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远观一死,宫中的灵贵妃就变成了没主的狗。邶司墨再将寻来的巫师带到皇帝面前,当着灵贵妃的面解开了皇帝身上的蛊。蛊毒一消,皇帝对灵贵妃曾经的那些情意全都烟消云散——他甚至茫然自己为何会这样偏爱灵贵妃。在清醒后,他对皇后死去迟到的悔意和痛苦犹如铺天盖地袭来。皇帝下令杀了灵贵妃,但太子尚且年幼,便饶过一命,只剔去太子之位。而后他册立邶司墨为新的太子,由太傅教导,着手监国。转眼,十年而过。
“你说什么?!”
如一道惊雷砸下,邶司墨大脑霎时一片空白。
他抓紧肆湳的手腕,面色在顷刻间发白:“不可能,你是不是看错了?”
肆湳抿唇摇头:“我看见沈小姐的尸身被盖上白布,听他们说,是冻了太久发起了高烧,几碗汤药灌下去都没有,最后……没能挺过去。”
邶司墨陡然无力,双眼茫然的向后踉跄了两步。
“殿下!”肆湳及时扶住他。
却也不明白,邶司墨怎么会因为沈家长女的死而变成这幅模样。
就在今日白天,他分明还想带走沈念秋,将她培养成自己的杀手。
他明明是恨沈家的。
于是肆湳劝:“殿下,沈家害的皇后娘娘含恨而终,如今他家死了女儿,也算是报应,这失去亲人的痛也该轮到他们尝尝,您为何不高兴?”
“不……”邶司墨恍惚地摇了摇头,“害死母后的人和沈家没关系。”
肆湳愣住:“什么?”
邶司墨盯着那沈府的牌匾,心脏像被生生剜去一块。
上一世,他直到死前才知道一切真相,本以为这次重生是上天怜悯他,给他弥补云浅月的机会。
可他还没来得及弥补,就再次失去了云浅月!
邶司墨一拳砸在身旁干裂的树干上,骨节处顿时血肉模糊。
“殿下?”肆湳不解地看着邶司墨。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突然感觉这位小殿下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了。
就好像此时的邶司墨不仅仅才十岁,反而像是个经历了许多的人……
但这根本不可能。
肆湳看了眼天色,凑近邶司墨低声:“殿下,咱们必须得回去了。”
邶司墨没有回应,仍紧紧盯着沈府的大门。
他此时多希望能不顾一切的冲进去,去见云浅月一面。
他有那么多的话要和她说,可为什么就不能给他一个机会?!
肆湳不敢再耽搁,强硬地把邶司墨带进马车。
等把他放下来,肆湳才惊愕发现——
邶司墨的眼眶红了,眼泪从他的脸颊滑落。
到底是怎么回事?
肆湳犹豫着要不要询问,邶司墨却在此刻直接擦去了眼泪。
他的目光重新变为冷漠,声线也淡凉:“肆湳,明日沈家或许会发丧,你替我看着沈念秋下葬……还有,去南疆找一个能用的巫师,身世要干净。”
肆湳虽不明白为何,但还是应下:“是。”
随后他驾驶马车离开沈府。
邶司墨掀开帘幔,最后望了一眼那座挂满白布的府邸。
他亏欠沈家的,这一世他一定弥补。
……
肆湳的感觉并不是错觉。
在沈念秋死后,邶司墨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他不再仇恨沈家,反而查起一个名叫苏远观的九品芝麻小官。
并且他加多了对灵贵妃的眼线。
邶子夜五岁时,邶司墨将他送出宫外,交给了一名隐世的高手照顾。
从那天之后,邶司墨开始真正的复仇。
他先派“冷刃”的杀手杀了苏远观。
苏远观一死,宫中的灵贵妃就变成了没主的狗。
邶司墨再将寻来的巫师带到皇帝面前,当着灵贵妃的面解开了皇帝身上的蛊。
蛊毒一消,皇帝对灵贵妃曾经的那些情意全都烟消云散——
他甚至茫然自己为何会这样偏爱灵贵妃。
在清醒后,他对皇后死去迟到的悔意和痛苦犹如铺天盖地袭来。
皇帝下令杀了灵贵妃,但太子尚且年幼,便饶过一命,只剔去太子之位。
而后他册立邶司墨为新的太子,由太傅教导,着手监国。
转眼,十年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