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记得也好,云浅月什么都没做错,她忘记曾经那些他带给她的痛苦,她这一世也能好好幸福的生活。而一切的痛苦,都该由他这个犯下罪孽的人来承担。一滴眼泪掉下来,砸在了匕首的红宝石上。……另一边。肆湳牵着马车的马走在前面,邶子夜和云浅月走在后面几步。两人不知道说了什么,时不时传来低低的笑声。肆湳忍不住往后看了一眼,他的目光落在云浅月的脸上。从刚看见她的时候,他就认出来了,她就是那年沈府死的沈家长女。当时他趴伏在屋顶上,看见沈夫人哭着从西厢房走出来,随后侍从走进去,将脸色青白的沈念秋给抬了出来。
兄弟俩这十年来见面的时间少之又少。
上一世两人没有分开过,所以这次分离对邶司墨来说并没什么起伏。
他把邶子夜送出宫去,就是不想让邶子夜再参与宫里的这些肮脏事。
有些事他一个人做就够了。
可直到今日,邶司墨感觉到兄弟两人之间的疏离。
于他,他上一世看着邶子夜长大,所有他还记得弟弟的一切模样。
但对邶子夜来说,自己和兄长分离了十年,再血浓于水的感情也不能一下就跨越过这十年的长河。
邶司墨微微蜷紧手,看着与自己明显生分的邶子夜,心脏紧缩。
是他做错了吗?
为什么不管他怎么做,都不能十全十美?
邶司墨收回视线,朝邶子夜摆了下手:“你去吧……你的宫殿我已经让人给你收拾干净了。”
邶子夜点了点头:“多谢哥。”
他复杂地看了一眼邶司墨,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殿门“砰”的一声关上,邶司墨坐在一室寂冷中。
又剩下他一个人。
父皇曾经与他说过,高处不胜寒。
原来就是这个意思吗?
邶司墨抬手盖住眼前,另一只手无意间又碰到腰间的那把匕首。
重生而来,他以为是上天给了他一次弥补的机会。
然而却被告知她的死亡。
此后他只能在无人的时候,在心底怀念她。
他以为这一生他都只能这样怀念她。
可现在云浅月却出现在他面前!
而更荒谬的是,她是跟他最疼爱的弟弟一起回来的。
邶子夜说,她亲口承诺了要嫁给他……
看来她当真一点都不记得前世的一切。
但这算是好事,还是坏事?
邶司墨眼眶发酸,攥着那匕首的手越来越紧。
其实不记得也好,云浅月什么都没做错,她忘记曾经那些他带给她的痛苦,她这一世也能好好幸福的生活。
而一切的痛苦,都该由他这个犯下罪孽的人来承担。
一滴眼泪掉下来,砸在了匕首的红宝石上。
……
另一边。
肆湳牵着马车的马走在前面,邶子夜和云浅月走在后面几步。
两人不知道说了什么,时不时传来低低的笑声。
肆湳忍不住往后看了一眼,他的目光落在云浅月的脸上。
从刚看见她的时候,他就认出来了,她就是那年沈府死的沈家长女。
当时他趴伏在屋顶上,看见沈夫人哭着从西厢房走出来,随后侍从走进去,将脸色青白的沈念秋给抬了出来。
就在沈府的院中,他们为她盖上白布。
人死会复生吗?
他不相信这世间会有如此的巧合。
眼看已经走到紫禁城的城门,肆湳停下脚步,转过身对邶子夜说:“九殿下,后面就由我送云姑娘出去,您先回去陪太子殿下吧。”
“你们兄弟这么久没见,太子殿下其实很想您,只是他不善言辞。”
邶子夜想起不久前邶司墨的目光,原来是因为这样吗?
他淡淡勾起唇角:“多谢你肆湳,那——浅月,我就先回去了。”
云浅月点点头,转身上了马车。
两人就此告别。
马车驶出紫禁城,长街上喧闹不绝。
云浅月坐在马车里微微出神,突然间,外面的喧闹声不见了。
紧接着马车也停了。
她身体一下紧绷,但声音还假装着平静:“肆大人,到了吗?”
回答她的却是一道凌厉的剑风!
那风将车帘卷起,云浅月下意识抬起双臂挡在身前。
然而风落,她的脖颈前还是横着一把剑。
肆湳目光阴沉:“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