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不能白拿人家的,他这才大着胆子拦下了马车,想跟裴言说些实话。“大人,我讲的都是真的。”“我从前跟过一位先生,也会看一些面相,迢丫头福气不够早该被收走了。”他边说边观察,见裴言似乎没有露出意外的神色,心里有了底。“夫人现在魂魄不稳,不久之后,她会回到原来的地方。”回来原来的地方……裴言的脸色阴沉了下来,沈昭昭好不容易来到他的身边,他们之间的关系好不容易才越来越亲密,他梦中的场景好不容易马上就要实现。
那种不属于她的情绪又从身体里的最深处涌了上来。
忽然眼前的世界仿佛颠倒了般,浑身的力量被人抽离,脚下一软,沈昭昭忽地晕了过去。
正在外面等着的裴言,听到里屋传来的声音,连忙推开房门。
只见沈昭昭不省人事地躺在地上,珠翠落了一地。
“夏荷!快去找医师!”
裴言小心地将人从地上抱起,对着外面的夏荷大声厉声喊道。
这是个很小的村庄,只有一个赤脚医师。
但夏荷也想不了那么多,拉着人就来了。
一见到床榻上的沈昭昭赤脚医师就停在了原地,脉都没把,转头就要回去。
“这我看不了。”
裴言一抬眸,侍卫们齐刷刷地堵着门,亮出那明晃晃的刀刃。
赤脚医师的脚一顿,停在了原地。
他难为道:“不是我不想看,你看她面上黑气萦绕,分明是一副死相。”
听到那个死字,裴言紧绷的弦一下就断了。
他抽出身侧侍卫的长刀,抵在赤脚医师的喉间,目眦欲裂:“你再说一遍!”
赤脚医师被吓得哪敢说话,眼睛直直地盯着裴言手上的长刀,生怕今天自己交代在这。
过了片刻,裴言似乎是冷静了些,松下了手里的刀。
赤脚医师连忙跑了出去,不敢多待。
这里没有条件医治,裴言当下便启程,留下夏荷在此处理安父的后事。
一行人来去匆匆。
走到村口时,马车忽然停了下来。
裴言紧皱的眉皱得更深了。
“什么事?”
沈昭昭的脸色越来越白,连带着裴言的语气也十分不好。
“大人,那名医师有话要说。”
裴言没阻拦,一旁的小厮很有眼力见地掀开了帘子。
赤脚医师搓着手,有些局促。
他的手里拿着夏荷给的钱,沉甸甸的,说是刚刚的赔礼。
钱不能白拿人家的,他这才大着胆子拦下了马车,想跟裴言说些实话。
“大人,我讲的都是真的。”
“我从前跟过一位先生,也会看一些面相,迢丫头福气不够早该被收走了。”
他边说边观察,见裴言似乎没有露出意外的神色,心里有了底。
“夫人现在魂魄不稳,不久之后,她会回到原来的地方。”
回来原来的地方……
裴言的脸色阴沉了下来,沈昭昭好不容易来到他的身边,他们之间的关系好不容易才越来越亲密,他梦中的场景好不容易马上就要实现。
现在告诉他,他会再一次失去沈昭昭还不如杀了他。
“有什么办法?”
既然赤脚医师能一眼看出问题,大概率是知道破解的方法的。
果然赤脚医师忽地停下了话头。
他深呼了一口气,将自己知道的所有方法和盘托出。
……
过了一会,赤脚医师从马车上下来。
小厮递了一个钱袋子过去,赤脚医师说什么也不要。
他从怀里掏出那个精致的布袋说:“收过一次费,就不会再收第二次,这是老祖宗的规矩。”
说着,再次拜别,往自己的家走去。
马车内。
裴言凝视着在他怀里安详沉睡着的人,暗自做好了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