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又一直都是沈如意在管着,底下不知道又多少阳奉阴违的刁奴,又有多少吃里扒外的酒囊饭袋。哪怕一天清理一家,也得跑上大半年的。陆晚凝根本没那个功夫,只能全指望陆鸣晏了。她怕事儿多,但陆鸣晏却不觉得,只开心自己能为娘亲和姐姐分担家事呢。陆鸣晏人没桌子高,却当场立下豪言壮语,“娘亲姐姐放心,有我在,京城掉下个钢镚都是咱家的!”林月英和陆晚凝当然不会当真,只tຊ笑他童言无忌,不知天高地厚罢了。
陆晚凝将大部分的嫁妆都锁进库房里,防止被芳春姑姑等人染指。
她带着一些地契之类轻便的东西,来到星云阁,好让林月英看了高兴高兴。
她将地契放林月英面前,被林月英一眼就认了出来。
“这……这是……?”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桌上整整齐齐的一摞地契,轻轻捂着嘴,一脸震惊。
陆晚凝一挑眉,与陆鸣晏交换了一个眼神。
原来前些天,去了玉缘坊以后,陆鸣晏就知道了陆晚凝的计划。
但姐弟二人约好了,要给林月英一个惊喜。
所以回来后只说出去玩儿了,对嫁妆的事只字未提。
陆晚凝看着林月英高兴,便道,“娘亲,这些地契房契一类的东西,都是容易保管的,我拿来您收着。那些有些重的家具摆件,玉器古玩字画的,暂时收进了库房里。王府如今事多,等以后空了,再去慢慢收拾,可好?”
林月英哪有不答应的,抹着眼泪一个劲儿地点头,“真是苦了你了。这些东西,娘本来就是要留给你的,只可恨被那沈氏哄着全拿走了,如今还要你亲自去想办法要回来。你父亲怎么舍得,可是为难你了?”
当然是为难过了,不过陆晚凝怕林月英担心了,自己还得哄她。
于是浅浅带过一嘴说,“也没怎么为难,他怕咱们王爷,所以我去要,他就给了。”
听着这话,陆鸣晏张了张嘴。
好姐姐,您跑到玉缘坊去,快把人给打死了,才要回来一个铺子。
如今拿回来这么高的一摞,还说没怎么为难?
陆晚凝适时瞪了他一眼,陆鸣晏将话憋回自己肚子里。
然后她才笑着道,“娘亲只管将这些都留着自己用,我如今是摄政王的王妃,我用什么该他出钱才是。”
话当然是说来安慰林月英的。
陆晚凝有这个自信,凭她空间里一应俱全的物件,想在古代发点横财,又有什么难的?
“你呀,话虽是这么说,但你嫁入王府,总该有些银子傍身。再说娘也年纪大了,身子不好。”
林月英只看了几眼,就将桌上的东西又重新推回到陆晚凝面前,“这么多产业,哪有精神自己打理?都要靠你和你弟弟了……”
陆晚凝无奈,但依着原主的记忆,林月英本就懦弱怕事,会有此举也是正常。
陆晚凝将东西重新收纳起来,“嗯……那就我暂且管着。等将来晏儿大些,让他来管。”
她并不指望陆鸣晏可以子承父位,也去做官做侯爷。
但只要手里有这些家底在,哪怕做点生意也是足够丰衣足食了。
陆鸣晏听着她俩说,好似是要给他安排事情做,也有些期待起来。
他在庄子上,无论做什么,都被下人们说嘴。
林月英怕惹事,一味劝他老实。
愣是让他觉得,自己生来的目标,就是整日坐在院子里发呆。
唯独林月英每每教他识字认账的时候,还算是有点乐趣。
可他学了多年,却也没机会实践一下啊。
陆晚凝瞧出他有些雀跃,不由宠溺地摸着他的头,“咱们晏儿能干,很快就能理事了。过些天我带着他先去铺子上认个脸熟,将这些铺子的账都收到自己手里来。”
这可是件苦差事。
林月英的嫁妆里,田产铺面实在太多了。
这么多年又一直都是沈如意在管着,底下不知道又多少阳奉阴违的刁奴,又有多少吃里扒外的酒囊饭袋。
哪怕一天清理一家,也得跑上大半年的。
陆晚凝根本没那个功夫,只能全指望陆鸣晏了。
她怕事儿多,但陆鸣晏却不觉得,只开心自己能为娘亲和姐姐分担家事呢。
陆鸣晏人没桌子高,却当场立下豪言壮语,“娘亲姐姐放心,有我在,京城掉下个钢镚都是咱家的!”
林月英和陆晚凝当然不会当真,只tຊ笑他童言无忌,不知天高地厚罢了。
在星云阁用了顿午膳,陆晚凝又与林月英商量了一下从前陪嫁来的那些下人们的去向。
最后说定,还是先由陆晚凝安置处理。
她离了星云阁,回书房去见墨行渊。
“听说你回侯府要钱,战果不错?”
墨行渊气色已经好了太多,靠在床头悠闲地问她。
看他凤眸半闭,唇角带笑,却是恢复了几分玉树临风的样子。
陆晚凝心情也好,知道自己回来那么大阵仗瞒不过他,笑着道,“我也没想到我娘竟然这么有钱,这回可瞧不上你那点金子咯。”
她开心地在床边坐下,一手十分自然地搭上墨行渊的腕脉。
他的心在她指尖下勃勃地跳动,一下比一下有力。
甚至还快速了起来。
陆晚凝柳眉一皱,“嗯?这心动的好像快了点吧?王爷可是哪里不舒服?”
墨行渊不着痕迹地将手收回,星目看向陆晚凝,“挺舒服的。你估计解毒还要多久?”
“正想与王爷说此事。”
陆晚凝翻手腕取出个小药瓶,正是她入府那天晚上配好的解药。
“王爷中的毒太阴狠,想要彻底清除,只能以毒攻毒。我虽然配好了解药,但王爷前些天身子太虚弱,不好直接用这么猛的药,所以一边用吊水这样温和的手法清除余毒,一边替王爷调养身子。”
“如今已然到了可以服用解药的时候。王爷只需将这瓶药喝下,体内的余毒尽可散去。只是此解药药性猛烈,恐怕会有几个时辰的不适,王爷得自己忍过去。”
“还有王爷腿上的外伤,这些日子我都用药外敷着调养,刺激腿上肌肉恢复。只是伤口处多少有些腐坏的,要等新肉长出来一些,再做切除,之后王爷便可痊愈了。”
她将手中的药递给墨行渊,他接了过来,拿在手上微微转动着看。
一个透明的小瓶子,里边装的东西也是无色无味。
但她既说是以毒攻毒,想必是喝下去足以致命的毒药。
陆晚凝看着他,忽然有所察觉似的问,“王爷不信我?”
墨行渊没答,只是将盖子掀开,当着她的面全部喝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