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的季风不解,但还是照办了,身后的马夫听到主君发话,丝毫不敢懈怠,那车轮滚滚的赶着,这条路平坦了许多,所以并不颠簸,快起来那马车上的行装也稳稳当当的。徐晏时面色平静,良久,突然出声,启唇道。“停车。”你要闹哪样,我的郎君。前面的季风被整懵了,依旧照做。可身后传来哐当一声,他们停住了,可后面快赶着的另一辆马车却因为怕撞上徐晏时坐着的那辆马车,来了个急刹,轻点的行装倒还好,只是中间那大箱子,却因为惯性,浮动巨大。
徐晏时单单这几日的时间,拿过来的东西却是非常多,季风全都收拾好之后一起搬回了尚书府。
被单独留下的元姝锦耷拉着脑袋,趴在桌上,元逸走过来挑眉环臂轻笑。
“怎么,如今有了徐子裳,跟我还有阿父待在一块儿都不乐意了?”
元姝锦抬眼扯起嘴角僵硬的笑了笑。
他一个没成过亲的懂什么,常言道一日不见如三秋兮,徐晏时这么一去,还不知道要多少个秋呢。
“徐子裳是不会带你去的,凉州偏远寒凉,又常常闹饥荒,那里可不是什么享乐之地,他怎么舍得带上你去受苦。”
元逸在一旁坐下,还是擦着他那柄长剑,元姝锦撅着嘴,瞥了他一眼,她当然知道徐晏时不会带自己去,不然也不会什么都带走了,就把她扔在这!
“阿兄,你这些时日怎么老是躲着云家姐姐,她好几次向我打听你呢,还说什么你考虑清楚了没有,考虑什么啊,为何我都听不懂云姐姐的意思。”
考虑个大头鬼,那姑娘实在是直白的不像个姑娘,他惹不起还躲不起了。
元逸撇开视线,换了个方向,剑眉星目的脸上,神色有些不自然。
见元逸不说,她也没心情问了,要是往日她肯定得吃吃瓜,打趣打趣这两人之间的事,可是,她现在得好好想想怎么让徐晏时带上自己去凉州。
次日东方鱼肚白时
尚书府门口两架马车停在外面,前面一辆是给人坐的,后面那一辆,是用来专门装行囊的。
徐晏时一身天青常服外面系着一件雪白的狐裘,要上马车前突然停了下来。
视线落在后面摆在地上,还未装上马车的那几箱行囊当中最大的那个箱子上面,眉头微蹙,他明明跟季风嘱托过,轻装出行,少带些东西,那么大个箱子,莫不是装了个人进去。
男人垂目上了马车,季风坐在马车前看着前路,还时不时的朝后看两眼,徐晏时坐在马车里面,有轿帘挡着,没有察觉到。
身上有圣上专门给的文牒,一路上畅通无阻,城门的将士也是恭敬有礼,也没有不识抬举的去搜东西,直接放行。
出了京都城,在郊外山林的小道上,两辆马车款款的走着,后面还跟着一行骑着马的护卫,此次出行,名头上说的是前不久凉州闹过一次灾荒,圣上特派尚书令去体察民情。
前不久刚下过一场雪,今日天朗,雨雪在日头的照耀下化成了水,泥地湿滑,马车也有些颠簸。
徐晏时坐在宽大的马车之中,车内还置着小案,案上摆着茶盏,微微漾漾。
前方有一处雪球还未化开,季风操纵着缰绳巧妙的避开了,可跟在后面马车上的马夫却迷迷瞪瞪是个笨手笨脚的,实打实的朝着那雪球撵了过去,谁料这雪球之下其实是一块石头。
“哐当”一声,马车整个车身都晃荡起来,还传来一声极细女子娇滴滴的痛喊声。
声音不大,连马夫也没听到,继续赶着路,马车下轮子的声响盖过声音,季风是练过武的体质,听觉也比常人灵敏,他听到了,但却没有惊讶,反而身子一僵,朝身后那扇紧闭轿帘看去。
郎君应该……没有听到吧?
马车内的面如冠玉的男人此刻眼睫低垂,落在那静如明镜的茶盏中,那声极细女子的声音他不仅听到了,还觉得这声音格外熟悉,长睫微动,伸出长手看了眼窗外,离京都越来越远,可距离下一个驿站却还需半日,眼看着天色渐渐暗了起来,冬日严寒,那些护卫都是骑马出行,是不可能连夜赶路的,男子正要开口叫他们找个落脚地,生火歇一晚,突然又想到了什么。
徐晏时神色不明,淡淡道:“叫后面的马车驶快些。”
外头的季风不解,但还是照办了,身后的马夫听到主君发话,丝毫不敢懈怠,那车轮滚滚的赶着,这条路平坦了许多,所以并不颠簸,快起来那马车上的行装也稳稳当当的。
徐晏时面色平静,良久,突然出声,启唇道。
“停车。”
你要闹哪样,我的郎君。
前面的季风被整懵了,依旧照做。
可身后传来哐当一声,他们停住了,可后面快赶着的另一辆马车却因为怕撞上徐晏时坐着的那辆马车,来了个急刹,轻点的行装倒还好,只是中间那大箱子,却因为惯性,浮动巨大。
季风心里只觉得完了,彻底的完了,他应该怎么办,还是装死吧。
元姝锦觉得胃里翻江倒海,垂着脑袋,暗骂道,这徐晏时搞什么,一下快一下慢的,难受死她了。
这破箱子谁爱待谁待吧,反正现在已经离京都有些距离了,徐晏时应该也不会送她回去吧,而且在这马车里,还有帘子挡着,也不会有谁随便来看。
马车内一华丽的木箱盖子轻启,一双纤细白嫩的手一只撑着盖子,一直抓着箱子的边上,一张娇红娟秀的小脸露了出来,身穿素粉裙衫脸色绯红的女子蹲在箱子上闭上眼睛,贪婪的吸气,感受着外头的空气,神色十分满足,恍若新生。
以前怎么没觉得外头的空气如此清新,明明都叫季风在那箱子上多打几个孔了,还是憋的她难受。
元姝锦低头垂着那久躺着有些酸痛的腿和腰,再次抬眼时,女子清眸撞入一双清明如水却又深邃的眸中。
心里咯噔一声,忘了呼吸。
女子嘴角扯出一丝心虚又无赖的笑,梨涡显露出来。
不知何时,一双骨节分明修长的手扯开轿帘,站在外面,那温润如玉的脸上此时神色微冷带着几分愠意。
见他不说话,也不动,元姝锦下意识的就想下去,结果姿势太久,腿麻了,直直的朝那前面扑了下去。
吓得她忘了叫喊,害怕的闭上眼睛,却被一双大手直接一扯,从马车上被抱了下来,鼻息间是熟悉男子特有的松木香。
也不知怎的,鼻尖一酸,心里莫名的晦涩,娇柔的小脸埋在男子胸前,双手环在他后颈。
还是夫君怀里舒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