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快就有了结果,出乎她的意料。电话里,花梦蝶唯恐简挺多想,说她事先约了人,不好出门,只能劳烦他再跑一趟了。简挺正中下怀,满口答应。他到了紫园6号时,恰恰一位中年妇女也到了。这女的三四十岁,与简挺一前一后进了门。“麻烦你大老远又跑过来,”花梦蝶略带歉意,对简挺解释道,“昨天,我新约了个钟点工,让她来打扫房间,这不,一块进来的。”简挺说:“没啥,下午我恰好也没tຊ啥事儿。”花梦蝶说:“要不,你先随便坐坐,让我先给她交代一下。”
花梦蝶关了机,是因为在生闷气。
上午,花梦蝶去医院检验科取化验结果。结果倒是出来了,她也拿到了手。可她正要出门时,却恰巧碰到了温静怡。
温静怡的婚假刚刚到期,今天是上班第一天。
温静怡是妇产科大夫,并不在检验科上班。之所以来检验科,倒不是有意来堵花梦蝶。
在休婚假前,她接生的一个婴儿,一出生身上就有淤青,很怀疑是血友病,就抽血送检。前几天,检验科倒是反馈了检验报告,但温静怡很谨慎,想与检验科的大夫当面探讨一下,就过来了,没想到还没进门,却偶遇了花梦蝶。
花梦蝶也是一惊。
情敌相见,分外眼红。温静怡想起花梦蝶对廖凯旋的勾引,想起她送冥币的下作,想起新婚冷战的凄凉,真想冲上去,把她扒得浑身精光,让全世界的人来看看,这个女人是个什么样的烂货,有多么毒辣的蛇蝎心肠。
可是,这毕竟在医院,有那么多同事在场,大吵大闹,甚而大打出手,自己也跟着丢人败兴,太不值得了。
温静怡强压怒火,低声叱骂:“卖×的骚货!”
花梦蝶心虚,没敢还嘴,闪身躲过,落荒而逃。
花梦蝶不知道的是,温静怡在检验科忙完了工作上的事儿,利用熟络的关系,也拿到了她的化验报告。
温静怡不看则罢,一看心头的怒火再次熊熊燃烧起来。化验报告上,送检的时间恰恰是她和廖凯旋新婚之夜的第二天上午,而且,血型也是廖凯旋的B型。显然,检材不就是前一晚上花梦蝶的战利品吗?而新婚之夜,廖凯旋一夜未归,难道又去找这个狐狸精了吗?
本来,冷战这几天,廖凯旋表现得还算可以,自知理亏,在家里低心小意的。昨晚,他信誓旦旦说,再也不与花梦蝶藕断丝连,好好与自己过日子。廖凯旋还表示,如果花梦蝶依然纠缠不休,他就辞了健身馆的活,另找出路。俩人的冷战虽说仍在持续,但有了破冰的希望。
再往深处一想,温静怡不由倒吸口凉气。花梦蝶送检这个,意欲何为?这是要拿到丈夫的证据,牢牢地控制住他,永远把玩于股掌之间吗?好一个歹毒的女人!
怪不得刚才见面时,她慌里慌张,转身就逃,明显就是心里有鬼。
温静怡本想给廖凯旋打个电话证实一下,那晚,廖凯旋是否跟花梦蝶鬼混在一块。可转念又一想,廖凯旋肯定会矢口否认,问也是白问。
想到这儿,温静怡用自己的另一个号码,直接拨打了花梦蝶的电话。
花梦蝶丧气地回到家里,心烦意乱。这几天,突然失去了小鲜肉,让她的生活很不适应,去医院又无意间碰到了温静怡,被羞辱了一番,真是倒霉透顶。
正在这时候,温静怡的电话打了进来。
花梦蝶一接通,不容插嘴,就被温静怡大骂了一通,不仅把她家的祖宗三代问候了一个遍,还把最难听的词汇全部兜头倾泻出来。
花梦蝶心里骂道,这她娘的是个疯子女人啊。
解释也解释不清,情急之下,花梦蝶直接关了机。
中午吃过饭后,简挺倒是联系到了花梦蝶。花梦蝶说,下午她在家里,让简挺过去。
这么快就有了结果,出乎她的意料。电话里,花梦蝶唯恐简挺多想,说她事先约了人,不好出门,只能劳烦他再跑一趟了。
简挺正中下怀,满口答应。
他到了紫园6号时,恰恰一位中年妇女也到了。这女的三四十岁,与简挺一前一后进了门。
“麻烦你大老远又跑过来,”花梦蝶略带歉意,对简挺解释道,“昨天,我新约了个钟点工,让她来打扫房间,这不,一块进来的。”
简挺说:“没啥,下午我恰好也没tຊ啥事儿。”
花梦蝶说:“要不,你先随便坐坐,让我先给她交代一下。”
“行,我又不是第一次来,你先忙吧。”
花梦蝶领着钟点工,从一楼开始,逐个房间、厅堂、厨卫等角角落落,交代着哪些东西要小心,别碰坏了等等。
简挺很随意的样子,这儿转转哪儿看看,就踅摸着上了二楼。
事不宜迟,简挺见主卧室的门紧闭着,心想,她不会一个人在家,还把主卧室上了锁吧?
还好,拧转把手,门是虚掩着的。一推开门,一股浓浓的香水味扑面而来。主卧室好大,足足有三四十平方,一张宽大的圆床居于房间中央,目测应当是水床。而奇特的是,床头对面的墙上,还有一面大镜子。
主卧室连着阳台,阳台上有把椅子,大红的真皮,四条黑色的铁腿高高架起,两侧的扶手,也是真皮包装,扶手下面还各吊着尺把长的手铐似的皮套,样子怪怪的。
这一切,让简挺目瞪口呆,大开眼界。
倏然间,简挺明白了,卧室里为何要装镜子。从镜子又想到了那把奇形怪状的椅子,肯定是成人情趣用品,莫非就是传说中的八爪椅不成?
怪不得,廖凯旋感叹“她的花样多”,没法向自己开口说,也怪不得,花梦蝶上次不无炫耀地宣称“你怎么知道姐的好”,哇塞,她玩得可真花呀!真是贫穷限制了想象,只有自己想不到,没有人家做不到的啊。
就这么一愣神的功夫,“橐、橐、橐”杂沓的脚步声从木楼梯上传来。
简挺赶紧一个闪身出去,轻轻带上门,坐在沙发上,端起了一杯水,似乎没事人的样子,其实正暗悔自己刚才的无心之失。
花梦蝶领着钟点工上到了二楼,见简挺翘着二郎腿喝水,就指指沙发区的一角,说:“那边也有咖啡,你自己随意些。我马上就交代完了。”
“行,我看到了,没事儿。”
简挺心里话,你慢慢交代仔细些啊。
花梦蝶又逐个地方在和钟点工说着注意事项,还特意嘱咐说,二楼的主卧室不用清洁。
简挺暗笑,嘿嘿,这样的房间,钟点工又怎么清洁得了?不过,知道羞于示人,看来还有救。
二楼交代完毕,花梦蝶和钟点工上了三楼。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简挺立刻放下水杯,蹑手蹑脚,再次潜入主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