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充斥着沈家人的乞求苦饶声,但他神情冷漠,没有一点犹豫直接刺穿一人心脏!最后是左丞沈钊安,她的父亲。他跪在邶司墨面前,身上衣衫被沈家人的血给染红。来不及再发出一个音节,邶司墨抬起长剑——狠狠刺进了沈丞相的心口!这一幕让云浅月猛然从梦中惊醒。醒来时她躺在沈府自己的卧房中,而沈母就坐在榻边无声流泪。也是在这时,云浅月终于想起了自己究竟为何在那天独自跑出沈家从而迷路——沈丞相觉得京城将要有难,于是想把她送出去求学,顺便躲躲。
十三年前的那一天,云浅月被沈家的家仆找到送回府邸后,她无可避免的发起了高烧。
她在冰天雪地里冻了太久,整个身子都开始发僵。
意识模糊间,她又彷佛前世彻底灰飞烟灭之后飘荡在漆黑的虚无之间一样。
然后她就梦到了邶司墨。
她梦见他十八岁少年模样,身姿颀长挺拔,却提着沾满血的剑站在被大火包围的沈家府邸之中。
四周充斥着沈家人的乞求苦饶声,但他神情冷漠,没有一点犹豫直接刺穿一人心脏!
最后是左丞沈钊安,她的父亲。
他跪在邶司墨面前,身上衣衫被沈家人的血给染红。
来不及再发出一个音节,邶司墨抬起长剑——
狠狠刺进了沈丞相的心口!
这一幕让云浅月猛然从梦中惊醒。
醒来时她躺在沈府自己的卧房中,而沈母就坐在榻边无声流泪。
也是在这时,云浅月终于想起了自己究竟为何在那天独自跑出沈家从而迷路——
沈丞相觉得京城将要有难,于是想把她送出去求学,顺便躲躲。
但是她不愿意,于是和父亲吵了一架,趁人不注意跑出了沈府。
看着眼前沈夫人还雍容华贵的模样,云浅月的视线被泪水给模糊。
这是她的母亲……是前世死在自己面前的母亲。
那日她才知道自己的身世,可已是天人相隔,来不及相认。
愧疚和悔意涌上心头,云浅月再也忍不住,坐起身扑进了沈夫人的怀里:“娘……对不起,对不起……”
沈夫人有些怔愣,以为她是在为自己乱跑而道歉。
她叹了口气,顺着云浅月的背脊抚了抚:“以后可不能因为一点小事就乱跑出去,若是你出了事……娘都不知道该怎么活。”
云浅月却想起自己刚才做的那个梦。
梦里邶司墨沾满血的脸在她眼前浮现。
前世她自愿跟邶司墨离开,成为了他的杀手。
在她十八岁,他派给她第一个任务:灭门沈家。
虽然这一世不一样了,她没有跟邶司墨走,也注定不会成为替他卖命的杀手。
可邶司墨对沈家的仇恨是不变的。
也就是说,十年后沈家还是要面临灭门。
而且邶司墨这次没带走她,或许不会那么轻易放弃。
她绝不能让前世发生的一切再次重演!
云浅月松开沈母,认真的看着她:“娘,我愿意听爹的话去求学。”
听见女儿的话,沈母怔住:“什么?你……你不是不愿意吗?”
云浅月不着痕迹地深吸了口气,掩藏住心底的起伏,佯装出不涉世事的单纯模样,冲沈母淡淡一笑:“当时是我不懂事,出去冻了一遭,女儿已然明白爹和娘是为了我好。”
“只是有一事……还望娘能答应女儿。”
沈母微微皱眉:“什么?”
云浅月攥紧手心,邶司墨的脸在她眼前时而温柔时而冷漠。
但温柔是假象,他对她是从心里的恨。
“全府吊唁,对外称我已经死了。”
……
直到今日,沈丞相和沈夫人还是不能明白云浅月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
而听见她说要嫁给邶子夜,他们的神情更茫然。
“秋秋,你心属九殿下吗?”
云浅月没有回答。
其实对邶子夜,她心中一直不忍。
毕竟上一世他并没对她做过什么过分的事,而最后也是他帮了她。
心属吗?自然是没有的。
她已经经历过一遭,她绝对不会再重蹈覆辙,爱上帝王家的男人。
她只是需要一个能靠近邶司墨的机会。
她想要……杀了邶司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