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浮白回头见阿朝嘴巴微张,疑惑道:“你说什么?我没听见。”阿朝此时只好尴尬地扯了扯嘴角,“师父好身手。”宋浮白骄傲地扬一扬下巴,不屑地撇撇嘴角,“那是自然,走吧,徒儿,进去看看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装神弄鬼。”石门里面是个不大不小的广场式建筑,场上四周有整整齐齐的八根柱子,柱子粗硕高耸,将站在其面前的人衬得十分娇小,除了这高耸的几根柱子外,其余的地方几乎一眼可以看穿,广场四周有一整圈的石壁,石壁上依稀能看见一些残留的彩绘。
“砰~”
宋浮白举着那柄灵剑,毫无技巧,毫无感情地直接劈在了那道石门上,阿朝在后面甚至没来得及阻拦。
要是早知道宋浮白所谓的能破解是蛮干,他......唉,多说无益,“师父,这灵剑威力再强,没有灵力加持也很难......”
阿朝话还没说完,面前的石门竟然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像块被石头砸到的碎玻璃一样,出现了裂纹,随之“轰隆隆”地碎了一地。
石门,塌了。
看着古朴坚固的石门,顷刻间,被一把连名字都没有的剑劈成了碎石块儿,砸在地上发出“砰砰”的声响,将阿朝的声音彻底掩盖了过去。
宋浮白回头见阿朝嘴巴微张,疑惑道:“你说什么?我没听见。”
阿朝此时只好尴尬地扯了扯嘴角,“师父好身手。”
宋浮白骄傲地扬一扬下巴,不屑地撇撇嘴角,“那是自然,走吧,徒儿,进去看看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装神弄鬼。”
石门里面是个不大不小的广场式建筑,场上四周有整整齐齐的八根柱子,柱子粗硕高耸,将站在其面前的人衬得十分娇小,除了这高耸的几根柱子外,其余的地方几乎一眼可以看穿,广场四周有一整圈的石壁,石壁上依稀能看见一些残留的彩绘。
空气中还弥漫着淡淡的清香,与这石门内的场景格格不入。
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这彩绘的颜色已经脱落了,只剩下够了再石壁上的线条,和星星点点的色彩。
宋浮白站在原地,视线扫过这些壁画,神色凝重。
阿朝在旁边也盯着瞧了许久,什么也没看出来,转头问宋浮白,“师父,这石壁上的画可隐藏着出去的线路?”
宋浮白面色沉重地转过来,看着他,沉默地摇摇头,一脸正色道:“不,这是个凄美的故事,它讲述了一对神界爱侣荡气回肠的爱情故事......”,话还没说完,她那故作正经的表情就受不住了,看着阿朝认真聆听的模样,嘴角一扯一扯,最终哈哈大笑起来。
阿朝满脸无语地看着这个生死关头还有心情逗他玩儿的师父,无奈地勾了勾唇角,“师父。”,尾音被拖长,平白听出几分撒娇的感觉。
宋浮白揉了揉独自,站直腰杆,“你这小子小小年纪,怎么这么沉闷,像个小老头儿似的,你这样可不招姑娘喜欢。”,她一边说,一边凑到阿朝边上,扯着他的嘴角,“来来来,笑一笑,十年少。”
阿朝视线不自觉落在身前靠得过近的人的脸上,连呼吸都不由自主地放慢了。
在她弯弯的笑眼注视下,阿朝不自觉地想躲,又不敢贸然后退,只好抓着她的手臂,将她拉远了些。
宋浮白没有察觉阿朝的小动作,收回自己的目光,重新落在四周的石壁上,“我可没骗你,这笔画上画着的可不就是一男一女,看他们的穿着打扮也不似凡人,脚下踩着祥云,可不就是天上的神仙。”
宋浮白带着阿朝从门口,顺时针绕着石壁走,一边走还一边充当讲解,“你看这一幅,这是那一男一女,他们对面这人高高在上的,手里还举着剑,看着像是要杀人。”
“还有这里这里,你看,他们一前一后从云上跌落下来。”
......
这段宋浮白嘴里的爱情故事很快就进入了尾声,画面的最后一幅,便是眼前的这个广场。广场上的巨柱带着锁链,锁链有成年男子大腿粗,贯穿了那天神的四肢和两肋。
而那位天神只是低垂着面庞,看不清喜怒,也许这图上原本还有鲜红的血迹,到如今,只剩下一些凌乱的线条,一幅画便能将人看得心气浮躁,仿佛像那位天神一样被压在山下,喘不过气来。
“原来,这竟是一处牢狱。”
宋浮白不自觉向后退一步,心烦意乱地移开了视线。怪不得,如此诡谲的禁制,攻击力强大的法阵,还有那高耸的柱子,光是进入这里,便叫人压抑地喘不过气来,真叫她说中了,这里还真不是什么善地。
“这天神受罚,竟然会被关在凡间吗?”
