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兄长,子裳来晚了。”清润的男声从外头传来。如玉的公子,眉眼含笑,换下一身常服的男子,比起一身官服要多几分随和儒雅,手上还提着一叠补药。“晏时……”后面那句“哥哥”当着父兄的面她实在是说不出口,那夜之后,徐晏时硬是要她以后都那样唤他,她不愿就不停下来。元姝锦觉得,其实“晏时”这个称呼也挺不错的。夜色朦胧徐晏时这个女婿顺理成章的留在了将军府,不仅如此,在沐浴前,季风还贴心的送来了他换洗的衣物。
几日后的京都城门上,浩浩荡荡,长长的队伍缓缓自城门而入,威严至极。
元姝锦早早的在将军府门口等着,元不闻知道元逸没事之后,也没有之前那么紧张担忧了,这时候正坐在中堂上喝着茶。
一辆庄严的马车款款而来,身后还跟着萧副将,里头的人定然是元逸无疑了,他重伤未愈,不宜骑马,所以改乘了马车。
“萧副将。”
元姝锦朝萧副将眉眼含笑道,步子朝马车那边走过去,马车停下,元姝锦没等里面的人出来就直接掀开了车帘,睁着一双大眼睛,往里面瞟。
“元阿福,你这成了亲的人了,能不能稳重点,举止是越发无礼了。”
里头坐着一人,眉眼飞扬,可脸色不是十分苍白了但是依旧不太好,给人一种强装的感觉。
御医也跟着来了,待最后嘱托了元逸日常需要更换的汤药补品之后,便回宫复命去了。
圣上来了口谕,说元逸重伤未愈,便免了进宫复命的礼节,让他安心养伤,待痊愈之后再入宫受赏。
“阿兄,我还不是担心你,你瞧瞧你这嘴白的,我小时候装病抹的糖霜都摸不出这么白。”
元姝锦坐在椅上,元逸跟元不闻一人一边。
“没事就好,此次北疆,全靠你了。”
元不闻重重的叹了口气,感叹道。
“阿父,在其位谋其政,任其职尽其责。这是我们的使命,而且吉人自有天相,你看,我这不就回来了。”
元姝锦点点头,抬眼偷瞄了元逸一眼,抿唇道。
“阿兄,奸细抓到了吗?是突厥人还是……自己人,是朝中的人吗?”
虽然早已经猜到,但她还是不死心的想听一句。
元逸抬眼,微眯着视线落在一旁清丽女子身上。
“元阿福,你何时还会分析这些了,跟着徐子裳待久了,人都变聪明了。”
语气满是嘲讽,又是宠溺。
元逸眼睫颤动,他不希望元姝锦太聪明,尤其是试图去参透这朝堂之事,因为一旦参透,便只会是失望与惊恐,那些事只要他这个做兄长的来绸缪应对即可,他的妹妹,只用跟她心爱的人,平安顺遂,这就是他想要她过的一生。
“你阿兄回来了,你何时回尚书府?”
元不闻低沉的语气带着些试探,元逸和元姝锦兄妹闻言同时抬眼,突然发现她阿爹好像老了,鬓边起了些白色,前面那几日她回来的时候,只顾着担心兄长,竟然没有发现,她们那个踏实有安全感十分的阿爹,子女全都离开之后,定然十分孤寂。
元不闻年纪不算很老,如今也不过四十有余,对于一个身强力壮的武将来说,这个年纪并不憔悴。
原本打算回去的女子,此刻心里十分愧疚,甜甜一笑,起身来到老父亲一旁,坐下,摇晃着腿,泼皮无赖道。
“谁说我要回去的,不回去了,咱们一家人团聚,我要陪阿爹和阿兄多待些时日。”
元不闻心里欢喜,但又狐疑道。
“你留下,你这鬼精鬼精的丫头,舍得你那俊郎君,平日恨不得粘在人家身上,这些如此洒脱,我倒是不信。”
元不闻所言确实非虚。
前些日子元姝锦虽然怕这老父亲一个人担心元逸,吃不下饭睡不着觉,没个人陪伴,特地回来住了几天,可人在魂却还在尚书府。
每日吃饭的时候,元不闻还没吃两口,就听到元姝锦在一旁戳着筷子,先是说了几句她兄长也不知道情况如何,再一会,就开始喃喃道。
“阿爹,这些菜都太辣了些。徐晏时吃不了辣,我现在也吃不得。”
元不闻:平日也不知道是谁菜不辣说吃不下饭的。
每到夜里元不闻都已经歇下的时候,她院中还灯火通明,说睡的太早,平日这时徐晏时都刚刚从书房中出来,还未沐浴呢。
“阿爹,以前我早就说过了,元阿福若是成了亲,定然是个粘人精,那徐子裳是不是对你都厌烦了,若是哪家的女娘一直这样粘着我,比打仗还要烦人。”
烦什么烦,徐晏时可比她粘人。
况且,就凭她兄长的那张嘴,也没有哪家女娘会粘上他吧。
元姝锦白了他一眼 ,捋了捋裙摆,遗憾着,这几日又不能抱着她那如暖炉一般的夫君睡了。
又想到上次,二人许久没在一起,她一回去那温润如玉的郎君却那般凶猛,不由得觉得身下疼。
“如今时候也有些晚了,你们也都回去,让我清净清净,逸儿你还伤着,早些歇息吧,在你回来之前,就去请了位大夫在侧院住着,有什么不适就叫人去侧院请他。”
元不闻起身,元姝锦听到后问道:“大夫?”
侧院不就在她院子旁边吗?她兄长的院子就在她院子另一边,点点头,那也算是方便。
“父亲,兄长,子裳来晚了。”
清润的男声从外头传来。
如玉的公子,眉眼含笑,换下一身常服的男子,比起一身官服要多几分随和儒雅,手上还提着一叠补药。
“晏时……”
后面那句“哥哥”当着父兄的面她实在是说不出口,那夜之后,徐晏时硬是要她以后都那样唤他,她不愿就不停下来。
元姝锦觉得,其实“晏时”这个称呼也挺不错的。
夜色朦胧
徐晏时这个女婿顺理成章的留在了将军府,不仅如此,在沐浴前,季风还贴心的送来了他换洗的衣物。
这还是徐晏时第一次走“正门”到元姝锦的闺房。
窗下的紫檀雕螭纹罗汉床上铺着猩猩红织锦毛毡,一色的黄花梨木桌椅,木质纹理细腻,前厅正中挂着一幅用金玉镶嵌的字,字迹清秀娟丽。环顾正厅一圈,迈步转过东侧的一面八扇绘朱雀缠云屏风,内里便是寝间。
里面绣罗金缕帐低垂,熏着一丝清甜的幽香,是她身上特有的淡香。
“夫君,为何来了,尚书令的事务不多?”
元姝锦站在自己的闺房中,包括前世第一次带人进自己闺房,格外的觉得羞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