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予诚老神在在:“送礼,不是看姐姐需要什么,而是弟弟我有些什么。”妺染:“……”行,随他说去吧。他们送的东西反正都能用上。陈贺芸已经备好了车马人手,妺染换了身行头,头晌就出门往永乐观去。
他的眼神太过复杂热辣,看的妺染很不舒服,回想起这些年他不干人事,她冷笑一声:“你都能当太子,我这么大了,嫁人不是很正常。”
听到妺染说话刺他,玄廷心里这才舒服了些。
这才是他们的相处模式,虽然分开两年多,但再见面说说话,多多接触,总会再熟络起来的。
他用两根修长的手指摩挲着下巴,目光没从妺染身上离开过:“那可不一样,当太子是我想要的,但你对嫁人是无所谓的态度。”
妺染压下心头的一丝丝怒气:“你说的都对,所以跟你有何干系?二师兄,这是我的家事。”
妺染着重的强调最后两个字。
玄廷笑了,露出一口整齐漂亮的白牙。
“这就生气了?我只是想帮你啊师妹。”他拖着最后的尾音,带出意味深长的语气。
妺染神色不变,对于宗政玄廷这种人,给他任何好脸色都是对自己的作践。
“多谢。不过二师兄刚回天都不久,根基不稳,有这闲工夫操心我的事,不如管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多盯着些朝局吧。”
免得乐极生悲,登高跌重。
玄廷原本就深邃的眉眼沉了两分,笑意却浓:“果然只有师妹是真心关心我。”
妺染很想咬他。
他掸了掸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尘,起身道:“走了,改日有机会再聚。”
说完,他窜上了房顶,怎么来的怎么去。
妺染转身回了屋,关上大门。
朱砂实在理解不了:“太子殿下这是何意?”
妺染坐到妆台前,细细想了想:“大概,是想试探我的态度。”
朱砂声音低了些,凑近妺染:“难不成,殿下是想让小姐帮他做一些不能抬到明面上的事?”
妺染看着镜中自己一双漆黑的眸子,朱砂猜测的,未必不准。
朱砂又自己嘟囔:“求人也该有个求人的态度吧。”
“呵。”
妺染没忍住,冷笑出声。
过去相处的十年里他是怎么压榨她的,她历历在目。
“他一直这样。”妺染摘下头上唯一的束缚,青丝如瀑而下。
她好容易消停了两年,玄廷的出现,恰如头上这三千烦恼丝,剪不断,理还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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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四月初八,妺染十八岁的生日到了。
陈贺芸说这是妺染回家后头一个生日,原本该大操大办,宴请宾客的,可老太太去世尚不满百日,就不请人了,只自家人吃顿饭,热闹热闹。
妺染知道自己在外的名声是温婉贤良的孝女,又由长公主教导,知书识礼,是难得的好女孩,如今回天都,本应借生日宴,好好热闹一下,让人认识认识。
从辛朝义的角度看,这对给妺染找夫婿更拓宽了一条路。
但陈贺芸却用老太太的事理所当然的堵死了。
辛朝义不能说什么。
妺染清楚这些心思,但她也不甚在意。
她志不在此,嫁不嫁的也随他们折腾,她只要完成任务就行,回头她溜回金陵后,再跪到祖母坟前请罪。
至于那时候她嫁没嫁人,消失后会给辛府带来怎样的后果,她不会管。
因为她心里只装着两个人,祖母和师父,其他人,是生是死与她无干。
生辰一早,她吃了厨房送来的长寿面,又接了弟弟妹妹们送的生辰礼。
辛予嫣送的是一架插屏,上面莲花朵朵,很是雅致。
辛清珞日子过的不是特别宽裕,她一边卖惨说等来年生辰送妺染更好的,一边拿出一个她亲手绣的荷包送给妺染。
妺染很喜欢这个东西,至少装东西很方便,她对辛清珞表示谢意,辛清珞很感动的样子。
至于辛予诚,他送来了文房四宝。
妺染打趣他:“三弟是暗示我要多读书了。”
辛予诚老神在在:“送礼,不是看姐姐需要什么,而是弟弟我有些什么。”
妺染:“……”
行,随他说去吧。
他们送的东西反正都能用上。
陈贺芸已经备好了车马人手,妺染换了身行头,头晌就出门往永乐观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