宋浮白摊摊手,“谁知道呢,这百年来,未听说有哪家仙友得道飞升,我还道这世人修tຊ仙,不过是个幌子罢了,除了能学点自保的本事,无甚大用。”
“修仙,修的是六道清明,修的是无情无为,本来就违逆人性。”
他站在她身后,故而宋浮白没看见那双深潭般的眼眸,不过就算她看见了,恐怕也不过就是打趣一番罢了。
“是啊,违逆人性。也不知做神仙是不是真逍遥,反正做人......”,后面的话宋浮白没说出口。
“做人如何?”,阿朝追问。
宋浮白看着他,随即莞尔,“也就那样。”,说完,她转过头看着这四周的石壁,“不过我觉得,与其去关心这天神的事情,不如好好想想,这囚禁天神的牢狱,我们该怎么出去。”
囚室面积虽不大,但却极深,抬头根本望不见顶。
宋浮白从地上捡起一颗石子,向上抛去,果然,未至一半,便被空中禁制击落。
“不应该啊,刚刚那石门上的法阵与这空中的禁制应当是同一人设下的,为何法阵能轻易破除,这禁制却如此牢固。”
阿朝再次尝试运转周身魂力,还是无果。
“师父,此地既是囚室,那设下此圈禁之地之人必不会在四周石壁作画,而且,看这壁画上的线条深浅不一,且不平直,显然作画之人刻刀拿得不稳,所以我猜,这壁画应是那位被囚之人所作。”
宋浮白沉吟,“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们出去的办法应该从在这壁画上找?”
阿朝点点头,率先靠近壁画,伸手在其之上触摸,以期能够找到什么开关,宋浮白与他一道,从另一侧开始找起。
囚室并不大,找起来也不费劲,他们很快将石壁摸了个遍,却没有找到任何疑似机关的位置。
宋浮白双手撑着腰,恍觉一阵晕眩,鼻尖若有似无地似乎嗅到一丝荷叶鸡的清香,她没忍住,用鼻子猛地吸了一口,心想,“不过半天没吃饭,怎么就能给饿晕了。”,她只好一屁股坐在那广场之上,摸摸空荡的肚子。
自从这次回到纭山,她本就因为神魂不稳,精力不济。在三生楼的时候,又将体内半数的力量献祭给了三生镜,以至于这才将将忙累了半天,便已是有些头昏。
阿朝看着倒像是丝毫不疲惫,又一个人上上下下地将这囚室摸了个遍。
“难道,是我猜错了?”,这里根本没有所谓的机关。
他转头去找宋浮白,却见人已经躺在了广场之上,他大惊,喊道:“师父。”
躺在广场之上的人并无任何反应,他赶紧飞跑过去,凑到宋浮白身边,摇她的肩膀,“师父,师父,你醒醒。”,他一边摇,一边将手指伸到宋浮白鼻尖之下,探其气息。
呼,还好,气息还算平稳。
阿朝又尝试扶着她的肩膀摇动,人却丝毫没有醒转的迹象。
他如今魂力尽失,根本难以查探宋浮白体内的情况,转而想起他们掉下来前摘的那些巨灵草,打算拿那草试试。
他从宋浮白的袖袋中取出一根巨灵草,双手紧握,闭目凝神,将巨灵草中的灵力抽出,顺着封死的经脉发疯一般冲撞过去。
经脉发出剧烈地震荡,阿朝浑身传来剧痛,嘴角处溢出一口鲜血。
但好在,经脉在灵力的撞击之下,竟然隐隐有松动的痕迹,他嘴角上扬,捏紧了手里的千年巨灵草,持续不断地冲击着那并不坚硬的经脉。
一根接一根的巨灵草被阿朝握进手里,巨灵草庞大的灵力硬生生将拥堵经脉的禁制冲开,巨灵草的灵力游走于筋脉之中,久违的被灵力环绕,阿朝却没顾上去感受那周身灵力充盈的感觉,只立马用那灵力探入了宋浮白的识海。
宋浮白的神魂似乎只是陷入了昏睡,看起来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阿朝还想用灵力探入她的梦境,却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打断了。
“小子,休要坏我好事。”
一个声音自囚室内响起,清冽自然,在阿朝的耳边炸开,他猛地张开眼睛,看向四周,寻找那声音的来处。
“别看了,我无处不在。”
“你是谁,你把我师父怎么了?”,阿朝冲着虚空喊道,却只听见石壁反弹回的回声。
那人轻轻笑了两声,“她竟是你师父,这么轻易便被我的梦蝶带入了梦境,修为平平啊。”
“你胡说什么,什么梦境?”
那人半点儿不欲与他争辩,“既然你想知道,便自己去看看吧。”
不知哪儿来的声音彻底消散,空气中的香气却越来越重,将他团团围住。
大脑持续地传来晕眩感,整个人似乎摇摇欲坠,他终究没能抵抗住这香气的侵袭,只是几个瞬息的功夫,便倒在了宋浮白身侧,与之一同昏睡过去。
囚室之中又恢复了安静,此时再看这囚室的中心,那被巨柱环绕着的地方,竟有一个不甚清晰的人影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