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不过不多，大户人家一般有熟人，提前定了量。小商贩就更不靠谱了，来得少，收得也少。”花大姐的语气里透着无奈。盛欢捏起一束枯萎的波斯菊，轻轻嗅了嗅，笑道：“波斯菊的香味还是不错的，虽然枯了点，但能看出来以前开得很好。”“姑娘真会说话，”花大姐咧着嘴笑道，“这花虽然卖相差了点，但香味还成。好花都让人提前预订了，像你这样直接上门的，真不好赶上好货。”“我也不急，”盛欢笑容温婉，目光落在那片花海上，“波斯菊不仅好看，还寓意着柔美和温柔。红玫瑰的香气带着一丝果香，闻着像甜甜的蜜糖，令人觉得温暖......”
周围的景象并无异常，都是些普通的旅客提着大包小包，面带倦色，有的在和家人道别，有的在急匆匆赶路。
盛欢从小直觉就灵，堪比猫头鹰，这会儿那股灵敏劲儿又来了——有人盯着她。
她低头扫了眼自己，从头到脚，全是一身再普通不过的打扮，连个花哨的发卡都没带。
这身打扮是早上见沈爷爷时特意选的，一件普通的棉白衬衫，长裤脚整整齐齐，连头发都变成土气的麻花辫。
完全符合这个时代女同志的风格，朴素得不能再朴素。
她心想着出远门，就没换衣服了，意在不露财不露色，毕竟出门在外，低调行事才是最安全的法则。
她连脸都没有涂雪花膏，但在这一片面色菜黄的人群里，她的白确实有点扎眼。
难道盯上她的，不是因为脸，是别的？钱？
她不动声色地换了个姿势拎包，步伐也放慢了些，表面上像是无意，实际上耳朵已经竖得跟雷达似的，捕捉着四周的一举一动。
随手招了辆三轮车，她先去邮局打了个电话，然后悠闲地前往了花卉种植场。
...
而这边韩警卫接到电话后，急冲冲地从办公楼跑到沈团长的单身宿舍时，他才意识到沈团长应该不住在这里了，正要走时，门开了。
沈北川提着行李，冷沉地看着他冒着细汗的额头。
“报告，团长。”韩警卫敬礼，“嫂子，说她遇到坏人了，叫你赶紧过去救她。”
坏人？救她？
沈北川心里门儿清，今天中午他让她有点不爽，现在她肯定是在琢磨怎么整他呢。
他可不会傻乎乎地自投罗网，等着让她看他的笑话。
眉毛都没动一下，沈北川继续淡然前行。
对于一个撒谎成性的“惯犯”来说，就算她这次真遇上点事儿，也正好让她长点教训，学学“狼来了”的道理。
“知道了。”他不紧不慢地回应了一句，提着行李朝家属区走去。
为了以防沈爷爷的突击检查，他tຊ决定搬回去和她一起住。
韩警卫一路紧跟，有些着急，团长怎么这么沉得住气？
“团长，要不派个人去瞧瞧吧，”韩警卫忍不住说道，“刚才嫂子电话里那语气，听着是真急。”
沈北川停下脚步，侧头瞥了韩警卫一眼，眼底透着几分不耐烦，“不用。”
韩警卫抿了抿唇，不敢在说话。
中午他还想着要向沈团长学习做个模范丈夫呢，他现在推倒这个想法。
瞧这态度，哪有一点模范丈夫的影子？换了别人，早急成热锅上的蚂蚁了，可团长倒像什么事儿都没发生，稳得跟座山似的。
...
而另一边，盛欢正和蹬三轮车的老大爷有说有笑地一路闲聊。
她擅长聊天，话题信手拈来，老大爷也是个健谈的主儿，俩人一路聊得十分投机。
不过，盛欢可不只是随便闲扯，她聪明得很，总能巧妙地引导话题，从对方口中套出她想知道的东西。
大爷把她拉到一个他觉得还不错的花卉种植场，就离开了。
这个花卉种植场坐落在郊外一片宽阔的田野上，整齐的花田延伸到视野的尽头，各色花朵盛放，五彩缤纷，犹如一幅天然的画卷。
她闭着眼睛，用五官去感受随风而动的花香。
香。
不错。
女人睁开狐狸眼，红唇飞扬，“花大姐，我是来买花的。”
远处，戴着斗笠的花玉华正弯着腰挑水，听到声音，她抬头瞅了瞅，见是个年轻姑娘，心想能卖一点是一点。她立刻放下水桶，拍了拍身上的灰土，热情地迎了上去。
“姑娘，是买花呀？进来进来！”她满脸笑意，领着盛欢进了种植场。
盛欢刚一进场，就主动说道：“大姐，有个大爷给我推荐了您，说您这儿品种多，价格实惠，供货又快，人还特别靠谱。”
其实那大爷啥都没说，就只是告诉她这个种植场还不错，她就能借着大爷的嘴，胡编出这么多优点来，把花大姐夸得跟天花乱坠似的。
花大姐听得脸上笑开了花，连忙谦虚道：“哎呀，哪里哪里，姑娘真会说话。”
被这一通“彩虹屁”捧得不好意思了，花大姐的声音愈发爽朗，“今儿没什么新鲜的花了，都是剩下的，不过姑娘尽管看看，要啥花尽快开口！”
盛欢眼神一扫，看到桌上摆的几束枯萎的花，微微一笑，“没关系，大姐，我先随便看看，您这花种得真好，花田这么大，肯定挺忙的吧？”
花大姐一听，话匣子就打开了，“可不是忙嘛！几十亩地呢！每年都靠这些花补贴家用。不过，自打前年村长去了趟省里，说承包到户有前途，我就开始种了。
刚开始赚了些钱，结果现在村里人都跟着种，竞争大了，花就不好卖了。这些枯萎的，都是剩下的。”
盛欢点点头，装作若有所思，“那有没有大户人家直接上门买的？”
“是有，不过不多，大户人家一般有熟人，提前定了量。小商贩就更不靠谱了，来得少，收得也少。”花大姐的语气里透着无奈。
盛欢捏起一束枯萎的波斯菊，轻轻嗅了嗅，笑道：“波斯菊的香味还是不错的，虽然枯了点，但能看出来以前开得很好。”
“姑娘真会说话，”花大姐咧着嘴笑道，“这花虽然卖相差了点，但香味还成。好花都让人提前预订了，像你这样直接上门的，真不好赶上好货。”
“我也不急，”盛欢笑容温婉，目光落在那片花海上，“波斯菊不仅好看，还寓意着柔美和温柔。红玫瑰的香气带着一丝果香，闻着像甜甜的蜜糖，令人觉得温暖......”
她又把种植场里的几种花，从花语、香气到种植环境的要求，娓娓道来，说得头头是道。
花大姐虽然听得有些懵，但看着眼前这个小姑娘，心里已经认定她是个行家。她见过形形色色的商贩，还是头一次见这么专业的商贩，一个字都不敢反驳。
盛欢见她眼里透着几分敬畏与讶然，狐狸眼笑盈盈的。
她知道，她已经成功给花大姐展示了“专业”二字，而“专业”就意味着——她有能力，有渠道，可以压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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