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史太君叫您回去。”司棋重复了一遍。谢韫玉视线始终跟着队伍,见这帮人居然进了药铺,心里一惊,连忙说:“你先等我会,我去药铺看一眼。”她急急忙忙的跟上那帮人。京兆府尹是个大胖子,爬个台阶就直擦额头,正值秋季也不知他哪来那么多热。他满脸堆笑,肉都挤到了一处去,眼睛像黄豆粒一样大,写满了谄媚,蹦蹦哒哒到了东风面前,说:“三殿下,臣奉陛下之命,来给您送牌匾来了,陛下钦赐,悬壶济世!真威风呀。”东风慢条斯理地起身,他没和京兆府尹说话,而是视线平飘飘一挪,落在了急匆匆赶回的谢韫玉身上。
东风模样生的挺好看,一张脸立体饱满,眉毛线条般精细,鼻骨纤细有形,他的骨相生的好,下颚线清晰,脖子细长,肩膀没那么宽,有点溜肩,以至于他虽然生的高大,但有一种精巧的美丽。
但他的性格特点远比他的容貌更惹人注意,从第一眼见他,他便有一种随意的人生态度。
这种态度顾留春身上也有。
但两个人不一样,顾留春是什么都没有,已经习惯了孑然一身,他只有破袖子一抖两袖清风的淡然;东风截然相反,他是拥有的太多了所以什么都不稀罕,万事不忧心,或者说懒得费心,就算是有李白的才华也懒得去在皇权富贵里打滚。
可惜了,无论他是哪一种的人生态度,在谢韫玉这统一被归类为没钱花了。
赚钱的男人从来不会这么闲,拉着寡妇的手风流缱绻。
谢韫玉把手抽出来,指尖晃了晃,“呵,你这种男人我见多了,有点姿色,有点聪明,有点见识,家里可能还富过,养娇贵了身子不乐意辛苦走正路,想法子捞偏门,脸上明晃晃写着——想吃软饭。不好意思,我不要油嘴滑舌的小白脸,你收拾收拾准备被扫地出门吧。”
东风一言难尽地笑着。
她恐吓完人就出了门,药店肯定是要卖的,谁也别想改变她的主意。
马车边除了车夫还多了个人,是司棋,她是被派遣出来找谢韫玉回家的。
“史太君说,因为天花中秋都没好好过,想请您回去补个节日。”
“嗯。”
谢韫玉嘴上答应着,注意力却被远处敲锣打鼓的队伍吸引住。
两排夹道的乐人们穿着红衣,鼓乐喜庆,穿着官服的大人走在前面,差役们托着一条长方形的牌匾跟着,牌匾用红布盖上了看不见什么字。
“夫人,史太君叫您回去。”司棋重复了一遍。
谢韫玉视线始终跟着队伍,见这帮人居然进了药铺,心里一惊,连忙说:“你先等我会,我去药铺看一眼。”
她急急忙忙的跟上那帮人。
京兆府尹是个大胖子,爬个台阶就直擦额头,正值秋季也不知他哪来那么多热。
他满脸堆笑,肉都挤到了一处去,眼睛像黄豆粒一样大,写满了谄媚,蹦蹦哒哒到了东风面前,说:“三殿下,臣奉陛下之命,来给您送牌匾来了,陛下钦赐,悬壶济世!真威风呀。”
东风慢条斯理地起身,他没和京兆府尹说话,而是视线平飘飘一挪,落在了急匆匆赶回的谢韫玉身上。
他勾起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用眼神和谢韫玉沟通着:女人,满意你看见的吗?
谢韫玉擦了擦头上的冷汗,恨不得穿越回十分钟前,一棒子把自已敲晕。这谁能想到,小白脸摇身一变成了三皇子。
她悄不吭声地去把窗户上贴着的“房屋出售”给揭下来,撕了个粉碎。
东风满意地点头了,他很骄矜的对京兆府尹说:“麻烦你了。”
京兆府尹自然是谄媚的好话说尽,事办完了才依依不舍的离开,活像是织女不舍牛郎。
谢韫玉没法嘲笑他的谄媚,她很清楚,待会自已会更加的狗腿子来弥补自已的愚蠢。
她在绞尽脑汁的思考待会说什么能弥补,好像什么都不行,干脆给三皇子一棒子把他打到失忆吧。
“你在想什么?”东风冷不丁地问。
谢韫玉灿烂一笑:“我重新思考了一下,刚才您说的可都是至理名言啊,字字句句有道理。”
东风似笑非笑道:“不是小白脸的油嘴滑舌了?”
谢韫玉指天发誓:“我刚才猪油糊心了,看什么都怪油的。三殿下,您大人不计小人过,给我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
东风招了招手,她屁颠屁颠上前去了,他挽了挽袖子,露出一截手臂。
她下意识就闭眼睛了,“轻点打。”
东风把手臂上痘疤痕漏了出来,他简直无语地呵了一声,无奈道:“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不是要打你,是想跟你说:你给我种痘,这份情我记下了。话说,你把你自已当什么了,一个漂漂亮亮的小姑娘,怎么会觉得有男人舍得打你?你是真不拿你自已当小姑娘。”
谢韫玉心里吐槽,我是寡妇,前世都活到三十八了。
她嘴上说:“出来做生意,就是跟人争,争夺撕抢的时候还嚷嚷自已是个姑娘,都该让一让我,那叫不要脸。”
东风笑道:“行了,我知道你喜欢什么了。”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红布抱着的东西,塞给了谢韫玉,让她没人的地方再看。
谢韫玉心里祈祷,千万别是什么中看不中用的小玩意,男人最爱拿这种不值钱的东西骗小姑娘了。
马车门外等着,她离开了药铺,上了马车。
司棋好奇地问:“夫人拿着什么呢?”
谢韫玉展开看了一眼,瞬间合拢。
钱,一百两的银票厚厚一沓,至少有二十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