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本宫接下来便给张大安去信,让他去见父皇,求个盐场许可,言明就只在我安东都护府辖区内贩卖。”“那老妖婆定算不到我平郭盐场之辉煌,必会顺水推舟,到那时,我平郭盐场的盐便可通过商贸渠道销往奚族五部落联盟。由其转销北突厥各部。”早在决定要搞盐场时,李贤便已经有了通盘谋算。“如此,倒是可行。”辽东的海岸线很长,可奇怪的是从古到今,历朝历代都不曾设过盐场。所以,别说武后了,便是朝中那些大佬们,也绝对算不到平郭盐场能有多大的产能。
“娘娘,我……”
上官婉儿登时便被打懵了,完全不敢相信一向宠信自己的武后居然会下如此重的手。
“拖下去,杖毙!”
武后根本不管上官婉儿有多委屈,火冒三丈地猛拍了下文案。
“娘娘息怒,上官才人言语虽有失当,但,细品了去,其实也不无道理。”
时值武后暴怒之际,左右人等都不敢吭气,唯有薛元超因与上官婉儿的祖父上官仪有旧交,壮着胆子从旁进谏了一句。
“嗯……,押下去,黥面(在脸上刺字),打入冷宫。”
薛元超的面子,武后倒是不好就这么驳了,但却并未轻饶了上官婉儿。
“娘娘,老臣以为绝不能让移民一事再这么继续下去了,若不然,只怕尾大不掉啊,您看能否让赵文翙统兵堵死关内关外的两大隘口?”
能保下上官婉儿一命,薛元超觉得自己已经算是尽了故旧之责,自是不打算再多事,紧着便转入了正题。
“理由呢?”
这办法倒是可行,但,没个合适的借口,武后也怕会闹起民变,一旦事情闹大,那,高宗指不定会有什么想法,这一点,她不得不防。
“军演,但消堵上个把月,移民之潮定当无疾而终。”
薛元超伸手捋了捋胸前的长须,阴阴地笑了。
“唔……,光这还不够,让赵文翙继续给契丹人施压,让他们速速向辽东进兵。”
武后皱着眉头想了想之后,还是觉得不太保险。
“老臣遵旨。”
在除掉李贤一事上,双方有着共同的利益,薛元超自然不会有丝毫的异议……
“禀殿下,截止至六月初八,我辽东十七县已接收移民八万三千余,大多来自营、蓟、幽、平四州。”
“另,据各州统计,还有近七万移民正在路上,只是,财政已经吃紧,库中只余千来贯了。”
这一日,李贤巡查水利建设刚回,狄仁杰便已忧心忡忡地找上了门来。
“嗯?”
一听这话,李贤不由地便是一愣。
要知道这两个多月来,辽东军缴获不少,算上商税收入,最多时,账上可是有着二十八万五千余贯的,就这,还没算上大批缴获的牛羊。
结果,才多久啊,居然就没钱了?
“殿下,微臣此处有份账册,还请您过目。”
狄仁杰没多言解释,而是从宽大的衣袖里取出了本账册,双手捧着,就此递到了李贤的面前。
“嗯……,这样吧,明晚召集一下城中富商,本宫跟他们谈谈盐业贸易一事。”
确实没钱了。
黄鳝大,窟窿也大——别看外快捞得多,可开销也自极其之惊人,若不是先期抵达辽东的移民基本上都是来自于近旁,只怕钱早就不够用了。
不过,李贤也不是太担心,概因平郭县那头的盐田第一期建设已到了收尾阶段,不出意外的话,七月中旬肯定能大量产盐。
“殿下,按《永徽律疏》规定,边军军费不足时,可奏请开盐场以资军用,但却不可用之于贸易,今若是委之商贾,却恐惹来非议啊。”
闻言之下,狄仁杰顿时便有些不淡定了——这年月,盐,确实可以当钱用不假,只是,盐乃是官卖之物,岁入归朝廷所有,私人不得贩卖。
“此事不难解决,本宫打算连续行文户部,催请朝廷的惯例拨款,想来那老妖婆肯定是不会准的。”
“那,本宫接下来便给张大安去信,让他去见父皇,求个盐场许可,言明就只在我安东都护府辖区内贩卖。”
“那老妖婆定算不到我平郭盐场之辉煌,必会顺水推舟,到那时,我平郭盐场的盐便可通过商贸渠道销往奚族五部落联盟。由其转销北突厥各部。”
早在决定要搞盐场时,李贤便已经有了通盘谋算。
“如此,倒是可行。”
辽东的海岸线很长,可奇怪的是从古到今,历朝历代都不曾设过盐场。
所以,别说武后了,便是朝中那些大佬们,也绝对算不到平郭盐场能有多大的产能。
在狄仁杰看来,蒙混过关的希望无疑极大。
“禀殿下,新罗公主金研新前来求见。”
就在此时,一名轮值校尉急匆匆地从堂下走了上来。
“这丫头想干啥?”
李贤对金研新的印象并不是太好,哪怕对方曾帮过他的忙。
“……”
完全没线索的事儿,狄仁杰哪能答得出来。
“宣。”
皱着眉头想了片刻之后,李贤还是没能猜出金研新的来意,索性便不想了。
“太子殿下可是缺钱了?”
轮值校尉退下后没多久,金研新便已婷婷袅袅地到了堂上,但却并未行礼,而是歪着螓首,笑眯眯地发问了一句。
“此话怎讲?”
尽管不想承认,可金研新这等娇俏的样子,确实很吸引人,哪怕李贤心性沉稳过人,此时也不免有点眼晕。
“小女子掐指一算,便知端倪。”
金研新素手一扬,很是可爱地比了个兰花指。
“呵。”
知道瞒不过金研新,李贤也懒得多费那个唇舌——只要有心,就能算得出辽东在兴修水利以及安置移民上的大致花销。
“就知道是这样,罢了,算小女子倒霉,上门来送钱,还得看人脸色,冤哟。”
金研新很是可爱地给了李贤一个卫生眼。
“哦?”
新罗的钱,又岂是那么好拿的,烫手着呢。
李贤根本不打算要。
“殿下,您想到哪去了,这可不是新罗的钱,是小女子辛辛苦苦存下来的三万贯私房钱,天地良心的,您不要,那,小女子走了啊。”
这一见李贤无动于衷,金研新顿时便嘟起了嘴。
“什么条件?说吧。”
天上会掉馅饼吗?
答案显然是否定的,李贤可不相信金研新真就那么好心。
“很简单,殿下认小女子为义妹,这三万贯,便先借给殿下了。”
金研新再度一歪螓首,甜蜜蜜地笑了。
“……”
这丫头究竟闹哪般?
李贤有点懵。
“殿下,出大事了。”
就在李贤有些费思量之际,却见主薄唐休璟疾步抢上了堂来,贴在李贤的身旁,低声地点了一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