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人们蜂拥向他冲了过去,他在地面上捡起一个棍子,看似杂乱,实则有序的一顿乱抽,眼睛、弟弟,哪里脆弱向哪里招呼着,打发很下作,抽得他们一帮坏人哭爹喊娘。为首的男人见不对劲赶紧跑,顾留春手臂绷紧,单眼瞄准,正准备一棍子飞出砸在那人的脑袋上。那人突然惨叫一声倒地不起,原来是谢韫玉的石灰粉重出江湖了。她用力踹着那人,骂道:“你娘就教你这么浪费粮食吗?”顾留春笑了笑,把棍子往底下一立,直接就立住了。他这一手让围观的人都惊呼了一声,接着鼓掌叫好,一个人打十几个人,这是真有本事。
顾留春最终拒绝了吃肉的邀请,他说:“我不饿。”
他刚说完,他肚子就咕噜噜的响了起来。
谢韫玉很体贴地说:“是不饿,一般人不饿都会肚子响的。”说完,她肚子也响了一下,她笑盈盈地说:“我也不饿。”
顾留春警惕地看着谢韫玉,他觉得谢韫玉不是坏人,但事情太蹊跷古怪了。
她问他吃不吃东西,要给他买衣服,还给他面子,全然不在意他的质问,比他娘对他还好。
这是为什么呢?
他没想通,就只好落荒而逃,逃了两步想起来这是贫民窟,她一个人不安全,于是又折身回去,说了句“跟紧我”。
再然后他就没回过头了,他的身后有一只老虎。
很久以前,寺庙住持给小和尚讲过一个故事,这个故事的名字叫做女人是老虎。
谢韫玉有点惋惜,她太穷了,精神方面的穷,她没办法找到任何一个话题和他沟通,用智慧解决他遇见的困难。
她穷到只有钱,可惜他连黄金都不收。
这样该怎么才能报答他的恩情呢?
“小顾哥,你吃不吃包子?”
“……”顾留春只当做听不见,包子,这也太诱人了,快要顶不住了。
谢韫玉看着热乎乎的刚出炉包子实在是太香了,就让人装了两个,她给顾留春,顾留春没要。
两人前后脚就回到了东风堂,正赶上一帮人汉带着面具,手里拿着棍棒,来了药铺又打又砸。
小医童吓得瑟瑟发抖躲在角落里,看见谢韫玉冲上前去抱住了她的大腿,哭着说:“三郎不在家,护卫哥哥们被宁远侯府的人给叫走了,店里只剩下我了。”
打砸的面具男中为首的男人站到柜台上,信誓旦旦地说:“天花是阎王爷的惩罚,惩罚那些个做了坏事的人,大夫医治天花那就是在反抗阎王爷的意志,阎王爷就会更加惩罚人们,所以,东风堂不可以再医治病人了!谢韫玉该死!”
他们拿着棍棒刀枪,实在是吓人,病患们被吓得四散而逃。
人们逃跑的过程还碰到了谢韫玉,她手臂一痛,被撞倒在地,包子就掉在了地上。
顾留春回头见她倒地,走了过去。
谢韫玉伸出手,等他拉自已一把。
顾留春只是捡起了地上的大肉馅薄皮包子,吹了吹灰,塞进了嘴里咬了一大口,然后用嘴叼着包子,两手空出来,飞奔上前一手拎起一个打砸的壮汉,身体一旋,壮汉跟着被甩倒了半空,狠狠砸在了同伴的身上。
动作很突然,坏人们愣了有一秒,他用这一秒说:“你们谁先去见阎王爷帮我问问,阴曹地府卖包子几文钱一个,能让你们这么糟蹋。”
坏人们蜂拥向他冲了过去,他在地面上捡起一个棍子,看似杂乱,实则有序的一顿乱抽,眼睛、弟弟,哪里脆弱向哪里招呼着,打发很下作,抽得他们一帮坏人哭爹喊娘。
为首的男人见不对劲赶紧跑,顾留春手臂绷紧,单眼瞄准,正准备一棍子飞出砸在那人的脑袋上。
那人突然惨叫一声倒地不起,原来是谢韫玉的石灰粉重出江湖了。她用力踹着那人,骂道:“你娘就教你这么浪费粮食吗?”
顾留春笑了笑,把棍子往底下一立,直接就立住了。
他这一手让围观的人都惊呼了一声,接着鼓掌叫好,一个人打十几个人,这是真有本事。
那些本来急于逃跑的百姓都留下围观他的英勇了。
他干脆把衣襟一兜,管大家要赏钱,“老少爷们,咱们有钱的捧个钱场啊。”
大家都当没看见,像鸟兽散去一般。
“接着。”只有谢韫玉往他衣兜里扔了一定银子,很捧场。
顾留春想,她干嘛对我这么好。
差役们终于姗姗来迟控制现场抓人了,谢韫玉和差役说了两句话,一个闪神的功夫,再回头看,顾留春就不知所踪了。
他明明容貌不错,就是有一种随时泯然众人矣的能力,在人群里很难找到他的存在。
谢韫玉有些失望,而她的失望还在持续着。
宁远侯府没有死讯穿出来,婆媳二人都从天花里挺了过来,让她的算盘落空了。
她真的不敢置信,那么多人死于天花偏偏她们活下来了。
后来她想到了无眉道人的笔记,无眉道人陈旧的笔记中提到过另一种防御天花的办法,那就是把病人的衣服烧了,把灰烬放在人的口鼻里,让人逐渐对天花产生抵抗力。
大夫人的儿子去世后,她经常抱着儿子的衣物痛哭,所以是她死去的儿子孙子救了她。
谢韫玉更生气了,连大夫人都有人爱,自已却只能一件倒霉事接着一件倒霉事。
朝廷开始推行种痘,上至达官显贵,下至普通百姓。人们口中逐渐淡去了谢韫玉,取而代之的是三殿下心怀大义,拯救苍生。
往日扒着谢韫玉的勋爵贵臣们消失了,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各位大人家的门她还是进得去的,那些承她人情的人家至少记着中秋节送礼到宁远侯府。
权利啊,永远都是这么的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