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一歪,靠在傅隽年的臂弯处,闭上了眼嘟囔着:“爹说我也该成婚了,我连嫁衣都准备好了。”她声音很小,在寂静的马车内却异常清晰。傅隽年一直没有接话,只是听着她越渐舒缓的呼吸,轻巧的将人放躺在软垫上。夜明珠发出的暖黄色光亮照在姜时酒脸上,落下几道明暗线条。傅隽年看着她熟睡的模样,良久,才小心翼翼的抽出手臂。他起身掀开车帷,低声唤来外面的侍卫:“你去丞相府传个话,就说姜小姐今夜宿在宫中,不要提她醉酒的事。”
傅隽年脚步微顿,却没说话,直接将姜时酒打横抱起,转身往外走去。
彩云公主看着他的背影,无声长叹了口气。
马车上。
傅隽年把姜时酒安置在软垫上。
正打算将环着他在脖子的手拿开,却见她睁开了眼。
眼前人面容有些模糊,隐隐约约看见熟悉的轮廓。
姜时酒伸出一只手去摸他的脸:“傅隽年,是你吗?”
傅隽年看着她喝醉的模样,有些无奈:“松手,本王送你回府。”
闻言,姜时酒却更加用力搂紧了他:“我不想回府,不想……”
傅隽年见状头痛,恐吓道:“你要是再闹,本王就把你丢出马车!”
孰料,姜时酒不仅没松手,反倒是红了眼眶:“你为何要凶我?我这么喜欢你,又没做错事……”
听到这话,傅隽年愣了愣,一时倒不知该拿她如何是好。
最后只能放缓了语气:“我没有凶你。”
“你有,你生生躲了我一年时间,还把我送给你的手帕丢了!你知不知道,那是我第一次送男子手帕,你明明知道我的心意,却还弃如敝履……”
说着,一直在眼眶打转的泪落了下来。
傅隽年缄默了瞬,伸手替她将泪抹掉:“你还小。”
“我及笄了!彩云和我一样大,都要成婚了。”
姜时酒说着,觉得脑袋愈发沉重。
头一歪,靠在傅隽年的臂弯处,闭上了眼嘟囔着:“爹说我也该成婚了,我连嫁衣都准备好了。”
她声音很小,在寂静的马车内却异常清晰。
傅隽年一直没有接话,只是听着她越渐舒缓的呼吸,轻巧的将人放躺在软垫上。
夜明珠发出的暖黄色光亮照在姜时酒脸上,落下几道明暗线条。
傅隽年看着她熟睡的模样,良久,才小心翼翼的抽出手臂。
他起身掀开车帷,低声唤来外面的侍卫:“你去丞相府传个话,就说姜小姐今夜宿在宫中,不要提她醉酒的事。”
侍卫应声而去。
翌日一早。
姜时酒扶着宿醉醒来隐隐胀痛的脑袋,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有些发怔。
这时,房门被推开,一个梳着双髻的丫鬟端着一盆热水走了进来。
“姑娘醒啦,奴婢伺候您洗漱吧,王爷正在等您用早膳呢!”
“王爷?”姜时酒愣了下,紧接着,昨晚的记忆涌入脑海。
想到昨晚自己说的话,还有傅隽年的沉默,她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洗漱后,姜时酒跟着丫鬟来到膳厅。
她看着坐在厅内的傅隽年,脚步顿了顿,复又上前:“昨夜醉酒失态,劳烦皇叔照料,我就不再叨扰,先行回府了。”
“用完早膳本王送你回去。”傅隽年将一块杏仁糕放进她眼前的餐盘里。
姜时酒看着,默默收紧了手:“不用了,我食杏仁会发疹。”
说完她转身就要往外走。
傅隽年伸手将人拽住,看着她还有些泛红的眼:“何时的事?本王怎么不知?”
姜时酒心微紧,浅声问:“重要吗?”
闻言,傅隽年沉默了,而后开口:“是本王不周,你想吃什么可以现在说。”
姜时酒看着两人相触的手,忽然很想让傅隽年记起以前两人的回忆,争取那微小的可能。
“我想吃前年上元节在城南吃的那家馄饨。”
傅隽年一愣,随即应了下来:“好,本王让人去买。”
姜时酒却拽住了他:“我想皇叔陪我亲自过去。”
傅隽年眼底闪过抹什么,终究还是同意。
可等两人乘坐马车来到城南,原本摆放馄饨摊的地方一片空无。
“王爷,卖胭脂的人说那馄饨摊一年前就不在了。”
侍卫的话响在耳畔,姜时酒紧攥着手,声音沙哑:“要不我们去吃刘记家的豆腐脑吧。”
可找了一圈,那家豆腐脑摊子也早已没了踪影。
姜时酒笑的勉强:“我记得这附近有一家西施糕点铺做的芙蓉糕特别好吃……”
说着转头去寻,未料刚迈开脚步,便看见对面西施糕点铺子的门紧关着。
腊月的寒风席卷而来,将姜时酒吹得浑身打了个冷颤。
她怔怔站在街道上。
忽而想起那句“物是人非事事休”,也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有些东西不会永远停留在原地,有些人也不是想等就能够等到的。
事到如今,只有她还固执的守着回忆……
好一会,姜时酒僵硬着转头看向一旁静默不语的傅隽年,满眼苦涩悲哀。
“皇叔你看,好像连老天爷都在告诉我,应该放弃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