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娘子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需要在下帮忙的。”女子挑眉思忖着,难言之隐?能有什么难言之隐,就是想让他来自己家当赘婿罢了,这个忙能帮吗?“元郎君知道的,我们云家最后面这一代,是个女子,我呢,只是觉得你很合适,想让你入赘我们云家,待成婚后,我亦会好好待你的。”元逸忍着伤口的疼痛起身道。“婚姻大事岂非儿戏,云娘子应当找一喜爱之人,元逸不知云娘子看上了在下什么,不如云娘子说出来。”说出来,我改。
眉眼冷艳的美人想到此,觉得自己得先把元逸给定下来,免得来日被别人抢了去。
云婉清温婉一笑:“元妹妹,我突然想到还有东西落在了元将军院子里,我回去找一下。”
元姝锦眉眼微弯,梨涡浅笑,热心肠的想帮她。
“很重要的东西吗,应当不会丢,我帮你一起去找吧。”
说完刚要走,见云婉清还站在远处,脸色迟疑,微眯着眼,肆意的摆了摆手。
“不必了,你去忙你的,我记得在哪。”
云婉清说完就往回走,元姝锦这时一拍脑门,也算是反应过来了,云婉清手上除了给元逸那白色瓷瓶根本就什么也没有拿。
险些坏了兄长的终身大事!
罪过,罪过。
元逸正无聊,坐着又不能乱动,大夫说他好歹得静养一月,看着墙上挂着的那柄长剑实在手痒,此时正拿着一方帕子擦拭这那柄寒光凌凌的厉剑。
门口一抹素白进来,脚步极轻。
“元郎君还真是好雅兴,如此宝贝这剑。”
女子神态自若,淡淡的瞥了眼元逸手中的剑。
元逸闻言一愣,匪夷不解,这活祖宗怎么又来了,说话还阴阳怪气的。
元逸:“将士手中的剑,在战场上便相当于将士们的手臂,自然宝贝的紧,云娘子不懂也正常。”
素白衣裙的女子扯了扯唇角,心中嗤笑,她才不跟他计较,眸光浅浅,抬眼看向那人。
“你不问我为何回来?”
明明是客人,出口的话却是一副主人姿态。
元逸闻言拧眉看了她一眼,语气客套疏远。
“莫不是云娘子想起来,初来府上,在下忘了给云娘子盏茶,心中不顺畅,实在是抱歉,实在是因为元娘子一进来就话语不断,走的又急,来人给客人沏茶。”
云婉清垂眸,眉眼带着审视。
这还是第一个能接的住她话的人,还算不错,虽然说话刻薄难听了些,不过日后入了云家,也不会在那些叔伯婶娘那受气。
女子挑眉,来到元逸另一边的椅上,抬眸,唇口微张。
“元郎君,年方几何?小女今年年方十八,医术药理样样精通,这长相虽是本姑娘最不值得一提的优点,但元郎君也看得到,配你,刚刚好。我虽肩不能扛手不能提,但我看元郎君身子倒是不同这俊秀长相,十分健朗,日后二人还算是互补,这家世也是门当户对,日后你来了我们云家,亦可同时掌管元家。”
说着眼神还淡淡扫了对面的男子一眼。
元逸脸色不对,扯了扯自己的衣襟,清朗的脸色铁青。
她这是,表白?
可听上去又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好像身份互换了,自己成了女方。元逸薄唇轻抿,抬手覆在额头上,他不太能反应的过来,或者说,云婉清这一番话实在是信息量太大且离谱。
感觉他堂堂一个七尺大男二儿,被一个娇弱小娘子给调戏了。
云婉清蹙眉看着他,见对面那人的动作,偏头,敲了敲桌面。
“难不成,元郎君还不愿意?”
不愿意!当然不愿意!他才见过她几面,今日算起来一共才两面!
元逸闭目,静了静,他觉得这姑娘可能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他睁眼认真的看着那素白眸色清冷有些在生气的云婉清。
“云娘子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需要在下帮忙的。”
女子挑眉思忖着,难言之隐?能有什么难言之隐,就是想让他来自己家当赘婿罢了,这个忙能帮吗?
“元郎君知道的,我们云家最后面这一代,是个女子,我呢,只是觉得你很合适,想让你入赘我们云家,待成婚后,我亦会好好待你的。”
元逸忍着伤口的疼痛起身道。
“婚姻大事岂非儿戏,云娘子应当找一喜爱之人,元逸不知云娘子看上了在下什么,不如云娘子说出来。”
说出来,我改。
“我挺喜爱你的。”
云婉清浅笑,看着元逸那慌乱的样子,她也知道不能急于一时,反正她只是过来告知他一声,和自己成亲,云婉清觉得,他实在不亏。
素白女子起身潇洒的离开,好像刚才只是跟里面的人唠了唠家常一般。
元姝锦此时刚到了天水居不久,元逸虽算是平安回来了,但是那幕后之人一日不除,元家还是面临着未知的危机。
天水居是李承瑞同他暗党经常聚集的地方,前世她嫁给李承瑞之后从不过问这些,只知道这么个地方。
所以她抱着侥幸的心理来看一看,坐落在视角绝佳的一个隔间,可以看到自一楼大门进来的人。
眸光清丽的女子突然自那榻椅上站起,视线紧紧的盯着那一身常服的老臣,林相身后跟着个小厮,像是寻常来喝茶的,只是他一进来连位置都没定,直接上了楼,进了一雅间。
那雅间里面有没有其他人元姝锦来时没有看到,或许李承瑞就在里面坐着,比她要先到。
那隔间上的门牌上写着“天字一号”,她知道,天字一号,是李承瑞在天水居专门订下的雅间,茶楼的人是不可能再把它订给别人的。
心突突的紧张,元姝锦深吸一口气,重新戴上来面纱,面纱上女子眸色清丽又格外的严肃。
关上其所在雅间的门,来到制茶间换上水天居女侍的衣裙,手中端过茶盘,轻迈着步子极其小心的在那“天字一号”房外停下,压低着身子听着里面的动静。
“三殿下放心,凉州那地方,没有人会在意,那些寒凉之地的官员,也都是个吃软怕硬的主,给些甜头也帮着你做事。”
说话的人运筹帷幄的轻笑着,元姝锦皱了皱眉。
林相果然是李承瑞的人,林相在文臣中资历深厚,跟徐晏时的老师,也就是如今大相国寺的主持是对立的党派,他一直觉得太子性格太过柔善,不是储君的最佳人选。
所以,其实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徐晏时一直想延续他老师在朝堂上的宏志,扶持明君,让这天下太平,治理出一片河清海晏的盛世。
这里的明君,就是当今太子。
这也就是为什么,前世后面徐晏时会在凉州被他们下手的因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