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说的不是假话。自从他意识到花楹楼决不能交到陆晚凝手上,就已经想好了应对之策。到底也是在京城权贵圈子里长大的,陆挚知道,花楹楼的账目和地契房契决不能落到陆晚凝手里。也决不能落到那大人物的手中。因此趁着这五日侯府内兵荒马乱,早已偷偷将东西转移到只有他一个人知道的地方。即便陆晚凝强行留下来,把辰阳侯府翻个底朝天。也绝对找不出她想要的东西!至于她若是像玉缘坊一样,直接找到店里去闹……花楹楼可不是玉缘坊这种毫无根基的所在。
陆挚没想到陆晚凝如此咄咄逼人。
又想到花楹楼私底下的生意一旦被墨行渊知道了……便汗如雨下。
“今日你无论说什么,这东西也是找不到的!”
陆挚怒从心头起,竟然一甩袖子,也同沈如意一般,直接转入后院里去了。
他甚至生怕陆晚凝跟过来,立刻绕路从后门就离开了侯府。
但他说的不是假话。
自从他意识到花楹楼决不能交到陆晚凝手上,就已经想好了应对之策。
到底也是在京城权贵圈子里长大的,陆挚知道,花楹楼的账目和地契房契决不能落到陆晚凝手里。
也决不能落到那大人物的手中。
因此趁着这五日侯府内兵荒马乱,早已偷偷将东西转移到只有他一个人知道的地方。
即便陆晚凝强行留下来,把辰阳侯府翻个底朝天。
也绝对找不出她想要的东西!
至于她若是像玉缘坊一样,直接找到店里去闹……花楹楼可不是玉缘坊这种毫无根基的所在。
陆挚反而想看看,陆晚凝这tຊ贱人惹上不该惹的人,会受到何等的报复。
……
陆挚走后,陆晚凝在院子里一阵莫名其妙。
云瑶道,“主子,这件事怕是有蹊跷。”
陆晚凝回头问,“你也看出来了?”
云瑶道,“花楹楼只是一间地段生意都不算出众的酒楼,侯府将这么多田产地铺悉数都交了出来,没理由只留着这么个并不特别的店面。而且方才主子问的时候,侯爷明显有些心虚。”
陆晚凝眯着眼,终是起了好奇,“你想的和我大差不差,他到底在花楹楼藏着什么秘密?”
陆挚并不知道自己一番操作,反而让陆晚凝注意到了这混在上百家店面中,并不起眼的一家。
只是陆晚凝也猜到,既然陆挚这么重视,想必不会将花楹楼的房契和地契放在府上。
于是她带着人和东西,暂且离开了。
陆晚凝抬着无数属于林月英的嫁妆,毫不避人,敲锣打鼓地从辰阳侯府出来,往摄政王府去了。
虽然这些东西,让沈如意胡乱挥霍了不少。
但此时抬出来,仍然颇有江南十里红妆的架势。
抬嫁妆的队伍如同一条长龙,差点就从辰阳侯府直接走到了摄政王府。
陆晚凝也不避人,若是有人问起,直接便说这是当年林月英嫁入侯府的嫁妆,多年来被府上的姨娘霸占。
如今陆晚凝嫁了摄政王府,这才愿意归还。
本就在玉缘坊丢了大脸,后头变卖家里的物件又让人看尽了笑话。
如今这些话传出去,沈如意自然要更加抬不起头。
陆晚凝坐在马车上,内心平静得很。
她就是要将沈如意打回原形。
她不是觉得自己处处高人一等,虽然不是侯爵夫人,却整日混迹名流圈子,受人尊敬么?
那就揭开她的老底,让人看看她所谓的体面,全是趴在原配身上吸血才得来的。
她不是觉得自己金尊玉贵,青春靓丽,岁月无痕吗?
往后侯府上上下下,有的是烂账,有的是官司,有的是让她操心的柴米油盐,看她能风雅到几时。
她不是自认为陆挚对她一往情深,甚至可以放弃原配吗?
今后看看她为了府上的琐事昼夜操劳,却填不平账目上的亏空时。
她的侯爷,还会不会如此宠着她护着她!
……
陆晚凝就差没敲锣打鼓了,抬着这笔丰厚到让人侧目的嫁妆回了摄政王府。
就连芳春姑姑见了,也是吸口凉气。
她是宫里的人,见过大世面。
但陆晚凝带回来的这些嫁妆,别说是普通百姓,就是与宫里的公主出嫁,也不差多少了。
江南的豪商,是真的有钱啊!
陆晚凝直接无视了她那冒着绿光的眼神,将东西全都搬回随鸾居,送入库房。
然后当场上锁,钥匙自己收着。
这些东西都是她娘亲的,可不能让芳春姑姑这些人得了便宜。
她才刚刚收拾妥当,想去星云阁找娘亲道喜,便被芳春姑姑拦了下来。
“王妃……您这是?”
陆晚凝心知芳春姑姑在打什么主意,却故意问道,“姑姑有事?”
芳春姑姑搓着手,犹豫了一下下。
或许是因为这么多嫁妆一口气抬进来的场面过于震撼,以至于她有些昏了头。
芳春姑姑竟然对陆晚凝道,“王妃,如今王府的账是奴婢在管。王妃今日带回来这些东西,还不曾登记造册,不知……”
“芳春姑姑。”
陆晚凝似笑非笑,眼神冰凉地打断了芳春姑姑的话,“你在说什么呢?王府的库房钥匙,早已给了你,这些都是林夫人和本王妃的嫁妆,难道也归王府过问?”
真好笑。
辰阳侯府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才会侵吞女子的嫁妆。
可墨行渊是什么人?
他是当今皇帝的九皇叔,是从小在先皇和太后身边养大的。
他府上的人说出要过问媳妇嫁妆的事,岂不滑稽?
芳春姑姑面色一滞,急忙否认,“不不,王妃误会了。只是王妃带回来的东西数量太大,且又不是过门当天随着新娘仪仗过来的,这若是不造册登记,往后多了少了的,岂不是说不清楚?”
陆晚凝嗤笑一声,毫不掩饰自己眼中的轻蔑,“这就不劳姑姑费心了,本王妃与王爷感情深厚,自然不会计较这些。”
换句话说,墨行渊都没意见。
你又算什么东西,来指手画脚?
芳春姑姑被怼了几句,面上一阵窝火。
她跟着太后几十年了,当初皇帝尚未登基的时候,少不得看别人几分脸色。
但这些年太后稳稳坐着后宫里最尊贵的位子,已经许多年不曾有人如此冒昧地和她讲话了。
难免气性大些,不如往时那么沉得住气。
芳春姑姑没再说话,看着陆晚凝走远的身影,脸上的怨毒已经要藏不住了。
转身对身后的大宫女吩咐道,“去宫中送信,我要回去见太后。”
那宫女知道芳春姑姑的脾气,哪敢这时候触霉头?
只得恭敬地福身道,“是。”
而后快步离开了。
芳春姑姑冷笑连连,就由得她陆晚凝嚣张一时!
太后本就十分忌惮摄政王府,陆晚凝越是嚣张,死得就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