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臣妾身子弱。”我端了茶奉到他的面前:“估计是落下了病根,皇上不必挂心,臣妾没什么事。这药是愈发苦了,臣妾喝得倦了,才不愿意喝的,与她们无关。”季景晟接过茶,拉了我在他身边坐下:“阿颀,朕知道你吃苦了,但身子要紧。”随即他抬手:“重新熬了来。”等药汤端上来,季景晟亲自端了,一勺一勺喂我。落在旁人眼里,这是极恩爱的一幕。我知道季景晟对我有情,十年夫妻,相濡以沫,我总有些好是能被他珍惜的。
我想了想,看着她说道:“我应该没有所望的东西。”
听了我的话,刘雪琅嗤笑一声:“没有所望,那你为何要当太子妃?”
“明明当初,满京的人都知道太子殿下心系于我,为了我不惜雪夜跪于殿前,可你还要嫁给太子殿下,只是兜兜转转,他的心始终在我这里,任你机关算尽,也不过是竹篮打水而已。”她笑得戏谑。
忽然,婢女进来低声道:“启禀娘娘,国舅爷求见。”
刘雪琅一愣,目光瞬间落在我身上,带出几分复杂。
随即,她端正姿态:“贵妃身子弱,传轿辇送贵妃回去。”
宫人迅速扶着我上了轿辇,重重帘幕拉下,而另一处,有人影正在走入。
国舅爷,那就是刘雪琅的兄弟。
大将军刘义山子女诸多,但是嫡出的只有两个,一个是刘雪琅,一个叫刘雪羿。
想必能被称为国舅爷,有出入皇宫自由的,只有刘雪羿了。
只是刘雪琅看我的复杂眼光,让我疑惑。
我仔细回想了一下,刘雪羿。
十分陌生的名字,全无印象。
回到宫里,江阳正等着给我请平安脉。
“娘娘这身子,不适宜太耗费精神。”见我神情倦怠,他忍不住提醒道。
我打了个哈欠,有些无奈:“皇后娘娘盛情相邀,总不能推了。”
“她邀你,想要做什么?”江阳瞬间神情严肃起来。
“也没做什么,无非是给我看看皇后的宫殿有多繁华,陛下的宠爱有多丰厚。”我浑不在意:“这些年,她在佛寺苦修,我霸占着她的心上人十年,她觉得愤懑不平也是常理,便是语言尖利些,也属正常。”
“你倒看得开。”江阳冷哼一声,随即说道:“贵妃脉案虚弱,实在不宜出门,我会去回禀陛下,让你好好静养。”
“好。”我应道。
入夜的时候,让人料想不到,季景晟来看我了。
这夜正是越氏承宠的时候,人想必都已经送上龙床了。
我支在小案边看书,桌上摆着药,已经都凉了但还没动一勺。
见他进来,紧皱的眉眼俱是关切。
“你这病怎么病了那么久,之前病的时候江阳说你的身体并无大碍,只是受了寒,伤了身子,如今将养也有一阵了,怎么又脉案虚弱了?”
季景晟的目光落在桌上,顿时一脚踢在了一旁的婢女身上,怒喝道:“混账,这药都冷了,也敢端来让贵妃喝?”
宫室内的人乌压压跪了一地,寒噤都不敢发出一声。
“是臣妾身子弱。”我端了茶奉到他的面前:“估计是落下了病根,皇上不必挂心,臣妾没什么事。这药是愈发苦了,臣妾喝得倦了,才不愿意喝的,与她们无关。”
季景晟接过茶,拉了我在他身边坐下:“阿颀,朕知道你吃苦了,但身子要紧。”
随即他抬手:“重新熬了来。”
等药汤端上来,季景晟亲自端了,一勺一勺喂我。
落在旁人眼里,这是极恩爱的一幕。
我知道季景晟对我有情,十年夫妻,相濡以沫,我总有些好是能被他珍惜的。
只是这些好在他对刘雪琅的真心面前,就显得微薄了。
“阿颀,你要好好养着身子,朕会好好待你,不会让你受委屈的。”季景晟握住我的手认真地说道。
委屈?
以妻为妾,我都不觉得是委屈。
又有什么,能委屈得了我呢。
喂完我之后,季景晟就走了。
前殿越氏还等着侍寝呢。
宫人还乌压压跪了一地,我吩咐她们退下,屋室内空空荡荡,显得有几分凄清。
可我,分明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凄清。
翌日,等江阳再来请脉的时候,我叹了口气:“江太医,你去向皇上回复的时候不要随便说得那么严重,弄得陛下过来亲自喂我喝药,苦死了。”
江阳哼了一声:“陛下再不来看你,这满宫里人人都会敢踩你的。”
因为刘雪琅讨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