不过,就开始口不择言谩骂起来。陆明朝轻啧一声,稍稍远离了冯金玉,以防被喷一脸口水。脏的嘞!
好家伙,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喝的是什么包治百病药到病除的神药呢。
谢砚在劈完柴后,并没有留太久。
临走前,芸娘将一个小竹篮塞得满满当当,里面装着新出锅的大饼,又松又软又香,不给谢砚推辞的机会,直接挎在了谢砚的手臂上。
“带回去给孩子们尝尝。”
芸娘不遗余力在释放自己的善意,谢砚的儿女能够逐渐接纳朝朝,减少对朝朝的抵触情绪。
谢砚只是看起来冷厉粗枝大叶了些,但最是通透敏锐。
“陆婶,我会提前跟孩子们说清楚的。”
芸娘脸上的笑意越发的真切慈爱。
谢砚挎着小篮子的身影渐渐走远。……
杲杲冬日光,明暖真可爱。
风雪停歇,一连数日皆是暖阳铺洒,柔和明媚。
随着陆谢两家频繁的走动,陆家新回来的亲生女儿会和谢砚会继续婚事的事情,如同长了翅膀一样,不消多久的时间就传遍了常喜村。
常喜村的村民将信将疑,抱着或好奇或祝福或看好戏的心态,三三两两结伴上门一探究竟。
陆家人不见扭捏,也不畏惧人言,大大方方坦坦荡荡的回应婚期照旧,该办酒办酒。
专门精心打扮过,跟随着邻里而来的冯金玉,眼里闪烁着傲气,半眯着眼睛,不屑的轻啐一下“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赖上谢砚大哥了。”
“还京城里来的娇小姐,这么恨嫁,怕不是在外头做了什么不要脸的脏事儿,这才着急忙慌找个冤大头呢。”
冯金玉觉得自己有骄傲的资本,她可是被十里八乡的神算子亲口批过大富大贵的命,旺夫。
陆家热热闹闹的院子吗,霎时间陷入寂静。
不少人眉眼闪烁,无声的交流。
在她们看来,冯金玉的话虽然不中听,但一想又觉得很合理。
芸娘气红了眼,恨不得扑上去撕烂冯金玉那张贱嘴。
想要毁掉一个女子再容易不过,四起的桃色流言蜚语会如一把把无影无形却能见血封喉的利剑,杀人于无形。
短暂的寂静后,又是七嘴八舌的讨论,嘈杂的很。
被芸娘拘在屋子里教陆小鑫识字的陆明朝,眉心微蹙。
这个年轻女子说的话,可比那天冯婶的恶意浓烈多了。
陆春生和陆磊父子出门寻木材找木匠给她打箱箧做嫁妆,家中就剩下老弱病残。
总不能依靠陆垚一介书生与那恶意满满的年轻女子辩驳争执吧。
倒也不是担心吵不过,而是掉价。
“小鑫,你继续写,阿姐出去看看。”陆明朝揉揉陆鑫柔软浓密的头发,柔声嘱咐道。
陆鑫执拗的拉住陆明朝的袖子“姐姐,我保护你。”
陆明朝失笑“放心,阿姐不是面团捏的,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
“乖。”
陆鑫嘟着嘴,缩回手,清澈如秋月霜空的眼眸里是最纯粹的担心和疑惑。
为什么新姐姐这么好这么温柔,那些人还是会像三水姐姐在时一样追上门骂呢?
陆鑫有限的脑容量有些想不明白这么深奥的问题。
陆明朝推门而出,神色淡淡,对着早她一步站在屋檐下的陆垚摇了摇头。
“我能说句话吗?”
陆明朝无视周围好奇打量的眼神,声音清泠泠的。
“我的乖乖啊,这姑娘长得可真好啊。”有人下意识惊呼出声。
乌发雪肤,明眸皓齿,眉心的梅花瓣嫣红绚烂,站在破破旧旧的院子里,好似杂草丛里唯一盛开的白茉莉,独自绽放,令人瞩目,使得所有风景都黯然失色。
谢砚能娶到这么漂亮的姑娘,明明是谢砚的福气。
“金玉,你确定陆家女儿缠着谢砚?”有性子大大咧咧的人直接问了出来。
冯金玉抚着发髻银钗的手一顿,脸上的骄傲碎裂,莫名气虚,有了种自取其辱的感觉。
咬咬牙,嘴上不饶人,气急败坏,尖叫道“正因为这样,才更有猫腻。”
别人都能这么美,凭什么就她不能!
冯金玉又气又嫉妒!
但凡她有陆明朝这个长相,她早就去给县太爷暖床了,穿金带银吃香喝辣了,怎会辛辛苦苦讨好一个猎户。
越想越气,越气越想哭。
陆明朝眼睛微眯,不怒反笑,清浅的笑意于唇边慢慢漾开,眸光坦荡又凛然,直直望向冯金玉“你是冯家的姑娘?”
“在我归家当日就逼的羞愤欲死,险些吊死在你家门外的冯婶跟你是一家人?”
“冯家的家风当真是一脉相承的不予人活路啊。”
陆明朝幽幽的叹口气,继续道“我在上京城常听一句话,冤枉你的人比你都清楚你有多无辜。”
“冯姑娘,你这么清楚是不是经常这么做,你又用这种方式冤枉过多少人?”
陆明朝目光灼灼,缓步走入院中,与冯金玉相对而立。
笔直的脊背,好似毅骨挺拔的君子松。
冯金玉心惊肉跳,不自觉往后退倒退了两步“你在胡说什么?”
“我是在就事论事,你能证明你是清白的吗?”
陆明朝嗤笑“我也是在就事论事啊。”
“你不如做个示范,证明下自己从未那么做过,也从未冤枉过任何人?”
冯金玉语塞“这要怎么证明,没做过就是没做过,身正不怕影子斜。”
“是吗?”陆明朝作恍然大悟状“冯姑娘还真是宽以律己,严以待人啊。”
“可我怎么看,你的影子是斜的。”陆明朝似是觉得羞于启齿,轻轻屈指蹭蹭鼻梁,掩饰唇边压不住的笑意。
冯金玉已经完完全全被揪着鼻子走,见对峙说不过,就开始口不择言谩骂起来。
陆明朝轻啧一声,稍稍远离了冯金玉,以防被喷一脸口水。脏的嘞!
随即,又从大氅的口袋里抓出一大把炒瓜子,给院里的妇人们一人分了点儿,饶有兴致的观赏着冯金玉的口技。
乡下枯燥,难得有人愿意献身彩衣娱亲。
“二哥,来点儿不?”
陆垚敬谢不敏,有损他白衣书生的形象。
陆明朝笑着又抓住一把没有壳的松子不由分说塞给陆垚,还不忘挑挑眉。
瞧,形象这不就保住了。
冯金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