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得看她哭唧唧的样子,秦戈抬脚就要离开。宋青荷情急之下,猛地扑上去抱住男人的手臂大叫道:“我只要秦哥哥陪我一次!之后我就离开秦家,再不来打扰你们!”秦戈手刀都抬起了,闻此突然顿住。这个祸害自己走,也省的他费心去劝阻母亲。“做什么?”头顶飘来冷冰冰的一句话,宋青荷惊喜地抬头,羞涩道:“只要哥哥陪我到房中,听我诉完衷肠,我明日便走!”秦戈回头望了一眼内院,抿抿唇,推开她往客房走去。
胶着的沉默持续了很久。
秦戈才从错愕中回神。
他直愣愣看着近在咫尺的妻子,喉结滚动半响,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你要我,纳妾?”
“是。”
顾昭君抬起头,风情流转的杏眼此刻却透着清冷的光泽。
冷的秦戈心头发颤。
但他很快便镇静下来,黑眸微眯,脑海中一个身影跃然而出。
“母亲跟你说了什么?”
她这几日从未出府,下人们忌惮着也不会多话,能让她在成婚不满一月便为夫择妾的只有一人。
秦戈抿着唇,脸色暗沉,起身就要去主屋。
顾昭君忙拉住他,“不关娘的事,是我自作主张…...”
秦戈动作一顿,僵硬地回头,眼中戾气渐染:“你在想什么!”
“我……”
顾昭君张了张嘴。
他为何又动怒?
抬宋青荷过门,与宋家联姻,西北军转敌为友,这不正顺应了他的家国大义?
他以为她是为了什么才生生忍下这口气,将自己的丈夫乖乖让出去!
还是说,他还想着顾雪曼那个旧情人?!
顾昭君越想越悲愤委屈,心头烧起ʝʂց一团无名怒火。
“我以为于公于私,宋青荷都是侧房的不二人选!”
秦戈正暴躁地踱步,闻此惊怒道:“于公于私?!”
他脸上的波澜不惊早已消失了彻底,黑眸中蒸腾着浓浓的酸楚失望。
可惜顾昭君没有看懂。
她第一次不带惧色地直直正视自己的丈夫,“对,而今华夏分崩离析,海外敌寇虎视眈眈。宋家与秦家联姻,整个北方连成一片,淮南还有何惧?放眼天下还有何惧?!”
他要的,秦家要的,天下人都要的。
不过一个安字。
顾昭君颤着声,胸口撕心裂肺的疼:“宋青荷能够帮你……”
“那你呢?!”秦戈厉声打断她,疾走两步逼上来,“你心中,可有过……”
他本想不管不顾地质问她,话到嘴边喉中却一片干涩。
答案了然的分明,哪里会有女子将心爱的丈夫让予他人?
带着白手套的大掌张开又攥紧,秦戈闭闭眼,从来没有这么无力过。
“……我回营去。”
坚毅的男人仿佛一瞬间颓圮,他沉默着将衣领重新扣上,拎了外套推门而去。
夜深露重,寒风习习。
凌乱的脚步声消失殆尽。
顾昭君呆坐在床上,看着敞开的屋门,只觉得整个人都被阴寒的晚风包裹着,再难温热。
翌日。
秦戈睁着一双满布血丝的眼睛冷冷盯着训练营,身上黑云压顶,压得新兵们苦不堪言。
一个上午地狱般的训练结束后,终于盼来了秦家的下人来军营报信。
“少爷,”管家心急火燎地跑过来,急道:“少夫人发了高烧,晨省时昏倒在地,到现在还没醒!大夫人喊您赶紧回府去!”
王秀云一家之主,自然分得清孰轻孰重,不到万不得已怎么会轻易让人跑到营中递话?
秦戈僵了脸色,双拳死死攥紧,愣是丝毫未动。
管家有些傻眼。
少爷不是最牵挂夫人么?如今怎么这么沉得住气?
他咽口唾沫,惶恐着,这到底该不该继续劝?
“……备马。”
半响,秦戈终于开口,大手握住指挥刀走了两步,突然改口道:“不,备车!”
黑亮的汽车从街上疾驰而过,唰地停在了帅府门前。
秦戈疾步走进大门,还未进后院却撞见了迎面而来的宋青荷。
“秦哥哥,你回来了!”一身嫩粉衣裙的美人娇滴滴地唤一声,便亲昵地要靠过来。
秦戈眉峰一皱:“让开!”
他心里本来就急,见到这始作俑者难免动火,口气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宋青荷被吼地眼眶通红,怯懦了半响,潸然欲泣道:“我知道秦哥哥心里只有顾姐姐,但青荷对哥哥一往情深,即使做不成夫妻,哥哥又何必拒我于千里?”
懒得看她哭唧唧的样子,秦戈抬脚就要离开。
宋青荷情急之下,猛地扑上去抱住男人的手臂大叫道:“我只要秦哥哥陪我一次!之后我就离开秦家,再不来打扰你们!”
秦戈手刀都抬起了,闻此突然顿住。
这个祸害自己走,也省的他费心去劝阻母亲。
“做什么?”
头顶飘来冷冰冰的一句话,宋青荷惊喜地抬头,羞涩道:“只要哥哥陪我到房中,听我诉完衷肠,我明日便走!”
秦戈回头望了一眼内院,抿抿唇,推开她往客房走去。
“一刻钟。”
宋青荷看着他挺拔的背影,手指慢慢从袖口勾出一个不起眼的纸包,上挑的眉眼中满满的势在必得。
别说一刻钟,半刻也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