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官看不下去,在第三日强行推门进来:“少帅,我有要事找您!”陆战骁动了动,迟缓得好像生锈的机器,蒙上一层厚厚灰尘。他缓缓转头,那张轮廓深邃的俊脸瘦了很多,冒出许多胡渣,眼底青黑。短短几日,他就变得分外憔悴。副官被陆战骁的模样吓了一大跳。“什么事?”几天没有开口,陆战骁嗓音沙哑,粗糙得仿佛砂纸。副官定神看向他:“属下在水瑶房内,搜出了与倭
昏昏沉沉间,陆战骁做了个梦。
他看见自己和沈知意大婚的当晚,他扯下喜服径直去了书房歇息,不愿多看一眼这个被迫娶回来的女人。
一下子画面一转,又看见她倒在血泊里生死不知。
陆战骁冲上去想要抱她起来,地上失去呼吸的女人忽然睁开眼,目光涣散:“陆战骁,我是地下组织的人,你要杀了我吗?”
“不,我不杀你,你回来好不好……”
陆战骁发了疯似的扑上去,却扑了个空,猛地坐起身。
神智归位,模糊的视线一点点变得清明。
这是帅府的房间。
陆战骁定了定神,下了床,一路跑去最侧边的房间。
刚推开门,嗅到空气ʝʂց中残存着她的味道,令他颤动的心逐渐放平。
房里堆满了翻阅一半的书籍,未完成的新闻手稿,仿佛主人只是短暂离开了,很快就会回来。
陆战骁找了条红绳,把碎玉串起来挂在脖子上,贴身保存。
掏出口袋里的怀表,他小心翼翼嵌入一张从桌面上找到的,她的照片。
“我的知意真美,从前我为何没有再多看看你?算了,这样也好,被我装在口袋里哪儿也不去,时刻能看一看。”
直到此刻,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心意。
刻骨的眷恋,不是爱又是什么?
指尖轻轻抚摸照片上漂亮的脸,他眼中装满温柔,竟是对着空气开始低语。
他不知道自己的模样已经隐隐有疯魔之态。
陆战骁认真翻看她写过的手稿,一字一句看得很仔细。眼前浮现出女人坐在他现在的位置上,蹙眉沉思,认真工作的模样。
直到看到某一页,他的手僵在半空,再也翻不下去。
那条报道他喜迎姨太的新闻稿,字迹不再顺畅无阻,而是反复停顿、卡在笔画处,留下肉眼可见的墨点。
心尖上好似被一柄钝刀子来回切割,钻心的痛!
痛到将他的脊背压垮,慢慢弯折下去。指尖与字迹紧紧相贴,攥紧。
这个一直如玄铁般沉稳冷硬的男人,倒塌了。
若他早知道沈知意便是当初那个人,就不会待她那样冷漠,不会逼她。
如果当年……他没有因为睁开眼见到的是水瑶,就直接相信是她救了自己,一切会不会不一样?
若是能重来一次,他一定要死死抓住那个女孩子的手,再不松开,哪怕昏迷着,也不要让她离开自己半步……
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不是没有得到。而是曾经拥有过,幸福近在咫尺,却被他亲手毁去!
“知意,我知错了……我真的,从没想过要你死的……”
男人失魂落魄的自言自语。
“是我负你,对不起……”
他满身杀业,手中沾染过数不清的人命,不惧神佛,不问来世。
他向来不信什么报应,自以为没有人能报复他。
可报应来得如此之痛,令他剜心剖肝一般痛到疯狂,现在他才知道,心被杀死是什么感觉!
也许是老天在罚他,罚他此生都不得安宁,问心有愧。
一连几日,陆战骁都宿在沈知意房里,浑浑噩噩。
副官看不下去,在第三日强行推门进来:
“少帅,我有要事找您!”
陆战骁动了动,迟缓得好像生锈的机器,蒙上一层厚厚灰尘。
他缓缓转头,那张轮廓深邃的俊脸瘦了很多,冒出许多胡渣,眼底青黑。
短短几日,他就变得分外憔悴。
副官被陆战骁的模样吓了一大跳。
“什么事?”
几天没有开口,陆战骁嗓音沙哑,粗糙得仿佛砂纸。
副官定神看向他:“属下在水瑶房内,搜出了与倭国特务暗中交易联络的书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