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着凉了?”玄廷揉了揉鼻子:“没事。”着凉事小,怕是有人在背后骂他吧。妺染以受到惊吓,昨晚没睡好今天起晚了为由,早饭就在自己屋里吃了。说是早饭,可也过了辰时了。今天的小米粥熬的软烂,妺染想起祖母在世时最喜欢小米粥,她不由得多喝了一碗。正当她吃的香甜,糯米从外面回来了。她乐颠颠的道:“小姐,出事了。”“嗯。”妺染继续吸粥。“昨天的案子,夫人本该今天一大早就处理,可现在都快巳时了,嘉黎院门口等了一堆的人,夫人仍闭门不出呢。”
陈贺芸的话能糊弄住辛予诚这种十四五岁不经世事的孩子,却糊弄不住辛朝义。
“你是当家主母!怎能说出这种话?妺儿全须全尾的回来,本就和名声无关。你早早的报官,再去派人接应,怎么也不至于人家都找上门了才知道咱家的车夫和家丁死外头了,惹的流言如沸!横七竖八一路的尸体,你还想着息事宁人呐?怕是明天天不亮就传遍全城了!”
陈贺芸被骂的一声不敢吭,可她总觉得这事儿透着说不出的古怪。
无论是车夫,家丁还是杀手,都是她派去的,目的只有妺染,就算两拨人互相不认识,也不至于下死手啊。
怎么会十个人全死了?
十具尸体啊,光天白日的横在路上,想想就让人毛骨悚然。
陈贺芸忍不住看向妺染,心里涌上古怪的感觉。
转念想想又不可能。
一个弱女子,就算有天大的本事,还能翻出十个男人的掌心?
这不可能。
况且如果是他杀,要何等心狠手辣之人才能当街毙命十个人。
这桩命案怕是都要载入史册了。
辛朝义对陈贺芸十分失望,再加上这件事给他惹了不小的麻烦,恐怕明天上朝圣上都会问。
他愤怒的离开了嘉黎院,去了书房。
人都离开后,妺染趁着夜色,去而复返。
她像一只融入黑夜的猫,悄无声息的潜进陈贺芸的院子,从后墙处登上陈贺芸的房顶。
姿势与宗政玄廷如出一辙。
她像一只壁虎,扒在房脊的背面,无声无息的掀开瓦片一角,正看到陈贺芸以及她的陪房秦嫂的头顶。
她贴了一只耳朵到空隙上。
“夫人放心,奴婢都打点好了,查不到咱们头上。”秦嫂低声安慰陈贺芸。
陈贺芸百思不得其解:“真是邪了门了,没一个中用的!那车夫和家丁干什么吃的?能让那贱人跑了?”
秦嫂想了想,道:“长公主殿下不是还送辛妺染一把短弩么?想必她有点三脚猫功夫在身上,又和侍女一起抢过马车逃回来的。”
陈贺芸怒道:“知道她有点防身的功夫,可那是十个壮汉呐!还有雇佣的杀手在里头,辛妺染就是三头六臂也不可能逃!”
秦嫂劝道:“夫人,事已至此,重要的是车夫和家丁们要是露了馅之后,大小姐又逃了回来,她以后必定针对您。”
陈贺芸冷笑:“要不怎么说是贱人呢,明明都知道了,还在我面前惺惺作态。”
秦嫂沉默片刻:“夫人,暂时收手吧,大小姐……没咱们想象中的好对付。”
陈贺芸狠狠摔了手里的东西:“我真是小瞧她了!”
妺染听的想笑。
秦嫂又道:“眼下最重要的事是打点好各处的关系,平息命案的事,可不能失了老爷的心意。”
陈贺芸点头:“我知道,我就是想不通,那些人都是怎么死的呢?”
