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辞只觉得怒火中烧,以为她还要回去找乔玉安,心中郁结,声音都大了不少:“你想干什么!你要走,有没有考虑过我的心情!”沐昭阳早听到动静转过头,应下了袁辞劈头盖脸一通指责,也不恼怒。从打理好的行李中找出一块手帕,走到袁辞身前,仔细擦了他脸上因为着急起的一层汗:“你瞧瞧你,你又着急。”袁辞却一把将她的手抓住,满脸柔情:“昭阳,你替我拭汗,你是不是心疼我?”沐昭阳扭着手腕从他桎梏中脱离,低头将手帕仔细折了,抚摸着因为用久了而起的毛边:“我是个没有身份的人,也没有家世,你又何必非要将我留在你身边?”
袁家。
袁辞慌张无措地跑进沐昭阳的屋子,今天一早,他留在沐昭阳身边的婢女就着急忙慌得跑过来说沐昭阳要走,他连鞋都没穿,便急忙赶过来。
眼前一幕,更是叫他眼眶欲裂。
沐昭阳已经将自己本就不多的衣物整理了,拢作一处,正在仔细打包。
进门处桌子上甚至还留了一封写了他名字的信笺。
袁辞只觉得怒火中烧,以为她还要回去找乔玉安,心中郁结,声音都大了不少:“你想干什么!你要走,有没有考虑过我的心情!”
沐昭阳早听到动静转过头,应下了袁辞劈头盖脸一通指责,也不恼怒。
从打理好的行李中找出一块手帕,走到袁辞身前,仔细擦了他脸上因为着急起的一层汗:“你瞧瞧你,你又着急。”
袁辞却一把将她的手抓住,满脸柔情:“昭阳,你替我拭汗,你是不是心疼我?”
沐昭阳扭着手腕从他桎梏中脱离,低头将手帕仔细折了,抚摸着因为用久了而起的毛边:“我是个没有身份的人,也没有家世,你又何必非要将我留在你身边?”
袁辞急切地开口,一副恨不得将一颗心掏出来摊在沐昭阳面前的样子:“我们过我们的,管他们做什么?”
沐昭阳将折好的帕子递回给他,帕子被袁辞紧紧握在手里。
她对上他殷切的视线,缓声道:“你是袁家长公子,你现在又有了良田和家产,乔玉安又许诺了你会帮你恢复袁家的家产,你现在是袁家的希望,不必纠缠在我身上。”
袁辞似乎还想再说,又被沐昭阳掩住嘴:“即使你不在意那些,可是我不得不在意,那些话我听过一回,不想再经历一次。”
“是不是谁说了什么闲话?我将她们打出去就是了,我不会让你委屈的!”
袁辞冷冷地回身去看,有几个女使婆子一脸心虚地避开了他的视线,只是低着头。
沐昭阳轻叹一口气,无奈之下,索性将一切和盘托出:“我怀了乔玉安的孩子。”
袁辞猛地怔住,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手上不自觉将她的手捏紧:“你说什么!”
沐昭阳也不再隐瞒:“那一百两银子我是如何换的,他不是说了吗……”
袁辞瞪大了眼睛,阴着脸,忍着怒气将沐昭阳扶了坐下,又差人进来将自己衣服穿好了。
一时间,除了布料摩擦的声音,再无其他动静。
袁辞喟叹一声,将众人遣散了,跪蹲在沐昭阳面前:“陆大夫说,你的身子不适合有孕,这孩子恐怕保不住……”
沐昭阳闻言,几乎是瞬间变了脸色,眼泪似散落珍珠般滴落:“袁辞,我已经失去一个孩子了,我不能……我不能放弃这个孩子。”
袁辞感受着手臂上逐渐收紧的力度,脑中已经是一片空白,沐昭阳的眼泪像是巨石狠狠砸在了他的心上,半晌之后,妥协:“好,我替你找大夫调理。”
沐昭阳声音颤抖,却定定看着袁辞摇了摇头:“对不起,袁辞,我不能留在袁家。”
袁辞只觉得血气上头,看着沐昭阳猩红的眼睛,却又一句重话舍不得说:“我有一处私宅,在扬州,我派人护送你去,远离京城。”
沐昭阳似乎还有话要说,袁辞只能假装生气,加重了语气:“你若是再不愿意,我就将你扭送到乔家!”
沐昭阳嗫嚅几声,却也说不出什么,只能应下:“好。”
三日后,渡口。
袁辞亲自将沐昭阳行李打理过,将她小心翼翼地扶下马车:“袁家在扬州也算是有基业,若是有什么不便,就让小翠去锦绣阁叫人,总会替你打点好的。”
沐昭阳也不推辞,她在扬州孤身一人,又怀有身孕,该承的人情也不便逞强。
袁辞见她应下,又转头交代小翠:“好好看乔好沐姑娘。”
又事无巨细交代了一遍,解下自己身上的披风,贴心系好,又不知从哪拿了斗笠面纱给沐昭阳戴好了:“你照乔好自己,我处理好京中的事,便去扬州找你。”
沐昭阳不知是因为要远离京城还是为何,眉眼弯弯道:“好。”
袁辞似有留恋正要开口,却听见身后马蹄声阵阵,打马过街的竟然是乔玉安。
此时他视线正落在两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