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相信,总有一些人是可以用真心去打动的。谢裴楷五分玩笑五分认真:“你的意思是,你和我都很有心?”权泱泱没料到谢裴楷会这么说,下意识地微微侧头,将视线移开,心底泛起轻微的动荡。这一侧头,目光便对上了刚从不远处第二教学楼出来的辛甜。她一怔,随即做贼心虚似的收回视线,对谢裴楷道:“我还要工作,你先走吧,今天的事情还是谢谢你了。”谢裴楷:“权老师就这么卸磨杀驴了?”权泱泱快速转了下眼珠:“改天请你吃饭。”
权泱泱被谢裴楷一连串的问题问得有些措手不及。
她深吸一口气,暗自调节呼吸。
情绪渐渐平复下来。
她知道,谢裴楷此刻不是在质疑她,而是在试图让她看清现实。
权泱泱说:“我承认,社会地位、身份有时会为我们带来便利,但那不是解决问题的唯一途径。”
谢裴楷挑眉笑了笑,不予置评。
“夏明的家长也好,寇唯月也罢,他们帮忙,可能确实是看在我们俩身份的面子上。”
权泱泱说着,抿了抿唇,语气玩笑又认真:“可我认真教你是因为我对教育有热情,有使命感,跟你是不是谢长沅的公子哥儿没半毛钱关系。而你,当初那么听我的话,拼命地学习,想要改变自己,也不是因为我是权路加的女儿,对吧?”
谢裴楷一时失笑,不答反问:“你还没回答我,今天发生的事,不靠权力,你会怎么处理?”
权泱泱默了默,承认道:“我承认,你说的话对了一半。有时候以权相压确实有用,因为不是所有人都有心。”
但她相信,总有一些人是可以用真心去打动的。
谢裴楷五分玩笑五分认真:“你的意思是,你和我都很有心?”
权泱泱没料到谢裴楷会这么说,下意识地微微侧头,将视线移开,心底泛起轻微的动荡。
这一侧头,目光便对上了刚从不远处第二教学楼出来的辛甜。
她一怔,随即做贼心虚似的收回视线,对谢裴楷道:“我还要工作,你先走吧,今天的事情还是谢谢你了。”
谢裴楷:“权老师就这么卸磨杀驴了?”
权泱泱快速转了下眼珠:“改天请你吃饭。”
“改天是哪天?”
权泱泱思绪飞快:“这周六?”
“行。”
——
晚上七点半,权泱泱从学校出来,直奔和寇唯月约好的法餐厅。
这家法餐厅离世外不远,在SK商场里面,坐两站地铁便到了,权泱泱卡着八点来到了包间。
寇唯月看见权泱泱,特别热情地喊道:“泱泱,你来了,快坐。”
权泱泱走近,看见寇唯月面前放着一杯几乎快要喝完的橙汁,看起来早就到了。
她略含歉意:“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没事儿,我点了你爱吃的rib eye,medium well,你看看还要点点什么?”寇唯月递上点餐簿。
权泱泱看了一眼,合上点餐簿,对一旁的侍应生说:“再来份焗蜗牛吧。”
等到侍应生走开,寇唯月从地上拎起一个劳力士的购物袋放在权泱泱脚边,“好久不见,从港城挑了个礼物给你。”
权泱泱瞥了眼袋子,微笑着说:“挺贵的吧,心意我领了,但是无功不受禄,礼物我可不能收。”
寇唯月看着权泱泱,抿了下唇,直接岔开话题:“泱泱,我刚在学校差点没认出你,都没敢问你,你什么时候这么……放飞自我了?”
见她不搭腔,权泱泱喝了口水,心里盘算着顶多到时候不拿就行了。
权泱泱不动声色道:“上班么,时间久了都这样。”
寇唯月说:“你以前可最爱打扮了,那会儿咱学校还不像现在,都不让学生化妆,你和行霜就偷偷抹素颜霜……”
听到颜行霜的名字,权泱泱拿着水杯的手略一紧,心里泛起一股酸涩。
寇唯月一边留意着权泱泱的表情变化,一边轻巧地换了个话题:“tຊ哎,说起来,我弟今天给你惹麻烦了吧?”
权泱泱很清楚寇唯月的大小姐脾气,想来是无利不起早。
她这突如其来的和颜悦色,外加精心挑选的礼物,背后定有所求。
她琢磨着,寇唯月肯定也了解她的个性,没点儿事儿,哪会这么爽快地答应出来聚餐?
权泱泱想聊什么,寇唯月应该很清楚,八成就是寇唯星那点事儿。
可寇唯月想聊什么,权泱泱此刻全然不知。
谁先开口求人,谁就输了主动权。
到时候寇唯月要是提出什么让她为难的要求,那她帮还是不帮?
权衡过后,权泱泱决定按兵不动,淡淡一笑道:“哪里,教书育人本就是教师的天职,谈不上麻烦。”
寇唯月说:“权老师真是高风亮节,我替阿星先谢谢你了。”
时间在两人不动声色的较量中悄然流逝。
权泱泱差点把盘都舔干净了,可寇唯月还是按兵不动。
权泱泱往椅背上稍稍一靠,心想,不就是个寇唯星么?大不了不靠寇唯月了,她自个儿对付!
这会儿功夫,餐后甜点也悄然见底。
权泱泱适时地提出:“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明天还得早起打工呢。”
见她要走,寇唯月终于按捺不住,主动开口:“泱泱,其实我今天请你出来,是想请你帮个忙……”
对方终于进入正题,权泱泱唇角不自觉勾起,问:“什么事儿?咱俩也是老同学了,能帮的我一定帮你。”
她语气诚恳得不行,可寇唯月知道,她言外之意却是:不能帮的我可真就帮不了了。
寇唯月神情严肃:“港城盛家想进京城军房地产市场,目标是久间附近那块地皮的开发项目。”
闻言,权泱泱神情一滞,愣了会儿,才问:“你是来帮盛家说话的?为什么?”
寇唯月拿起面前的酒杯抿了一口,清了清嗓子道:“实不相瞒,我爸欠盛家老爷子一个人情,他老人家年事已高,这辈子也就剩下这么一个愿望还未实现,还希望权二爷能够不计前嫌,给盛家一个参与竞拍的机会。”
权泱泱听后神色更加复杂,半晌,意味深长道:“当年的逐客令是我爸爸下的,盛老爷子想让我爸改口放过他,何不让寇叔叔亲口跟我爸说?为什么要你来向我传达?”
寇唯月苦笑了一下:“权伯伯的脾气,你我都是清楚的。他一旦决定的事情,很难轻易改变。我爸虽然有心偿还人情,但直接去找权伯伯,恐怕只会碰一鼻子灰。只希望你能在中间起个桥梁作用,毕竟你是二爷唯一的掌上明珠,你的话在权家一定是有很重的分量的。”
权泱泱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是冷笑连连。
她和寇唯月多大交情,凭什么要帮他们寇家还人情?
这事儿没得商量!
权泱泱也不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地拒绝道:“唯月,我也很想帮你,但这件事我确实无能为力。心病还须心药医,解开我爸爸和盛老爷子心结的关键,不在我这里,而在他们两人之间。”
寇唯月深吸一口气,搬出最后的武器:“泱泱,其实我这么做,不光是因为我爸,也有我的一点私心在。”
轻咬红唇,寇唯月巴掌小脸上露出我见犹怜的神情:“我这么做,其实……都是为了行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