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朝懒洋洋的掀掀眼皮,眉眼凌厉,声音冷的像是含着冰,郑重的有些可怕“从今以后,我不希望再听到任何我和谢砚婚事的风言风语。”“爹娘同意,他愿意娶,我愿意嫁,又不违礼法。”“我们行得正坐的端,光明正大,坦坦荡荡。”“明知女儿家的名声清白甚至关重,还红口白牙张嘴就来,难道就不怕来日报应在自己身上自食恶果百口莫辩吗?”“再有什么污言秽语传入我耳中,我就是倾家荡产也会追责到底,把别有用心之人送进大牢。”“恰巧,我有些小人脉,谢砚有些小钱。”
她觉得自己像杂技团的猴子。
内心羞愤,脸涨的通红,歇斯底里“不管你承不承认,你就是想赖上谢砚大哥。”
陆明朝拍拍手心,抖了抖大氅上的碎屑“说完了?”
“其实我这个人真的很好相处,很讲道理的,轻易不与人动粗。”
“可是,我刚刚发现你哇哇乱叫的时候不太像人。”
比峨眉山臭名昭著,狗路过都得挨俩逼兜,大师都感化不了的泼猴还要讨人厌!
陆明朝急步上前,一手钳住冯金玉的双腕,另一只手直接一巴掌招呼了过去。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就是犯贱,照抽不误。
冯金玉被这一巴掌抽蒙了,张牙舞爪的反抗。
陆明朝不慌不忙的从大氅里掏出了一把锤子,拿在手里掂量。锤子?锤子!
所有人不约而同用一种高山仰止的眼神望着陆明朝。
这大氅,怎么什么都能掏出来!
陆明朝视而不见,一本正经“冯姑娘,你出口伤人在前,我一个弱女子学不来那些下三滥的话,可也总得保护自己啊。”
“青天大老爷明察秋毫体恤百姓,定能理解我的不得已的。”
“不过你放心,哪怕是你折了手断了腿碎了牙,我都会寻县里回春堂的大夫给你好好治的。”
她要杀鸡儆猴,让那些异样的目光和言论绕着她走。
冯金玉硬生生刹住了脚步,恐惧忌惮的看着陆明朝手里瘆人的锤子,生怕下一瞬就落在她身上。
别人打架都是推搡就是薅头发,怎么陆明朝瞧着柔柔弱弱,一言不合就直接甩锤子了。
陆明朝懒洋洋的掀掀眼皮,眉眼凌厉,声音冷的像是含着冰,郑重的有些可怕“从今以后,我不希望再听到任何我和谢砚婚事的风言风语。”
“爹娘同意,他愿意娶,我愿意嫁,又不违礼法。”
“我们行得正坐的端,光明正大,坦坦荡荡。”
“明知女儿家的名声清白甚至关重,还红口白牙张嘴就来,难道就不怕来日报应在自己身上自食恶果百口莫辩吗?”
“再有什么污言秽语传入我耳中,我就是倾家荡产也会追责到底,把别有用心之人送进大牢。”
“恰巧,我有些小人脉,谢砚有些小钱。”
听到消息气喘吁吁赶来的谢砚,站在门口,遥遥的望着陆明朝。
他的未婚妻,看着娇娇弱弱,可实际上,是发着光。
那是一种能刺破所有黑暗一往无前的气势,只是站在那里,就会吸引飞蛾不要命般扑火而去。
若是谢家尚在,祖母,爹娘知道他寻了这么优秀的妻子,定会与有荣焉。
他,何其有幸啊。
“爹,她就是即将过门的娘吗?”
谢砚身边跟着个身材瘦削,眉清目秀的小少年。
小少年十岁左右,目光中却透出一股难以言说的成熟和冷静稳重。
“怀谦,她会是我的妻子。”谢砚掷地有声。
谢怀谦沉默不语,依旧隔着空隙,看着那个握着一把与体型甚是不相符大锤的年轻女子。
他在想,诗文里描写的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是不是就如眼前这一幕。
谩骂、恶意、审视、惧怕,都如漫天浮云,不损己身。
这个娘,应该会很好吧。
谢怀谦垂下眼睑,敛起了翻涌而出的情绪。
“怀谦,跟我一起进去吧。”谢砚低沉的声音里是满满的骄傲。
陆明朝其实压根儿没指望谢砚会来,毕竟谢砚住的地方太远了,等他得到消息赶过来,这场大戏早就在她大杀四方后落下帷幕了。
所以也根本没注意门口的动静,自顾自继续道“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对于友好的邻里乡亲,我也会以德报德,能搭一把手就搭一把手的。”
“希望咱们以后,都能好好相处。”
握着锤子说话,就是爽!
“陆婶、二哥、明朝。”
陆明朝:谢砚?
不是,谁来告诉她,谢砚怎么过来的这么快?
飞毛腿转世啊?
手里的锤子瞬间变得烫手了,握着也不是,扔下也不是。她的形象啊!
陆明朝止不住在心中哀嚎。等等……
谢砚身边那个比她小不了几岁的小少年是谁啊。儿子?
她还在玩过家家的年纪,谢砚连儿子都有了?
老天爷啊,谢砚是不是过于早熟了!
这算是别样的天赋异禀吗?
陆明朝眼神奇怪晦涩,艰难的咽了口口水,努力不让自己表现的过于失态。
而喷子似的冯金玉一见谢砚,整个人都变得羞答答扭捏起来“谢砚大哥。”
谢砚神情漠然,没有理会。
教养也是要分人的,这种时候,对污蔑明朝的人讲礼貌素质,就是把明朝的脸扔在地上任人践踏。
再说了,素质都是对有礼貌的人的,没礼貌的人自然也就谈不上素质了。
对谢砚的表现,陆明朝矜持谦虚的表示,差强人意吧。
谢砚的冷漠,就是冯金玉理智崩溃的最后一根稻草“谢砚大哥,你可不能被陆明朝的外表骗了啊。”
“她既不讲理还脾气暴躁爱动手,肯定当不好一个后娘,照顾不好三个孩子的。”
“怀谦,你劝劝你爹。”冯金玉想要拉住谢怀谦的袖子。
谢怀谦毫不遮掩的避了过去,又冷又沉的神情与谢砚如出一辙。
冯金玉也不在意,继续道“你看,她现在就敢扇人巴掌,拿着把破锤子吓唬人,等她进了门,指不定嚣张跋扈成什么样,还有你们几个的好日子过吗?”
“但是,我不一样啊。”
谢怀谦“你确实不一样,嘴巴格外脏,想的格外美。”
陆明朝眨眨眼,这小少年有前途。
谢砚上前一步,把陆明朝和谢怀谦护在身后“事情的来龙去脉,我清清楚楚,你用不着混淆是非颠倒黑白。”
“明朝能护住她自己,我庆幸还来不及呢。”
这是他的心里话,明朝可以选择在他的羽翼庇护下,也可以选择自由舒展。
“你应该庆幸,我不打女人。”
“但是,我打男人。”
陆明朝眨眨眼睛,挥了挥手中的锤子,伸出半个脑袋“我可以查漏补缺打女人啊。”
“我认真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