秦嫂也百思不得其解。
她们不是没怀疑过妺染,可又觉得不大可能,三个十几岁的丫头片子,会点三拳两脚的功夫,能从十个男人手底下逃出来都算厉害了,杀人?不太可能。
何况今天是她生辰呢。
妺染盖好瓦片,顺带躺房顶看了会儿星星,等到夜深人静之时,她娴熟的撬开陈贺芸的后窗,无声无息的进她寝室。
陈贺芸睡着了,但是是靠着安神香睡着的,也不大踏实,一直皱着眉头。
妺染没敢耽搁,把手里的香料全部添到她安神香的香炉里后,原路返回。
也不算什么,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妺染刚入睡时睡的比较好,可是后半截都是梦见宗政玄廷在捉弄她。
从前的现实和梦境交替着上演,逐渐变的夸张。
妺染被吓醒,想起宗政玄廷那张脸,愈发觉得他面目可憎。
远在东宫的宗政玄廷一大早起来连打五个喷嚏。
“殿下,您着凉了?”
玄廷揉了揉鼻子:“没事。”
着凉事小,怕是有人在背后骂他吧。
妺染以受到惊吓,昨晚没睡好今天起晚了为由,早饭就在自己屋里吃了。
说是早饭,可也过了辰时了。
今天的小米粥熬的软烂,妺染想起祖母在世时最喜欢小米粥,她不由得多喝了一碗。
正当她吃的香甜,糯米从外面回来了。
她乐颠颠的道:“小姐,出事了。”
“嗯。”妺染继续吸粥。
“昨天的案子,夫人本该今天一大早就处理,可现在都快巳时了,嘉黎院门口等了一堆的人,夫人仍闭门不出呢。”
朱砂接道:“别说是昨天的事儿了,就算每日她需要处理的府里的事都她忙的,如今闭门不出……那边说什么原因?”
糯米转着滴溜溜的圆眼睛:“说是夫人身子不舒服。”
妺染喝干净最后一口,放下碗筷,漱口净手后才道:“父亲快回来了吧?”
“是。”
妺染起身,淡淡道:“母亲身子不舒服,做儿女的怎么能不去探望?”
朱砂服侍她穿上外衣,妺染道:“叫上二妹三弟四妹,咱们一起去探望。”
辛予嫣早就进了嘉黎院,剩下的妺染几人被拦在门外。
“这是什么道理?母亲有疾,我这个做儿子的却被拦在门外?”辛予诚觉得自己越来越看不懂了。
妺染担忧道:“三弟,与其如此,不如去请郎中来瞧瞧。”
辛予诚猛的一拍自己的脑门:“瞧我这脑子,可是大姐姐,不知母亲那边是否已经请过了。”
妺染拍拍他肩膀,柔声道:“母亲院子闭门不出,你我也不知道,就别在这儿猜了,你去把郎中请来,甭管用不用得到,总归是你的孝心,多一个郎中也有备无患。”
辛予诚拱手:“大姐姐说的是,我即刻就去。”
辛予诚风风火火的去请郎中了。
辛清珞往妺染身边贴了贴,道:“大姐姐,我们怎么办?”
妺染道:“咱们都来过了,门口的管家媳妇们都看到的,是母亲不让人进去看,又不是咱们失礼,回院吧。”
说完,她转身走了。
辛清珞无法,也只能回了自己的院子。
没过多久,辛朝义就回来了。
得知人命案子还没处理,也没各处打点,京兆尹府处还来辛宅问话等等诸多事宜堆积,而陈贺芸闭门不出后,辛朝义彻底火了。
他官服都没换,甩着袖子满面阴云的来到嘉黎院。
门口的众人给他请安。
“都堆在这儿做什么?”
一管家媳妇道:“回老爷,都是府上的事,等夫人安排或拿主意,可奴婢们不知里头是何情况,又不敢擅自离开误了夫人传唤,故在此等候。”
辛朝义只觉一股血气冲上头顶。
他咣的一脚踹开嘉黎院的门。
“老爷……”
辛朝义直愣愣的往主屋走。
辛予嫣推门而出,看见老爹脸色差的能吃人,她抖了一下,还是拦在门口:“父亲,母亲她……”
“滚开!”辛朝义一把将辛予嫣拂到一旁:“我倒要看看你母亲身子怎么个娇贵法儿!”
辛予嫣咬紧唇瓣,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可惜辛朝义没看到。
“陈贺芸!我是不是给你……”辛朝义粗暴的推开门,便看到寝室里床上的陈贺芸好像不太清醒,嘴里嘟嘟囔囔,还满脸潮红。
辛朝义一愣。