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汝勾唇,眼底含了几分笑意,像是日常搭话一样开口道:“我帮你把最后的血契解开好不好?”下界灵气太弱,脱离了魔渊和天界,秦汝的实力可以说是锐减,和那几个老头子动手,她肯定要吃亏。血契是由真神的血缔结而成,第一次秦汝从方疏忱那取血的时候就知道方疏忱身上含有的是她鼎盛时期的精血。方疏忱抿紧了唇,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最后把剑收回:“不给。”秦汝一怔,倒真没想到方疏忱会给出这个回答。也就在方疏忱话音落下的瞬间,一道掌风冲着秦汝而来。
功德并不是谁都能看见的,对于吴凝来说,刚刚秦汝连灵力都没用,就直接崩坏了他的宝贝灵剑。
妖女!绝对是妖女!
吴凝咬牙切齿,指着秦汝:“你到底用了什么妖术?!”
李长林站在下面也是一愣,但他知道秦汝是上界来的客人,所以怔了怔后也没有太惊讶。
可能是用了上界的神力吧。
秦汝完全没有把跳脚的吴凝放在眼里,女人腰间的银链子因为动作而微偏,墨蓝的长裙上点缀的银蝶还在震颤着翅膀,发出清脆的响声。
她只是莫名地瞥了一眼吴凝,没有一点搭理他的意思。
吴凝咬牙,刚想再骂些什么,却突见天空晦暗下来。
阴霾布满整个天空,乌云在拥挤的过程中摩擦出闪电,风雨瞬间而来,阴沉的天空被电光照耀如白昼,夹杂着轰隆的雷声。
“轰隆——”
方疏忱面色不善地提着剑直身,心口的疼痛还没散去,他阴沉着脸盯着天上的旋涡。
狂风掀起秦汝的发丝,她静静地仰起头。
她该什么遮掩都没有就直接闯藏宝阁,打的就是只来一次的主意,宋挽越欠她个人情,到时候烂摊子直接丢给宋挽越就行了。
然而现在……
衣摆被风吹得猎猎作响,秦汝有些头疼。
“秦汝——”雄雄天威起,苍老的声音回荡在山涧,震得人耳膜疼。
这么一声,所有的灵力被干扰,天威压迫的人脊柱弯下,吴凝受到冲击,被迫从空中摔下来,脸色煞白地摔在草坪上,被李长林拉起。
方疏忱偏头看向秦汝:“那是什么?”
秦汝掰了掰手腕,眼睛没移开空中:“麻烦。”
秦汝知道躲不掉,所以压根就没有躲的欲望。
秦山的其他弟子感受不到天威的压迫感,但是方疏忱在上方,他能感受的很清楚这种令人窒息的压迫,而这种压迫无疑证明了来者的实力。
“方疏忱。”秦汝舔了下唇角,唤他。
她的声音不高,只有方疏忱能听到。
风呼啸而过,擦过女子垂落的墨蓝衣摆,把柔软及腰的青丝吹得纷乱。
方疏忱心头微动,他望向她,青年身形颀长,如竹如松,喉结滚了滚:“做什么?”
秦汝勾唇,眼底含了几分笑意,像是日常搭话一样开口道:“我帮你把最后的血契解开好不好?”
下界灵气太弱,脱离了魔渊和天界,秦汝的实力可以说是锐减,和那几个老头子动手,她肯定要吃亏。
血契是由真神的血缔结而成,第一次秦汝从方疏忱那取血的时候就知道方疏忱身上含有的是她鼎盛时期的精血。
方疏忱抿紧了唇,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最后把剑收回:“不给。”
秦汝一怔,倒真没想到方疏忱会给出这个回答。
也就在方疏忱话音落下的瞬间,一道掌风冲着秦汝而来。
秦汝面色一凛,立刻侧身躲开,衣摆扬起,下一刻,一个黑影袭来。
来者的身法极其之快,一掌又一掌几乎没有停顿,下面的人几乎只能看出一道道残影在空中移动。
李长林站在下面仰着头怔愣着,几乎有些痴迷,甚至忘掉了手里还抱着刚刚救回来的吴凝,一走神又把人摔了下去。
秦汝冷下了脸色,灵活地偏身而躲,她的身法也很快,两人几息之间交手数百次。
风声被掌风打断,秦汝大部分时间都是在躲,她不断地后退,只有少数的时候才会找准时机插手拦掌。
方疏忱没出手,静静地站在一旁蹙眉看着。
随后,有什么东西破空而出。
金针上镌着梵文,针锋速度极快地朝着交手的双方而来。
方疏忱脸色骤冷,灵气先一步而出,魔气后而居上,与携带着佛光的金针相撞。
“铛——”
金针被拦下,梵文灼伤魔气,方疏忱被震得唇角溢了些血,神色不明地盯着那些被收回的金针。
“唉……”一声轻叹回荡在山间,宛若被金钟被敲响,震耳欲聋地回荡在整个秦山。
阴霾之中,旋涡的中心有一个人缓慢地出现,老者身后的金光驱散了周围的乌云,他一身袈裟,眉眼慈悲。
来者瞥了一眼方疏忱,最后视线落在了秦汝身上。
秦汝中了两掌,最狠的一次直接被击飞在了秦山的建筑上,巨响声回荡在整个秦山。
围墙塌了一部分,烟尘四起的废墟中看不到人影。
大概几息之后,其中才隐隐约约能看到一个女子的身影在尘灰之中浮现,她缓慢地抹掉唇角的血,发丝凌乱地遮了半张苍白美艳的脸。
没人能看到她的神情,只能听到她的嗓音有些不屑:“我说,你赔钱吗?”
虽说功德加身,不死不灭,但是这两掌还是够秦汝受的。
虽然她没抬头,但是方疏忱能感觉到,她这话是对上空的那位佛光漫天的人说的。
“秦汝……”武慧尊者叹息一声:“你莫要执迷不悟。”
秦汝嗤笑了一声,终于仰起头,不屑道:“左右不过看我因果刃不在罢了。”
她依旧是锋利的,让人有些招架不住。
武慧尊者摇摇头,苦口婆心:“你啊……你可知你走的这条道,有多难言?”
方疏忱冷眼站一旁看着。
梵文破功德,武慧尊者的出手脏成这样,居然还一副长辈的模样?
方疏忱在秦汝身边待了三年,知道她那一身功德,只要不出意外,很少有人能打得过秦汝。
方疏忱无声地敛了自己的魔气,突然垂眸接了一句:“偷袭倒也一样挺难言的。”
秦山巍峨,高山之巅,宋挽越坐在洞穴之中,半晌后叹了一口气。
“那两个家伙怎么来了?”宋挽越有些丧,盘膝坐在山洞里挠头:“这下麻烦了。”
要是来个别的,他还能帮帮秦汝,但来的这两个……
难搞啊。
在方疏忱话音落下后,武慧尊者再次看了他一眼,他双手合十,像是善意的劝告又像是警戒:“施主还是莫要牵扯其中的好。”
方疏忱倒是没说话,反倒是秦汝笑了声:“呵……”
秦汝从烟尘之中走出,她天生偏冷白,如今受了这两掌,面色更是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配上唇角那点鲜血,有一种摇曳着的危险,发丝凌乱地散着,妖冶的美感惊心动魄。
秦汝那双蓝紫色的瞳深了些,她朝着出掌的行者笑了笑,哑声道:“再来。”
她不再理会上面的武慧尊者。
无论是否落魄,秦汝永远是秦汝。
她本身就是个疯子,而现在,她不介意再疯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