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汝半阖着眸子，女人的手指苍白修长，她盯了一会儿，吐出三个字：“不知道。”三阶？四阶？应该不会太高。她又抬眸，很自然地问道：“要不然你来试试？”秦汝是真的好奇。宋挽越啧了声，连连摆手：“别，找你那个老情人试试去，可别祸害我。”秦汝的手指敲打在桌面上，她似乎在思考这种行为的可行性。刚刚被阖上的门再次被敲响，这次来的是个通传的弟子。“尊主请两位上塔私谈。”弟子在门外道：“师兄让我来通传。”
宋挽越还欲再说，阖着的门外却传来了隐隐的男声。
“秦山内门七阶弟子李长林，今日上门，求赐教。”
少年的声音清脆坚韧，带着刚硬之感。
宋挽越挑眉，先一步从榻上下来，推开了阖着的门，门前赫然站着一个青衣少年。
内门弟子和外门弟子的穿着也有些许不同，虽然都是青绿色的衣裳，但是内门弟子的领子上会有绣竹，腰间的灵佩更加的莹润。
李长林手中握剑，抱拳弯腰，站在客房门口。
秦汝对打架不感兴趣，她便也没出门，只微微推开了半掩的木窗，半倚着窗台看向门口。
宋挽越的华服明显要比内门弟子精致些，他笑眯眯地望向李长林：“小子，你来这是……”
“素闻上界之人神力超脱。”李长林仰头，少年的眉眼都是严肃和认真：“今日得以一见，不想错过机会，我想来试试我的剑。”
他一字一句道：“还请前辈赐教。”
“哦……”宋挽越拉着长长的声音，把袖中展示风流的折扇掏出，遮了半张面：“跟我打也不是不行。”
宋挽越若有所思：“你是七阶？”
修士修行，十阶至顶，而后封神。
宋挽越当年也是一阶一阶修上来的，他很清楚七阶是什么水平。
大多数的修士光入道就困难至极，资质平庸的修士修习至三阶已然是顶天了。
资质略佳的，五阶便到了头，而这种已经可以算得上内门比较优秀的弟子了。
如今下界灵气缺乏，七阶的修士应当是很少的，哪怕是秦山，估计也就两三个修士差不多。
七阶修士，那都是天赋极佳又愿意努力的人，可遇不可求。
虽然宋挽越入道就五阶，一年后就直升七阶，而后入神境，顺风顺水，但是他还是很欣赏七阶的修士的。
李长林并没有因为自己是七阶而骄傲，他鞠躬，低头继续道：“请前辈赐教。”
“我可以和你交手啊。”宋挽越合上扇子，朝着李长林笑道：“你七阶，那你们那个方师兄……”
“他几阶啊？”
李长林似乎没想到宋挽越会这么问，他没反应过来，愣了一瞬后才开口：“方师兄被尊主带回来后就亲自教导，晚辈也不知晓师兄修炼到什么地方了。”
“嘶。”宋挽越点点头，心道那小子还怪神秘的。
“出手吧。”宋挽越的扇子有一下没一下地砸在手心。
“好的。”李长林直腰，在拔剑之前再次抱拳行礼。
剑出鞘的那一刻，剑气荡开，同时，宋挽越瞬间消失在李长林面前。
一阵风从李长林面前刮过，等到他回过神的时候，宋挽越已经到了他身边，扇子抵着他的剑柄，剑老老实实地在剑鞘里待着。
残影散在风中，李长林怔怔地望着宋挽越，被吹起的发丝缓缓落下。
没有神力，甚至连灵力都没有用多少，很轻松地就碾压了他。
李长林默默低头：“谢前辈赐教。”
李长林自小就是他人眼中的天才，然而宋挽越比他更胜一筹。
宋挽越咧唇一笑：“你的剑已经很不错了。”
“我的功夫就是这样的，你要是想真刀实枪，找里面那位。”宋挽越瞥了一眼屋内的：“她厉害。”
能打得让你妈都认不出来。
李长林明显是被刺激到了，还没有反应过来，怔怔地点头。
宋挽越走了两步，又想起什么，扇子一拍，回头叮嘱道：“对了，你找她的时候记得签生死状，然后找两个医修。”
宋挽越压低声音，悄咪咪地说秦汝坏话：“她凶残的很。”
“你那个劳什子方师兄，也打不过她。”
然后还被迫成为了老情人呢。
李长林直直地点头，看起来还在走神。
秦汝听见了宋挽越的坏话，无语地扯了扯唇。
李长林也和方疏忱交过手。
方疏忱倒是让他出剑了，但是同为剑修，方疏忱没出剑。
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谁的羞辱性更大一些。
他……不是七阶吗？
李长林低头皱眉，再次深刻地怀疑自己的能力，他默不作声地往回走，下台阶的时候又想起来什么，回头一望。
正好撞见秦汝。
女子靠在窗台前，白皙的胳膊撑着下巴，眸色是罕见的蓝紫色，她很敏感 ，在李长林看向她之后，立刻就偏头望来。
漠然而锐利的眼神，像是神明在俯视众生，那种俯视和傲然是天生的，窥见后便知道非凡人。
李长林站在台阶上，转身老老实实地给秦汝抱拳鞠躬，随后蹙眉背剑离开。
宋挽越和李长林动了手，这才想起秦汝和他还有些不一样。
他是凡修，在下界也能用灵力，但秦汝是天生神体，到了下界肯定要受到压制。
宋挽越靠着屋内的漆木，咂舌：“你要是运灵力，能运到几阶？”
秦汝半阖着眸子，女人的手指苍白修长，她盯了一会儿，吐出三个字：“不知道。”
三阶？四阶？应该不会太高。
她又抬眸，很自然地问道：“要不然你来试试？”
秦汝是真的好奇。
宋挽越啧了声，连连摆手：“别，找你那个老情人试试去，可别祸害我。”
秦汝的手指敲打在桌面上，她似乎在思考这种行为的可行性。
刚刚被阖上的门再次被敲响，这次来的是个通传的弟子。
“尊主请两位上塔私谈。”弟子在门外道：“师兄让我来通传。”
“知道了。”宋挽越懒洋洋地应了声。
弟子离开，宋挽越看向秦汝，问道：“现在走？”
“你去吧。”秦汝早就不管上界的事情了，她想了想，扭了下手腕。
手腕被扭得清脆一声响，秦汝起身，利索地开口道：“你拖住秦钟月，我去看看他们的藏宝阁。”
上界要建登神梯，宋挽越就是为了这件事而来，他不会在下界待太久，和秦汝同道而行的时间也不会太长，秦汝使唤他。
“你就这么去啊……”宋挽越打量了她两下，眼角一抽：“不是，你是真打算和你那个老情人交手？我就是说说而已，你……”
他拖住了秦钟月，那拦秦汝的必然是方疏忱了。
秦汝这才缓慢地笑了一声，眼角轻挑：“他身上有我的血契，拦不住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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