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红豆感激地朝元修竹磕了三个响头,她还有儿子,她不想死。元修竹命人将他搀扶起来,那边鬼气大损的邱俊仁不服,荞荞根本不给他叫嚷的机会,直接拿镇鬼符将他收了。荞荞叮嘱自家爹,“爹爹,我带邱俊仁的鬼魂去一趟地府,你不许趁我不在的时候偷吃肉。元修竹疑惑:“你去地府做什么?”之前不都是将黑无常喊上来锁魂吗?“我带邱俊仁去十八层地狱。这话说得轻巧,仿佛十八层地狱是再普通不过一地方。
鬼气翻涌之下,邱俊仁全身开始浮肿,慢慢恢复成水鬼模样。他眼球暴突,几乎要脱眶而出。
荞荞大眼睛一瞪,小拳头举了起来,“不许吓人。”
仗着鬼气恢复,邱俊仁狞笑一声,朝着荞荞就扑了过去。
“不听话。”荞荞嘟囔一声,甩了甩小短腿儿,预备来个飞踢。
元修竹急忙喊:“别打死了!”
其他人都看向元修竹,不本来就是死的吗?
“知道啦,爹爹。”荞荞答应一声,和小姑娘清甜的嗓音不同,小拳头揍起鬼来可一点都不含糊。
“啪!”
“砰!”
“噼里啪啦!”
撞墙声,家具碎裂声不绝于耳,元修竹抬手捂着心脏,差点心梗。
他特意命人打造的家具啊!
只片刻功夫邱俊仁就被荞荞揍得飘都飘不起来了,头发还被荞荞拽着当绳子那样甩。
“饶、饶命。”邱俊仁身形回缩,变回生前的俊秀模样,对着荞荞讨饶。
荞荞轻轻哼了一声,伸手一甩,邱俊仁被甩到元修竹面前,五体投地。
薛红豆往旁边缩了缩,下意识捂住了胳膊。
元修竹缓了缓,默念三遍一切都是为了办案,心情才平复下来。
“邱俊仁,薛红豆身上的伤可是你打的?”
“大人,小人冤枉。”邱俊仁跪着喊冤,伸手一指薛红豆,“这都是此毒妇奸计,她为了逃脱杀人罪责才诬陷于我,求大人明鉴,还小人一个公道。”
元修竹想了想,命人把两件血衣拿上来,扔到邱俊仁面前。
“这血衣你又如何解释?”
邱俊仁看着血衣,“大人,这是毒妇想栽赃于我,她惯会伪装,大人不要被她蒙蔽了。”
“呸!”薛红豆对着邱俊仁唾了一口,“畜生!”
半句话都不想和邱俊仁多说。
邱俊仁转头看向薛红豆,双眼泣血,“毒ʝʂɠ妇,我要你死!”
说着,他朝着薛红豆就扑了过去,不妨一道无形的屏障挡开他,成爪的双手传来难以忍受的灼痛感。
“啊!”邱俊仁惨叫一声,下意识往旁边退开,不敢再接近薛红豆。
薛红豆握着脖子上挂着的护身符,快意地看着邱俊仁的惨状。
突然,耳边传来轻轻一声“咦”,薛红豆转头,就见荞荞不知何时走到了她身后,一双大眼睛正盯着她握着的护身符看。
“你的护身符是从哪家道观求的?”
“是个游方道人给我的。”薛红豆下意识回答,反应过来后才一捂嘴,她答应过那道人不说出去的。
荞荞撇了撇嘴,小手指着她的护身符,“这符有问题,一直戴在身上会让人性情暴躁,有碍寿数。”
薛红豆一愣,低头看了眼护身符,又朝着邱俊仁的方向看了一眼,难怪当时她会……
元修竹抬手按了按眉心,以陈朋的说法,邱俊仁在外常年扮老好人,人又不是佛,心中必然积压愤懑郁结之气,所以很有可能回家责打妻子出气。
再者薛红豆身上好多都是陈年旧伤,邱俊仁作为她的枕边人不可能不知道,她说的话十之八九是真的。
不过薛红豆承认是她推邱俊仁落水,按照律法应判死刑。
元修竹心中不适,薛红豆有句话没说错,邱俊仁就是个禽兽不如的畜生。
想了想,元修竹看向薛红豆,“你当时是如何将邱俊仁推下水的?”
“我与他在街上发生了口角,他装作哄我的样子硬拖着我去了河边无人处,把我的头浸入河中,看着我挣扎的样子取乐。”
“我不想死,我想活着。”薛红豆抿了抿干燥的唇瓣,“我抓到河边的石头就朝他砸了过去,趁他躲石头的时候,我想逃跑。可是他又把我抓了回去,我们在岸边扭打起来,糊里糊涂地他就被我推到河里去了。”
“我当时想救他的,可是我不会水不敢下去,周围又没人看见,我……要是他死了,我就可以解脱了。”
薛红豆双手捂脸,呜咽声传出。她后悔自己识人不清,一辈子都栽在了个畜生手里。
她这么一说,元修竹心里倒是轻松两分。
龙朝国律法规定,遭遇强暴者,在反抗过程中失手致人死亡的,酌情轻判,或据事实可判无罪。
“无罪?”听到元修竹的话,薛红豆抬眼,难以置信地盯着他。她杀了人不用偿命吗?
元修竹将律法一一道来,屋子里的人恍然,原来是这么回事。杀人还是要偿命的,不过因为此案性质特殊薛红豆才能被判无罪。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薛红豆感激地朝元修竹磕了三个响头,她还有儿子,她不想死。
元修竹命人将他搀扶起来,那边鬼气大损的邱俊仁不服,荞荞根本不给他叫嚷的机会,直接拿镇鬼符将他收了。
荞荞叮嘱自家爹,“爹爹,我带邱俊仁的鬼魂去一趟地府,你不许趁我不在的时候偷吃肉。”
元修竹疑惑:“你去地府做什么?”
之前不都是将黑无常喊上来锁魂吗?
“我带邱俊仁去十八层地狱。”这话说得轻巧,仿佛十八层地狱是再普通不过一地方。
众人:“……”能不能对十八层地狱有点尊重?那可是十八层地狱啊!
薛红豆惊喜地看着荞荞,“当真能送那个畜生下十八层地狱吗?”
“能。”荞荞拍拍小包袱,“包在我身上。”
说着她还是觉得不放心,转头看向季天磊,“季叔叔你帮我看着爹爹,不许爹爹偷吃肉。”
这事儿季天磊真不想管,可一瞥荞荞的小拳头还是点了点头,“好,小姐放心,我会盯着大人的。”
荞荞这才把遁地符拿出来,刚要用,被人叫住了。
“等等。”陈朋看着荞荞,“大师,阿仁他已经知错,能否不要……”
“陈朋,枉我将你当作兄长,原来你和那个畜生是一丘之貉。”薛红豆盯着陈朋,目光冰冷。
屋子里的人都若有所思地看向陈朋,陈朋捏了捏拳,为邱俊仁求情的话却是怎么也说不下去了。
其实他到现在都有些不真实感,十年的认知一朝颠覆,一时间真的无法将阿仁和恶人作等。
荞荞瞅了他一眼,将遁地符往身上一贴,瞬间化作黑烟消失在众人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